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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爱这残缺的世界/唐女

点击率:1762
发布时间:2020.12.05

越过那么多或卷或舒的白云,和蓝得接近上帝

的天空,我们的飞机降落在一座古城。

它叫“并”。

像无意中敲响古老的玉环,又像桃花花瓣瞬间

打开,阴平的读音新鲜又好听。

当飞机上的乘务员说出这么美妙的话—— — 欢迎

来到并,我就兴奋起来。

我并不清楚“并”是一个怎样的古城,想象的大

门咿呀打开,电视里那些身穿盔甲的古老战士,赶着

战车冲杀过来。然而,真正冲杀过来的,不是这些英

姿飒爽的盔甲战士,而是呛人的雾霾。无所不在的灰

色魔鬼,呲着长长的獠牙拂过我们,我们便立即受了

内伤,咳嗽不止。醒目的“山西太原”闯入眼帘,我明

白了,此刻,我们已经掉入了公元 2014 年的太原。青

蓝的上帝离我们很远,灰蒙蒙的历史离我们很近。

小时候,看着远山下冒着黑烟的烟囱,很是向

往,觉得烟囱下面的人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山珍

海味,不用干活,飞来飞去到处瞎闲逛。烟囱成为一

个符号,里面藏着现代文明。长大后,我的身边也立

起了很多烟囱,我开始怀疑。如今,我皱着眉头,开始

讨厌那些喜欢画烟囱的画家。因为我所到之处,都被

灰暗的穹庐笼罩。站在“并”这座古城,就像站在刚刚

熄火的窑里,烧过煤的窑。到处都是呛人的煤气,没

有出口,让人窒息。

每一辆车都顶着厚厚的黄尘,每一棵树都面黄

肌瘦,每一幢楼都晦暗不清。公路很宽敞,土地很广

博,也都很迷茫。走来走去的人们脸色黯淡,充满忧

郁和怨怼。

我脑子里尽出现一些煤老板的古怪形象,拿大

把大把的钞票堆在女儿的嫁床上,把金灿灿的黄金

塞入官员的腰包,这些腐烂的印象来自那些埋藏地

层千万年的煤。曾经,这块广袤的平原站立着那么多

树木,它们清亮的绿色主宰着这方土地。而今,它们

的坟墓被挖开,尸骸被淘尽,天空里到处飞翔着黑色

的幽灵,它们找不到安身之所。富贵与贫穷在这一片

天空下,能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看见烟囱下的青草山坡,没有看到美丽

的森林,没有看见幸福的人们飞来飞去。我用衣袖捂

唐 女

我 们 必 须 爱 这 残 缺 的 世 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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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

住鼻,抬头问上帝,这是怎么回事?

在去往平遥的路上,司机说,真的很呛吗?我觉

不出来。我怀疑自己的鼻子出了问题,摇下车窗一

闻,马上又咳起来。真的呛人。他说,在他看来,没什

么变化,他出生的时候,就这样,天会无缘无故地灰

那么几天,忽然又蓝澄澄的。只是,现在灰的时间多,

蓝的时间少。我说,平遥应该好一点,旅游之地。司机

说,平遥更不好了,那里的煤厂最多。到了平遥,雾霾

更甚。这里家家户户都烧煤取暖,一些烟囱直接对着

巷子,喷出来的烟就是雾霾那样的呛人气体。特别是

傍晚,平遥古老的街道,便被这些气味占据,填满。本

来想饭后散散步,好好体会一下北方的古城文化,可

我一直咳,没法呼吸。我开始怀疑,这里真的是古代

繁华的商业街吗?那些古人不会就生活在这样呛人

的环境吧?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我承认平遥古

城有资格进入《世界遗产名录》,可是,它被这些呛人

的气体占领着,还适合游人来触摸它、感受它吗?

