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铜为镜，可以整衣冠

苏寿梁

        镜子，是供人整衣冠用的，是照人的。

        在没有镜子前，人，只能看到别人长的模样，而看不到自己长的啥模样。自从有了镜子，才看清了自己的本来的面目。但都是反着看自己。自己看自己是看不清全貌的，后背上有几个痦子是看不清的。别说看不清，就是挠痒痒，够不着时，还借助痒痒挠呢。看来有时自己挠自己的痒痒也难。而他人看自己，却一清二楚。

        自己看不见自己的痞子，而满眼却看到的是他人的痞子，可见了自己的美丽、漂亮和帅气。从此，眼睛也就望着天了。岂不知，那痞子就长在自己的身上，不比别人少去。

        《红楼梦》起名时，原不是梦，而是镜一一《风月宝鉴》。

        鉴，镜也。

        古代的中国在没有镜子时，以水照影，称盛水的铜器为鉴，汉代始称鉴为镜。

        镜子可以照人，又可照妖。贾瑞害相思病时，那个给贾瑞治病的瘸腿老道用的法宝，就是正反即可照人又可照妖的镜子。

        红楼梦第十二回是这样描写的:

        那道士叹道:“你这病非药可医，我有个宝贝与你，你天天看时，生命可保矣。”说毕，从褡裢中取出个正面反面皆可照人的镜子来，一一背上錾着“风月宝鉴”四字，一一递于贾瑞道:“这物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专治邪思妄动之症。千万不可照正面，只照背面，要紧，要紧。

        贾瑞收了镜子，想道:“这道士倒有意思，我何不照一照试试。”想毕，拿起“风月宝鉴”来，向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立在里面，唬得贾瑞连忙掩了，骂:“道士混帐，如何吓我！一一我倒再照照正面是什么。”想着，又将正面一照，只见凤姐站在里面招手叫他……

        结果呢，却是两个人走来，拿铁锁把他套住，拉了就走……自然是无命了。

        历史和生活中，有正面的镜子，也有反面的镜子。怎么照？照什么 ？从历史和生活正、反面的镜子中，从镜子的反射功能中，我们得到了什么？今天就是昨天的重复，是历史的复原。，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却与古人同，“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由此看来，这照镜子是大有学问的。

        魏征死后唐太宗中感叹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

        镜子易导致形逝影碎，而我们又从历史和生活的“宝鉴”中，得到了什么警诫呢？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