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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昼夜的颠簸,大巴车渐临县境,一个叫做醴泉的地方。地里的庄稼早已收割完毕,裸露的地面上留着一排一排庄稼的茬头,在离乡人心上留下一抹淡淡的伤痕。我仿佛还能看见自己多年以前,随着父亲下地种田的情景,一大片嫣红的朝霞缭绕着孤独的天空,有如圣境。
回乡,在我心里始终是一种情感的牵绊,即使是在大巴车上,我的脚印依然在乡间的田垄上游弋、扎根。对于我,老屋后面早已不再养猪的圈棚顶上的夕阳,在漂泊的日子里,不断温柔地照进现实,不管岁月如何流转。
我知道,无论身在哪里,这些抹在身上田野的气息,都已经成为与生俱来的胎记。幸福与痛苦,辉煌与落寞,喧嚣与寂寥,不过是自己鬓发初染过后望乡情怯的原由。门前的那条小河,就这样静静地流淌,就这样静静地吟唱。
村里的中心小学早已并到县城的学校去了,我只看着一排衰败的平房,湿了眼眶。当年的我站在枝桠上面照相的老杨树也早被砍掉了,砍不掉的只有我少时的梦想,以及飘逝的青春。每个人的心上都有一亩田,从一颗小小的种子,到一株幼小的秧苗,最后长成沉甸甸的果实,这期间时间的皱褶,或许只有早上的晨露能与见证。
回望来路,才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根脉发轫于何处,在今天和明天之间,回忆就是一种无声的涂料,勾勒着人生这幅即兴的山水。
人是需要回望的。当我走下回乡的大巴车,故乡的泥土还是这般亲切。远方,毕竟是候鸟依照迁徙的规则征伐人生的地方,而这里,却是一粒种子亲近土地的礼赞。
(责任编辑:萧 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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