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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捧起一抔故乡的土(王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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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7.07.07

每年清明,我都要回故乡祭扫祖坟,看望父母的陵墓。敬爱的父母离开我们已经快二十年了,他们的坟头上已长满了蒿草,那块高大的水泥墓碑也已被茂密的蒿草所包围。可这么多年来,父母那慈祥的面容,切切的情怀,魂牵梦绕,仍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更加清晰。

记得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经常和母亲一起到地里,母亲干活,我就在一边玩。太阳已经老高了,我闹着要回家,可母亲总是说,“你再玩一会儿,妈妈再干一会儿就回。”看着母亲累得满头满脸的汗水,我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已经累成这样了,她为什么还要继续干呢?回家的路很远很远,我跑着跑着就跑不动了,坐在一个大土包上牛住了。母亲宽容地让我休息好了再走,而她却转四处拾柴火。当我站起来再走的时候,母亲已是背上了重重的一捆柴,艰难地和我一起往回走。

经常这样,有时实在走不动了,母亲就把我抱起,扶上柴背,我便坐在柴上,双手搂着母亲的肩。母亲还总是叮嘱我小心,千万别掉下来。就这样,经过好多的时日,我好像慢慢地从朦胧中悟到了什么,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跟着母亲,那么,母亲干活,我就在附近地面上拾柴火,等到母亲收工的时候,已经有柴背了。每当我拾到一些柴草的时候,母亲总夸我是个好孩子,能理解大人的心理。我从母亲的眼里,看到了母亲那殷切的期望和真诚的母爱。回家时,我也争着和母亲分拿一些柴草,以减轻母亲的负担。

十四岁那年,我考上了百里之外的达一中。那时交通条件很差,根本没有班车,一百多里路都得背着行李走着去。节假日一般都不回家,只有寒暑两个长假才能回来。那时家里生活很差,经常吃的是灯香窝头和供应的红薯干,能吃上玉米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母亲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玉米做成炒面,拌上了白沙糖,让我带到学校里做干粮吃。那炒面干、咽、沙、甜,给我留下的印相至今不能忘怀。

到了寒暑假,我就帮父亲在地里干活。父亲就像一座山,有着用不完的力气。记得那年我和父亲一起去搂灯香,那个年代,灯香是人们的一种主要食粮,到了放搂的时候,全村的人白天黑夜都不睡觉,抢着搂。父亲拿着一把大镢头,一镢头一苗,一次也不放空。我拿着禾叉往一起踏。那灯香刺被风一刮,专门往人的眼里钻,不到半天,两眼就红肿得睁不开了。可父亲却像没那回事似的,总是一个劲地干着。

打灯香是在冬天。那时我放了寒假,便和父亲一起到野外打灯香。我们把灯香抖虚,铺成有半人高的圆饼状。父亲用大连枷,我用小连枷。父亲一连枷下去,灯香籽就像下雨,沙沙地从叶子中间流出,落在下面。可我打连枷却不行,一连枷下去听不到多少响声,有时连枷绕不过弯来,不是打手就是打头,还不到一天就负伤了。父亲总是耐心地教导我,教给我正确的掌握工具方法。晚上回到家,一盆热腾腾的饭菜早已放上了桌,母亲总是要等我们都回来才一起吃。有时饭菜里有点肉,稍不注意,就都到了我的碗里,原来是他们都舍不得吃,趁我不注意就放进来了。

再后来,发生了“文化大革命”,我心中最尊敬的老师们,一夜之间也被打倒了。学校里乱成了一团糟,年少无知的孩子们在一些人的操纵下,变成了红卫兵,“造反有理”成了真理。那时的我真是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从。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父亲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父亲说:“咱们家世代善良,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人生天地间,要明大义,自己的老师,怎么能不分清红皂白,说打倒就打倒呢?”是父亲的思想,奠定了我的思想基础,确保了我没犯错误,站在许多人之上,坚持走自己的路。

在最艰难的日子里,父母的情怀像涓涓细流滋补着我的心田,给我以生命,给我以成长,给我以品德,给我以信心和力量。我捧起一抔故乡的黄沙土,思绪万千。人们常说受人滴水恩,当以涌泉报,父母之恩,又何以拿滴水来比,儿女又以何为涌泉而报之呢?

记得1991年的夏天,那时的我正是人生最有价值的时候。学校里的事,总是特别多,家里的事很少过问。当时父亲已瘫在床上多时,母亲也已压抑性痴呆。那一天,正是七月十五,家里吃炖羊肉。由于家小,我和父母在一个房间里吃,妻子和孩子们在另一个房间里吃。我像喂小孩子那样一口一口地为父母亲用嘴嚼着喂。快要吃完的时候,母亲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当我发现不对劲,把母亲搂在怀里的时候,母亲把头重重地跌在我的肩上。我赶紧大声呼喊。听到我的喊声,妻子,孩子们都跑了过来,有的为她老人家请医生,有的和我帮忙呼喊,可无论怎样,事实已是再也无法挽回了。我怎么也想不到,母亲就是这么快地离开了我们。母亲的突然去世,着实使我几年内无法从痛苦中走出。

因为母亲是逝在我的怀里,当地人都说我是一个大孝子,他们都把我看成了榜样。乡里边还把我家评成了文明家庭,在我家的门头上挂了一个小小的牌匾。母亲的去世,对父亲来说,也是一个最为沉重的打击,原本半身不遂的父亲,病情更重了,神智多数的时候处于不清楚的状态,大小便也早已不能自理。每天,我都要为父亲喂药、煮饭,到外边去换沙土,洗尿布,擦粪便,尽为人之子的责任,寒暑易节,从来没有过丝毫的怨言。

