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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胜之夜,以它广阔的胸怀,无私容纳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容纳着生活在这里的汉、蒙等各个民族,使他们如天空的繁星一样和谐相处。东胜的夜晚是宁静的。即便你是浮躁的,当你仰望繁星闪烁的夜空,你的心境一下宁静空明了。
2009年7月,接到刘志成的电话,说是我的散文《昭觉的冬天》获得了首届中国西部散文奖时,我很是激动了一阵。刘志成是当代散文名家,他在鄂尔多斯创办了《西部散文家》杂志。他的散文独树一帜,记得我在《中华散文》等杂志上读过,最难忘的是写苦难的那篇,好像叫《灵魂的另一种疼痛》,后来更名为《待葬的姑娘》,当时心里受到很大的震撼,为那位待葬的姑娘和人性丑陋的一面惋惜。一种心酸的疼痛久久萦绕在我的心底。首届中国西部散文奖,时间跨度大,能够获此奖,也不容易。那个颁奖的地名是在内蒙的鄂尔多斯,这是多么好听的一个名字,浪漫而令人无限遐想。后来,著名散文家史小溪又给我打来电话,说是我的散文《昭觉的冬天》被他收入了《西部散文精选》里,他让我再寄最好的几篇散文。随后,他从邮箱里传来《西部散文精选》的序言和给西部70、80后散文家的一封信的内容,让我又一次感动了。他的来电来信,热情洋溢,我读出了他是个热情豪爽耿直的陕北汉子,又是致力于推出西部散文家名作而呕心沥血的作家。当我知道他也要参加首届中国西部散文节时,我决定不能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去鄂尔多斯。
从凉山乘坐火车,经过成都,到达西安,赶上去东胜的火车,到达榆林。一路上,我像做梦一样,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大小的城市乡村和山岭沟壑,任在火车上颠簸着,玻璃窗外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迷茫的。如果不是为了文学梦,也许我没有这一遭。这一遭的旅程和我的文学梦一样,是孤独的。一路上,我时不时在想,那个美丽的草原城市鄂尔多斯,还有多远呢?我感觉到我与鄂尔多斯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在逐渐走向鄂尔多斯。我从榆林下车,赶上去鄂尔多斯东胜的客车时,我好像是达到了旅程的终点,我对自己说鄂尔多斯不远了。草原,草原,车窗外的草原,是多么辽阔。这是我梦中的草原吗?我贪婪地欣赏着绿绿的草原。早晨,阳光洒满了整个草原。高速路两旁茂密的柔软的植物又是什么?和煦的阳光洒满了整个世界,露珠和鸟儿,还有像我一样的乘客是多么幸福。比草原辽阔的是深邃的空空的蓝天,它美丽的有点忧伤。破晓,我乘坐的火车经过陕北黄土高坡,那里一座座的山包,那一排排的窑洞显得很是苍凉。现在,草原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旷神怡。我真想跨上一匹骏马在原野上像风一样驰骋,领略马背上游牧民族的豪放、粗犷、桀骜不驯的性格。当然,我知道,我看到的草原不再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观景象了。
草原,草原,我真想在她的怀里流浪,和她融为一体。一路上,我贪婪地观望着,不知不觉到了东胜。东胜,这是一座很干净漂亮的城市。这座城市,完全不同于我以往到过的任何城市,齐整的高楼和宽敞的街道,更显洋气、现代和舒适。很多城市,拥挤得让人想逃离,而鄂尔多斯更像是城市里的世外桃源。这里曾是蒙古民族的家园,自然使人想到穿着蒙古服装的蒙古人,还有蒙古包等等。然而,它和许多少数民族地区一样,如今很难看到穿民族服装的人。在多元文化的冲击下,很多少数民族文化,面临着被同化消逝,淡出历史。这对于一个民族和世界都是无法挽回的损失。或许,我们对于一个民族的记忆,明天只能在历史博物馆里才能看到了。我下榻在宾馆里,给史小溪和牛放老师发了短信。他们说是还在延安,明天到达鄂尔多斯。牛放是《四川文学》的副主编,和我是四川老乡,虽然未曾见面,史小溪老师告诉了他的号码。去鄂尔多斯之前,我曾给他打个电话,也就算是相识了。在异地,提到老乡,有格外亲切感。次日下午,他们到达宾馆时,我们谈论起来,一下拉近了距离。史小溪老师,如我所想象的那样,他热情豪放耿直。在他的客房里聚集了不少作家,他对文学的侃侃而谈让作家们细心倾听,受益匪浅。
首届中国西部散文奖颁奖的时候,我想不到来了好多名家,像张守仁、韩作荣等。这次获奖的作家,其中不乏有响当当的著名散文家,如史小溪、周涛、刘成章、刘亮程、雷平阳、冯秋子等。当我看到了其中一个很年轻又熟悉的名字“凌仕江”时,我又一次激动了。多年前,我在《中华散文》和《四川日报》等报刊杂志读过他的散文和有关他的报道。他的代表作《你知西藏的天有多蓝》,在2003年被选进了高考语文试卷,在全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当我回过身来,询问他是哪位时,原来他坐在我的邻座的后排上。他听到我的声音,露出笑容,是那种充满了阳光的笑容。想不到,在这一次和凌仕江相遇,成了我们友谊的一次缘分。在这些大名鼎鼎的作家面前,我想,我这位文学爱好者获得的这个奖与其说是一种荣誉,不如说是对我的鼓励和鞭策。
东胜之夜,以它广阔的胸怀,无私容纳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容纳着生活在这里的汉、蒙等各个民族,使他们如天空的繁星一样和谐相处。无论漫步在街道,还是坐在餐馆里喝着酒,或是坐在宾馆畅谈文学,东胜的夜晚是宁静的。即便你是浮躁的,当你仰望繁星闪烁的夜空,你的心境一下宁静空明了。那个晚上,有幸和雷平阳一起在东胜的一家蒙古餐馆里,喝着蒙古酒,海阔天空地谈论着。雷平阳的肤色和酒量像个地道的彝族,怪不得他是云南昭通的。云南昭通和我们四川凉山隔江相望,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的性格和云南少数民族一样耿直,是云南的山水赋予的。当我们微醺,走出餐馆时,夜空澄明,星星闪烁着。晚上,我在路上遇到肖建新和凌仕江,我们在路上漫步闲聊,我们谈文学,谈人生,谈的很投机。回到宾馆,我们三人又拜访了雷平阳。雷平阳和大多数文人一样,是性情中人,他乘着酒意给我们每个人写了一副书法。书法内容也是乘兴而作,至今被我收藏着。
天空澄澈,飘着悠悠的白云。有人惊讶地说“瞧,那朵白云多么像一匹白马!”此时,我也是刚好凝望着那朵白云。白云渐渐散去,我们却是余兴未尽。我默默地想,天上的白云是成吉思汗的坐骑所化吗?难道我的鄂尔多斯之行是冥冥中命运的注定?离开鄂尔多斯东胜之前的那个晚上,我醉了。这是我在草原城市第一次喝醉酒。
吉布鹰升,彝族青年作家,笔名流水,近年来潜心创作散文,多篇作品在《人民文学》、《儿童文学》、《广西文学》、《中国文学》、《散文选刊》、《西部散文家》、《华夏散文》、《散文世界》、《雪莲》、《散文诗作家》和《常州晚报》等报刊发表,并出版有《昭觉的冬天》和《彝人笔记》两部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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