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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睡了一个冬天的苜蓿、芨芨菜、马齿苋、鱼腥草、蒲公英、蕨菜、白蒿等所谓的山野菜,争先恐后的钻出地面,伸伸懒腰,打打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它们用根须使劲地饮足了水分,又大口大口地吸饱了清新的空气,正准备翻个身子,继续享受日月之精华,大地之灵气。可不幸就悄悄地降临在它们的身上,几位晨练的妇女,早就盯住了它们,它们刚刚长出几片细嫩的叶子,就用那撒播人间爱和恨的双手将山野菜连根拔起,山野菜带着大地的体温来到人间,还没有经受大自然的风雨磨练,就在冰凉的小铁铲下结束了生命。山野菜的生命历程虽然短暂,但确很有价值,因为它用幼小的生命为人类生存做出了贡献。
山野菜含有人类所需丰富的营养和药用价值,但这并不是我赞美山野菜,歌颂山野菜的理由,让我为之钦佩和称赞的是,山野菜有顽强的生命力。你看田间地头,土坎沟壑,悬崖峭壁,阴暗潮湿的水渠旁边,都是山野菜安家落户的地方,人们在食用它时只要不破坏它的根须,来年,它照样给大地一片绿荫,可谓是野菜剜不尽,春风吹又生。山野菜还具有忍受寂寞,坚守平凡的骨气,你看它既开不出鲜艳夺目的花朵,也散发不出诱人的香味,它不用华丽的外表来吸引采摘人的眼球,一切全靠采摘人的慧眼去发现。更可贵是山野菜有无私奉献的精神,每当人们蒙受灾难,因饥饿而危及生命时。山野菜就会挺身而出,红军爬雪山,过草地,行走二万五千里长征时,山野菜成了红军延续生命的主要食物,红军高级将领,普通士兵,哪一个没吃过山野菜,可以说,山野菜为保存革命的火种,革命队伍的实力,立下了不朽的功绩。这难道不值得我为它大唱赞歌吗?
上世纪50年代末,那场令人至今想起来还发怵的饥荒,如果没有山野菜勇敢地出来营救,我们的人民群众不知要饿死多少人。山野菜救人于危难之时的精神,每次想起来都令我感动万分,我常常恨自己不是一个诗人,不能用诗篇将山野菜无私奉献的精神广为传扬,更恨自己不是一个歌手,不能把山野菜可贵的品质在人民群众中传唱。但见到山野菜,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感激,我的拙笔虽写不出山野菜精神的实质,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人们永远记住山野菜的精神,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
山野菜虽没有松树的高洁,牡丹的富贵,柳树的婀娜,百花的娇艳,但它固有的淳朴和对人类无私奉献的品质,是任何一种植物无法相比的,它不因自己生长的曲折而抱怨天地的不公,也不因人类对它的残忍而见死不救(长在庄稼地里的山野菜常常被农民当作杂草清除)。该它做出牺牲时,它仍然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做为万物之灵的人,在这方面就表现的差劲极了,人性的冷漠、自私、贪婪、残忍,常常使人与人之间形同陌路,尤其在灾难面前表现得更加露骨,正所谓大灾面前方显人的本性。如果我们都能做到和山野菜一样,不争名,不夺利,不落井下石,不口蜜腹剑,真诚待人,老实做事,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处处以和为贵,那么我们就真正进入和谐社会了。
吃山野菜的方法很多,有吃鲜嫩的,有吃晒干的,有用精致盘子的,有用粗制瓷碗的,有直接用手吃的,这随着人们生活水平高低而变化。但只有用山野菜延续过生命的人,才能真正了解山野菜的可贵和无私,才能真正嚼出山野菜独特的味道。那些坐在高档餐厅,风味农家乐,品尝山野菜的人,只把山野菜当作洗刷肠胃油腻的调味小菜,怎么能吃出山野菜固有的味道呢?就像清朝的慈禧太后在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城后,她逃往西安路上曾吃过山野菜做的窝窝头一样,她返回北京城以后,找遍京城的所有名厨,再也做不出她曾吃过的味道来,山野菜固有的味道没有变,而食用它的人口味发生了变化,山野菜是特定环境下的美味,只有当人们真正需用它,依靠它的时候,才能理解山野菜的可贵,如今山野菜有了自己的身价,也和山珍海味一样被人们端上了高档餐厅,并以它为招牌办起了一个个风味独特的农家乐,我不知道为山野菜做出的新贡献,赶到高兴呢?还是感到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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