在服侍父母的同时,我也没有使工作受到过一顶点的影响。学校里,我每天都是起得最早,睡得最迟,兢兢业业,用尽全力地工作着。现在回过头来看,像我们这一代人,父母的教诲,老师的指引,时代的熔炼,大部分人都是一种全心全意型的。在个人得失和国家集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公而忘私,国而忘家,成为一种普遍的时代风尚。我作为一个党员,自然也在其中。1992年的最后一天,学校放了新年假,偏是学校的拉煤车出了问题,须到远在呼市的修配厂买零件,才能维修。如不尽快修理,学生取暖用煤,就成了问题。为了不使学校的正常运转受影响,我把对父亲的照料托付给了家人,便走了呼市。谁能想到就是在这一天,父亲去了。父亲去的时候,他最亲不过的儿子却不在他的身边。

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我的心里痛苦万分,头脑里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白和茫然。我无法原谅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向自己解释。难道说,忠孝不能两全,就是在这里体现,这就是我不能恪守在父亲的身边的理由吗?

记得是1990年,我因工作的过度操劳,得了肾脏病。当我坐上小车准备去医院的时候,父亲双手搬着车门,为我送行。他那衰老的身影不住地颤抖着,几乎就要倒下去了。他还对我不放心,还像在关心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当时的我,只想到,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绝不能倒下去。是父母的亲情,是承担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促使我没有倒下去,终于战胜病魔,重返工作岗位。一想到这些,我的内心就好像打翻了调料盒,酸甜苦辣搅在了一起,而更多的是苦涩,是自责和内疚。

今年清明,我提前一天带着家人又回乡去祭祖。一路上碰到的,大多数都是回乡祭祖的人群。自从去年国家把清明定为法定节日以来,远离家乡的游子们都有时间回乡祭祖了,路上的行人也比过去多了许多。我想,他们也和我有着同样的心情,同样的思念。回乡的路也比过去好多了。记得有一次回去,仅乡政府到村子里的一段十几里长的土路就走了两个多小时,路上都是大风刮过来的黄沙,车头捂在里面一动也不动,大家只能用预备的铁锹挖开沙子,一节一节地慢慢向前挪。如今,从旗里到乡政府的路,已是宽敞的柏油马路,乡政府到村里的路也早已修了沙石路,由于实行了退耕还林和禁牧,路两边长满了半人高的沙蒿,那讨厌的黄沙早已不见了踪影。

当我们回到老家的时候,地方上的亲族留了最好的吃的欢迎我们,又是烧酒,又是肉,一直到深夜。大家坐在一起,怀念着逝去的亲人,谈论着老家的变迁,赞美着时代的发展,感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幸福,心中除了怀念还有对未来的期盼。

从亲戚们的言谈中,可以知道,家乡已经告别了过去的贫穷,生活大变样了。吃灯香面、玉米窝头的年代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原本干旱无水的老家也打出了深井,口粮地已能浇上水了。家家户户都安上了电灯、自来水。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数都到城里去打工,留守下来的大都是五十岁以上的老年人,除了庄稼地里的收入,还有退耕还林款,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领到了养老金,全村人均收入都上到了五六千元,这还不包括子女们外出打工的收入。我的一个亲戚感慨地说:“如今的政策就是好,我活了七十多岁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事。”他指的是国家免除农业税的事情,“交粮纳税,这千古不变流传至今的事也免了。种地还给补上钱,这真是把咱们照顾到家了。”他告诉我,他每年收入都在五千元以上,经济上不用子女们负担了,吃过药来还能有点儿节余。

第二天清早,我们来到祖坟,除了按传统习俗进行祭典外,又在坟地的周围扎了一圈网围栏,以保护这块神圣的憩地。我跪在父母的坟前,一边把那些纸钱放在旺火上焚烧,一边怀念着父母。记得在国家最为困难的时候,父亲总是对我说,困难是暂时的,有共产党,好日子终究会到来的。改革开放以后,父亲以他六十多岁的身躯,勤奋耕耘,解决了全家的温饱问题,可惜的是父母还没有看到国家的飞速发展和家乡的巨大变化。要是父母的英灵有知,知道他们的子孙大部分都住上了楼房,坐上了小汽车,过上了小康生活,该有多么高兴啊!

今天,天气特别好,风和日丽。站在坟地的最高处,极目远眺,远处的青山,近处的原野尽收眼底,江山无比秀美。祖坟所在的山梁像一条巨龙,坐北朝南,顺着黑赖沟畔向两边无限延伸,山脊梁两边各有两条东西走向的山坡,就像巨龙的四肢,搅海翻江,腾云驾雾一般。我把捧起的那抔黄沙土,慢慢地撒在父母的坟墓上,祝愿他们的在天之灵能安享天堂的幸福。村子里的人几乎全出来了,在我们目光可见的地方,有不少人,三五成群的,不用问,他们也是在清明祭扫,微微的晨风里,弥漫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和一缕缕薄薄的烟雾。

当我再次坐上车往回返的时候,心里仍在思念。我相信,清明给我们的,不仅是对逝去的亲人的怀念,同时也给我们教育下一代乃至子孙后代,提供了良好的氛围。我也相信,把清明定为国家法定节日,对增强国家的凝聚力,一定能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人们在对前辈的祭奠中,一定会思索,会总结,会增强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决心。中华民族尊老敬老的传统美德一定会通过清明等节日的祭奠,不断升华,代代相传,成为最能扣人心弦的民族魂。

选自《教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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