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清明节，我总会想到辞世多年的老父

亲。此刻，去年回乡祭祖的情节更是历历在目。

我的父亲1911 年出生在通辽科左后旗金宝

屯镇查干吉村。1946 年5 月，从小在家务农的父

亲偕母亲赴张家口入军政学院参加革命。在之后

的战争中，父亲曾担任迫击炮连连长，出生入死

多次负伤并立下战功，我们至今还保存着他留下

的三枚军功章。1954 年，父亲转业到地方工作，

1961 年12 月26 日在鄂旗因病去世，享年50 岁。

父亲去世后被就近安葬在乌兰镇北边的墓地里。

两年后，叔叔从东北赶来，将父亲的尸骨火化后

带回老家，安放在老家的祖坟里。

我的老家在通辽科左后旗金宝屯镇的北边，

村名叫查干吉村，总占地面积是3.3 万亩。父亲转

业那年，我曾随父母第一次踏上回老家的路途，

由于年龄太小，那时关于老家的记忆都很模糊。

1979 年暑假，我和当教师的妹妹陪同母亲第二次

回老家探亲，那次，老家留给我最深刻的记忆就

是贫穷。

记得那年，我们母女三人从海勃湾（现在的

乌海市）坐火车到达北京，在北京住了两天后又

转火车到了甘其卡下车，然后留宿一夜，第二天

坐班车去金宝屯。通往金宝屯的班车拥挤不堪，

由于无需对号入座，上车的时候人们你争我抢占

座位，就连过道里也挤满了人，用我妈妈的话说，

就像往麻袋里塞东西一样。回乡的公路其实只能

算是便道，一路上班车颠得厉害，虽然母亲年龄

大了，但也没有人主动站起来让座。班车到站后，

叔叔赶着毛驴车把我们接到了查干吉村。掐指算

清明祭祖

言行则像餐桌上无意滴洒的残汤

剩水和饭粒菜屑，抹去了，并不等

于桌上没洒落什么。相反，有形的

东西被消除被擦尽，而无形的记

忆却一天天繁殖和增加。无论采

取怎样先进和崭新的举措，值得

珍藏的情节和细节都挥之不去，

都将清晰如昨。

失算的人们经历数百年的雪

雨风霜，用艰辛的汗水和惨痛的

代价破译了大自然的哭哭笑笑，

领悟和把握了它颇有规律的爱恨

情仇。于是，有远见的农民朋友和

各级各类公仆齐心协力，在“治理

生态环境、建设美好家园”的鼓舞

人心的规划和喜悦的植树数字

里，精心描绘坡坡岭岭、一望无际

的桐树，我们便有理由有条件重

逢久违的桐花！

是啊，不问人类讨要一粒肥

料一瓢水，不挑选土地的肥沃贫

瘠，不计较山势的陡峭平坦，默默

地萌芽破土、长大成材、开花结

果，为满足各类所需心甘情愿为

人类奉献全身的桐树，在大力调

整农业产业结构、改善生态环境、

创建生态文明的今天，想必该有

更广阔的用武之地了吧！

真诚而热切的期盼：不久的

将来，在一年又一年的早春时节，

在位于贵州西南部的金州能源大

县、享有“普天欢庆、夜郎胜地”美

誉的总面积1429 平方公里的普

安，慕名观光游览的全球男女纷

至沓来，像看洛阳牡丹花、罗平油

菜花、东京樱花、长顺杜鹃花、安

龙荷花等国花、省市花、县市花那

样，看看我尊敬的亲爱的桐花！

来，这已经是我们从家出发的第七天，虽然

一路折腾饿得筋疲力尽，但双脚终于踏上

了老家的路。

到了叔叔家，叔叔把家里唯一的一只

鸡杀了给我们接风，主食只有高粱米。在

这里是见不到白面、大米的，更别说其他

的肉食了。在叔叔家住了几天后，我们就

去不远处的另一个村子塔林村去看望舅

舅。舅舅家和叔叔家一样穷，都住着土坯

房，晚上只能点煤油灯。晚上睡下，我们姐

妹俩让虱子叮咬得整夜难以入睡，第二天

一看，满身都是臭虫、跳蚤留下的疙瘩。舅

舅家吃的还是“返销粮”，我不明白什么是

“返销粮”，妈妈说穷得没吃的，只能吃救

济粮。

那次离开老家后，三十多年再也没有

回去过。

去年清明节，我和弟弟决定跟随六弟

（堂弟）回老家探亲。乘飞机到达沈阳后，五

弟派人开车接我们。过去颠簸不平的土路

全成了柏油路，路边的土房子也都不见了。

五弟径直将我们带到金宝屯镇的一家饭

店，那里早已经聚集了我们老白家族里的

六七十人在等着我们，他们中也有从北京、

呼和浩特、通辽、鄂旗、甘其卡等地远道而

来的亲戚。他们大多与我同辈，或小我一、

两辈的，老一辈的几乎没有几位了。

晚饭后，我留宿在我堂弟家。他家也住

上了新砖房，还买了电视。听说，村子里大

多数人用上了手机，条件好的人家还买了

汽车。晚上聊天时，回忆起三十年前探亲被

跳蚤咬得满身疙瘩不能入睡的事，堂弟笑

着说：“那都是过去住的土房，卫生条件不

好。现在村子里大变样了，人们条件好了，

住的好了，吃的也好了，互相请客都去镇上

饭店了。”堂弟还告诉我，现在村里有1026

人，其中我们老白家的人口就有160 多人，

很少有人出去打工，都在村里务农种小麦

和花生，人均收入达五六千元。五弟两年前

还被选为了村主任。

回乡的第二天正是清明节。天气晴

朗，春意盎然，空气特别好。各家都拿着铁

锹，拉着水和树苗乘不同的交通工具直奔

祖坟。我们老白家的坟地在村子的东北方

向，占地约1500 平米，60 多座坟头中唯有

我父亲的坟是用水泥修葺的。到了坟地

后，大伙有的挖坑、有的栽树、有的浇水、

有的做祭奠准备，各自有序地忙碌着。栽

完树后，五弟带领其他人开着铲土机和四

轮车给各个坟头添土，我则与弟弟给父亲

的坟墓抹了一遍水泥。一切就绪后，大家

在坟前的空地上点起了火堆，分别将各家

带来的纸火、烟、酒、茶、糖、肉食等供品抛

向火堆，随着五弟一声令下，七十多名前

来祭拜的族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向所有

的坟墓虔诚地叩了三头，祭祖完毕。我心

里默念着：老白家的先辈们安息吧！父亲

我们永远怀念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