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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吃饭,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是最普通不过的事了。在家里吃饭最多的时间应该是孩童时代吧,随着年龄的增长,求学,工作,再到结婚生子,回老家吃饭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至今记忆犹新的仍然是孩童时代那段快乐时光,记得小时候我总是贪玩,忘记回家吃饭的时间,我妈的嗓门大,站在胡同口放开嗓子,整个村就听到了,于是我就像接到了命令的士兵一样,乖乖回家吃饭了。记忆中总是少不了母亲的一通嗔骂。
我工作的地方离老家不是很远,母亲做了好吃的总是打电话给我,所以在我工作不忙的时候总是可以吃到母亲做的好吃的——韭菜肉包子、炸肉油饼,汆猪肉丸子……刚刚忙活完的母亲总是用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微笑着,眯着眼问,“咋样啊,咸淡的可口不?”我总是吸哈着热气回答,“正好,正好。”这个时候母亲就会开心的说,好吃你就多吃点,多吃点。
这天中午十点多时候,接到母亲电话,说是包了我最爱吃的猪肉韭菜包子,是用自己种的韭菜包的,绝对的绿色,问我有没有空回家吃。“好啊好啊,今天上午一定回去。”听得出电话那边的母亲有些高兴地说,“行,那我等着你”。母亲对我的爱,就在这一次次的“回家吃饭”里。
最近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期间母亲也给我打过几次电话喊我回家吃饭,我爽约了几次,不是脱不开身,就是忙着忙着忘记了,有时到了晚上才想起母亲喊我吃饭的事,连忙打电话过去,陪着笑说,“您看,您喊我吃饭我给忘了,下不为例啊。”母亲也总是嗔怪着说,“你这是儿大不由娘啊,只是白瞎了我这锅好饭啦。”
已是农历四月下旬,此时,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两边成熟的小麦一片金黄,马上就要收割了,空气中氤氲着一股小麦成熟时特有的麦香。放眼望去麦田金黄色的曲线,连绵不断一直延伸到天际里去了。小溪两旁的野草浓密而翠绿,草丛中不时传来几声蛙鸣,仿佛在唱着诗歌——“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记得以前的这个时候母亲一定在操持农具准备过麦了,今年注定又是一个丰收年。
老家的胡同进村就到了。胡同的最南边有一棵硕大的芙榕树,这个时候正是榕树开花的季节,整树的榕花都开了,红红的,密密的,一朵朵,一簇簇像是一把把撑开的折扇,散发出阵阵幽香。霎时间,儿时的回忆就像洒落在地上的那片片落英,带着甜蜜的馨香,在心头弥漫开来。
老家的院门敞开着,我径自走了进去。院中的石榴花开的正红,那棵歪脖葡萄也是硕果累累,高大挺拔的柿子树也已是绿荫习习。一切还是哪么熟悉。我站在院中叫了一声娘。母亲答应着从屋里迎了出来。“你先坐会儿,喝口水,包子马上好了”,母亲笑着说。
母亲已经六十多岁了,前些年大病了一场,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年轻时候,为了生计,为了我们,她日夜操劳,吃尽了苦头,满脸的皱纹,纤弱的身体,还有渐渐驼起的身背,都是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
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上来了,屋里立刻充满了韭菜肉包特有的香味,顾不上热,我迫不及待的拿上一个咬上一口,嗯,熟悉的味道。母亲还是那样坐在那里,拿着毛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我吃,笑眯眯地问我,咸淡的行不?我还是鼓着嘴,吸哈着热气说,正好,正好。母亲听了高兴的说,慢慢吃,多着哩。
吃完饭母亲照旧给我拾了满满的一兜包子说,带回去给孩子们吃吧。你不忙了就回家吃饭,想吃什么和娘说,娘给你做。别老在外面吃饭,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我连忙点头答应着。
母亲送我出了院门。她看我上了车,挥了挥手说,开车慢着点啊。我答应着。车慢慢的离开了家,离开了我的胡同。后视镜里的母亲挥着手,变得越来越小了,等转过了拐角,我的眼泪早已湿润了双眼。
——选自《冠县小城故事》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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