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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的三月,最适宜到乡下走走。乡下的春天,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桃红柳绿,群芳竞秀,连空气都带有一股湿润、清新、甜滋滋的味儿。应朋友之邀,到他的老家去踏青。星期天闲着没事,就跟着去了。
朋友的老家离县城很远。虽然远,但我们走的是平坦的牟姚柏油公路。我们10点多钟从县城出发,车子奔驰在公路上,轻快自如。从车窗外放眼望去,奇峰峻秀,逶迤起伏,满目皆翠,那泼墨般的绿色在春日阳光的照射下,瞬间便鲜活丰富起来。只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我们就到了朋友的老家。
朋友的老家是一个彝汉杂居的小山村。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坝子,坝子周围分散着一些村寨。中间有一条河,河边长着一排排杨柳,一年四季,河水清澈,杨柳拂风,清新迷人,坝子周围群峰重叠,若断若连。置身其中,恍若走进了一幅画卷之中。那里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师范毕业后就在那里教书,一教就是好几年。
在朋友家吃过早饭后。朋友一家和我的妻儿急不可待地要到村子背后的山头上游玩。我却不想去。那些地方我已去过多次。好多年没来了,我还是到处走走,特别是到那所小学去看看。
我来到学校。那个学校的校园不大,但整洁清幽,几道米黄色的瓷砖砌的花坛里,鲜花盛开。几盆叶子花的花架上,叶子花露出星星点点的胭红。浓浓的春意扑满整个校园。校园的西边,矗立着一幢粉刷得雪白的三层楼的教学楼,南边有一幢两层的教师宿舍楼。和以前相比,校园的面貌变了许多。由于是星期天,校园里显得很清静。我到了老师宿舍楼前,见一道门开着,我径直走了进去。但我走进去的瞬间,我不禁怔住了。原来是王老师,王老师见了我。也很愕然,他随后一把拉我坐下,敬烟倒水,嘘寒问暖起来。毕竟我们在一起共事多年,好多年不见了。
我问王老师:“这多年来就在这里教书?”他默许地点了点头。在他点头的瞬间,我仔细端详起他来。他已到了三十四五岁的年龄,沉静,端庄。他年轻时相貌英俊,活泼好动,和那时相比,他显然苍老了许多,毕竟他在那个地方一教就是十六年。我们喝着茶,彼此寒暄着,回忆了很多当时我们一起到那个完小教书的时光。
王老师和我是师范时的同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分到了那个完小。当时我们都很年轻。他朝气蓬勃,年轻有为,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他任学校的少先队大队辅导员。他办什么事都认真负责,把一个边远山区的学校课余生活搞得有声有色。有了他,学校里充满了歌声和笑声。他还是教学能手,不管带哪个班,每次考试,都名列校区第一。和他在一起,我学到了很多教学方法和做人的道理。他对学生很好,对家长也特别亲。学生读书很艰苦,有的学生来学校读书要走七八公里的路程,我经常看到他烧水给学生洗脚,有时学生的衣服被雨淋湿了,他就烧起一堆火,把学生的衣服烘干。他经常对我说:“你给学生多少爱,学生就会用多少爱来回报你。”怪不得他教的学生都很喜欢他,都很听他的话。
我们在一起共事了几年。教书的日子,是充实的,但充实的背后,却有着着我们无奈的惆怅。当时我们都很年轻,都只有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追求爱情事业的时候,可爱情只能与我们擦肩而过。那时我们几个星期都不能回家一躺,成年累月地固守在那个偏僻小山沟里。当时那条路上每天只有一趟班车,一到周末放学,就赶不上了。每到周末,学生和附近的老师都回去了,就只有我和他孤零零地两个人在学校。尽管是周末,王老师依然耕耘在他热衷的教育事业上,备课、改本,制作教具,为一些基础差的学生补课。有时我们在一起闲聊,我们的心中都会游弋着一种隐隐的伤感并溢于言表。当时我负责教研,经常检查老师的备课,在他的备课本的首页上,我见到了他写的一首诗:在雁塔山上/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你就为我打开一扇心灵的窗吧/相思的日子/我向你摆手告别……多好的人啊。像他这样英俊潇洒而又才学出众的老师,他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甜蜜的爱情,可是他却把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默默地奉献给了那个山沟沟里的教育事业。
后来我调走了。结了婚,成了家,可我一直牵挂着王老师。不知他是否找到了爱的归宿,他是否找到了他心心相印的女孩。
我和王老师聊了好长时间。和他的闲谈中,对那个地方,他总是有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怀流淌在他的心间。他说他现在已经离不开那里了,他现在是那所学校的校长,经他多年的努力,他们那所学校的教学质量提高了很多,那个地方每年都出好几个大学生。他在那里成了家,妻子是本地人,在学校门口开了个小卖部,生意还好,他们的孩子都一岁多了。
我为他高兴。我说:“有机会带我去看看嫂子和孩子?”没想到他说:“那,就那儿。”我从门口顺眼看去。一个长得俊俏的女人,正领着一个活泼伶俐的小孩在一排开得正艳的桃花树下玩耍。那几株桃花花蕊怒放,粉红色的花朵缀满枝头。桃花映红了她们娘俩绯红的脸庞。
三月的桃花开了。今年的春天,我欣赏到了最美的春景。(责任编辑:高彩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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