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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想赤着脚,再走一趟故乡的银杏树下,那一溜绿茬茬的芳草地。
那萋芮的草丛里,生长着我童年的绿蚂蚱和红蚂蚱。
蚂蚱们出入时的浩荡汹涌,蚂蚱们搬家时的群策群力,蚂蚱们争夺蚁王的惨烈搏击,让我的童年时光在尖叫声中慢慢长大。
三十多年的光阴,一眨眼便从指缝中溜走了。
那探头探脑的树梢月亮,那枝头摇曳的篱笆院落,还浪漫着我记忆的时光么?
梨花匆匆唤醒小村的睡意,父亲奋力敲响村头的那口老钟。“当当当当”的钟声,让休眠了一个冬季的村庄,开始迸发出春的活力。
祖父捋罢花白的胡须,按捺不住季节的冲动,一大早便把牛和犁摆弄成耕耘的姿势。
我匆匆撵在祖父的屁股后,一颠一颠嗅着犁头的沟壑里,泥浪翻卷的气息。那样的岁月,使我多年后走在城市的大道上,也不由自主喜欢用鼻子作深呼吸。
虽然生活在城市,我却分明嗅到了,故乡大巴山那浓郁的泥腥味。
我从来没有想过隐瞒自己卑微的出身。我原本就是,一个来自大巴山的乡村孩子。
乡村的生活,就像祖母在院坝里摆弄针钱活。她昏花的眼睛,看见漫山的都是牛羊;她漏风的嘴巴,咀嚼的遍地都是粮食。
我的忆念,永远也哆嗦不出故乡的那个小小山村啊。
选自《散文诗世界》 2010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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