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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农日”,出现在学校教学的课程中,是在我刚刚升入高中学习的上世纪七十年代初。
学校为了贯彻落实学校的教育方针,每周都要安排一天学农课,到农场去参加生产劳动。由于我对学农课的印象特别深,以至于在以后的人生中经常想起这段经历。
那时,每到学农日,学生要自行准备农具,由学校统一组织我们高中四个班的同学一起去农场劳动。虽然距离农场不远,但学校每次都要求我们天不亮就要出发。
有一次去农场学农,天刚蒙蒙亮,整个大地还未从薄明的晨嫩中苏醒,我们就出发了。看着一队队肩扛手提农具的学生列队前行,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还真有点战士出征的气势,有的同学甚至吟诵出了毛泽东主席的著名诗句“东方欲晓,莫道军行早------”。
一路上,同学们又说又笑,东张西望,毕竟是些朝气蓬勃的小青年,时不时的还打闹一番。
当太阳追上我们露出笑脸时,我们已经快到农场了。
县农场位于学校的西南方,距离学校只有十多公里。农场主要是培育栽种树苗,当地人习惯叫它苗圃。到了农场,在种有梧桐树苗的地里,农场场长——一个个子不高,身体微胖,面目犁黑的老头(其实也就五十岁左右,只是脸黑显得老了一些)首先给我们介绍了当天需要劳动的情况,然后便安排我们的劳动分工。拿铁锨的同学被安排去整平地面,我们这些扛锄头的则被安排去为梧桐树苗锄草松土。
对于农家子弟的我们来说,农活非常熟悉。虽然我们还是些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学生,但我们在家都干过类似的农活。锄草松土又是农村的主要农活之一,所以我们模仿生产队社员锄草的安排形式,排成一行,每人并排几锄头的宽度,按先后秩序开始,一锄一锄,更换姿势,锄的一板一眼。有时还弯下腰拣起锄掉的草扔到地边上,以防草再次复活。
刚开始,同学们还可以,并不感觉多么累。但当烈日升空,火伞高张之时,就有点吃不消了。虽说是梧桐树苗,可很多都已高过我们,整片地被硕大的叶子遮挡的严严实实,风吹不透,闷的喘不过气来,同学们个个汗流浃背。而且树叶偏偏又带绒毛刺,有的划伤脸,有的划伤手臂,被汗水一渗,又疼又痒。尽管这样,大家还是拼着劲往前锄,希望着锄到地头好透气休息。
好不容易上午的劳动告一段落,吃过午饭休息片刻,又继续劳作。
回到地里,同学们明显没有了上午的劲头,不一会儿就汗流满面,锄地的动作慢了下来。毕竟我们都是些十几岁的小青年,没有成年人的耐力,我则由于体质较弱,身单力薄,拉起锄头来更加吃力,但也只有坚持到收工。
收工之时,还是那位场长非常认真地表扬了一番。那时思想单纯,看到场长那满意的笑容,我们虽然感到十分劳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同学们没有了来时的那股精神,一个个走路吃力的样子,就像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散兵,东倒西歪,稀稀拉拉,二百来人的队伍,前后竟望不到头。
记忆最为深刻的是有一次学农日,班里安排我负责为同学们送午饭。那时,我们到农场学农劳动是有报酬的。但报酬由学校统一管理,只给学生免费供应一顿午饭。当看到学校做的菜是红烧茄子,里边放了不少肉,我们几个送饭的同学,首先饱饱的吃了一顿。其味之香,印象之深,直到四十多年后的今天仍清晰不忘。这一次的送饭吃肉经历,后来我时常在家中提到。每次提起这事,孩子们都会说我是幸福的。的确,那时候能吃上肉,而且是大吃了一顿,的确感到是很幸福的。
其实,当时对学农活动,作为学生的我们虽然并不是十分地心甘情愿,距离又远,劳动又累,但大家还是积极参加。因为在学校自知也学不到什么知识,走出学校反倒自由自在,即便是累一点,起码心情不错,并不真正理解学农的意义,更不用说能够想到学农对自己以后人生的影响。
高中毕业回到农村后,我虽然担任大队团支部书记并经常在学校代课,渐渐脱离了农田劳动,直到我参军入伍离开家乡。但我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农家孩子,对农村有着扯不断的情感和深深的眷恋,对劳动有着切身的体会和更深层次的认识。直到后来我的孩子在学校暑假时,我会安排他回老家住段时间,参加农田劳动。让他感受一下农民的辛苦,体会一下我们生活的不易。孩子工作以后,也经常对我说,回老家参加劳动是他最难忘的人生经历。
岁月漫漫,时光匆匆。人生路上的有些经历却因为特别而深刻,因为深刻而清晰,因为清晰而难忘,因为难忘而久远。
就像学生时代的学农日,几十年过去了,那些经历却时常清晰的在我脑海里浮现,让我经常想起,让我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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