住在平遥的一家“光绪行宫”里,一个院子,并不

算大,就只能看到中间立着一只空水缸(那边的院子

当中都有空水缸)。室内很呛,想打开厚厚的棉门帘

透透气,外面更呛,真担心一觉醒来,会变成一个“呛

人”。第二天起床,撩开厚厚的蓝门帘,看见客栈的院

子里铺了一层厚厚的黄尘,一个女子正在清扫它们。

那些古建筑也是灰不溜秋的。整个城都灰,我以

为这就是一个灰城,天灰,地灰,树木灰,街道房屋

灰,连人都是灰的,从里到外,简直灰透了。

后来仔细揣摩,发现砌墙的砖就是那么灰里带

着黄,黄里带着灰,十分不清爽。这或许是黄土高原

泥土的特色,或许是他们祖先烧制砖的时候,温度控

制得不恰当。奇怪的是,连树木也是同一个色调。这

里的树木大多是高高的杨柳,青褐的枝条在猛烈的

寒风里飘飞。这么柔弱的枝,偏迎着这么恶劣的风,

看着让人心疼。我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零下 10° 的低

温天气。因飞机延误,去改签了火车票之后,飞机场

的车半天不来。我站在道边,像柳树一样迎着寒风,

身上的棉衣变成了薄薄的霓裳羽衣。那是怎样的一

种透骨寒冷啊,柳树经得起,架设在柳枝间的巨大鸟

窝,也经得住吗?开始看见这样触目惊心的鸟窝,我

就一直猜想,住里面的肯定是大鸟。况且,在太原晋

祠里,我见到很多大个头的鸟儿,在树林间飞窜。晋

祠树多,有非常高大的树林,鸟儿也多,空气好很多,

至少不呛人。在灰不溜秋的黄家大院城墙下,有一棵

树,其间有一簇宝贵的嫩绿,就在这簇嫩绿的枝头,

一只黑白相间的喜鹊,偏着脑袋,用它漆黑的眼睛跟

我对望,我感觉晦暗冰凉的世界有什么东西在拱动。

这些美丽的精灵,我担心它们在如此寒冷的天地间

如何存活。那些大大的鸟窝,才能容下大大的鸟儿。

那个司机说,也不是,也住很小的鸟。问是什么鸟,他

便又含糊起来,说是鹊。我说麻雀?他说不是。那好

吧,反正都是些精灵。只是,那些杨柳都光秃秃的,没

有能够为它们遮风挡雨的树叶,寒凉的夜晚,它们缩

在里面会瑟瑟发抖吗?想必它们是经得住的。

平遥古城忽然散了雾霾,来了阳光。男人女人都

从寒冷的屋里钻出来,在泛着光的巷子里踢毽子,享

受阳光。他们早就经得住了,不然怎么会有世界文化

遗产—— — 平遥整座保存完好的古县城?这座被明朝

修筑的城墙护卫着的城,在晚清成为全国的金融中

心,控制着全国一半以上的金融机构。有“中国现代

银行鼻祖”之称的日升昌票号,有镖局、当铺等各类

老商铺;有城隍庙和文庙;还有老县衙,可以看他们

演绎如何升堂审案,解决百姓生活里的藤蔓纠葛,看

县令的起居生活和他的后花园。一群鸽子飞上屋顶,

我就被随之而来的白云迷住了。其实,这么深厚的历

史文化,比如古城墙,我们这边也有,只是现在徒剩

残迹,难觅大貌。所以,对这里的人们生出一份崇敬,

感谢他们守住了这座古城,守住一段完整的历史,让

我们还能看到人类的过去。他们经住的,何止是寒

冷!他们离历史很近,离烟囱很近,离雾霾很近,离蓝

天,其实也挺近的。只要城外的那些烟囱能经得住,

戒掉这口吞吐浓烟的瘾。

后来,天气一日比一日好。天真的也可以蓝澄澄

的。客栈的楼阁也蓝得耀眼。一切瞬间就变了,空气

也不呛了。有些杨柳披着淡淡的黄叶,树叶似乎是老

的,也似乎是嫩的。我一直惦记着晋祠里一大片一大

片高得离谱的秃树,和它们枝桠间巨大的鸟窝。这是

一个美丽的神话世界。黄家大院虽然好,但缺少树

木。在我们这边,应该算是一个村。它有高大的城墙,

有一个比一个深的院子,有精雕细琢无与伦比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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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

雕和木雕,有布局严整的巷道,俨然一座城池。他们

也有后花园,虽然不是很宽阔,但里面有珍贵的树

木,这是唯一可以透气的地方。因而,我有幸遇到了

那只喜鹊,并与它对视,我站在城墙,它站在树枝。它

是我心中的神鸟,总是给人带来希望。

忽然想起以前的阴郁生活,生活里缺少新鲜空

气,总觉得闷,想透气。傍晚上到天台,把腿支在围栏

上,压压腿。幼小的女儿便抱住我的腿,吊在上面荡

秋千。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工业气息。这种气息不

像平遥的空气,只是呛人的煤味,那种混杂着各种难

以消受的味儿,堵塞了我们生活的所有气孔,整片天

空都极度郁闷,我更是眉头紧锁,胸口郁结。我忧郁

地看着女儿,她瘦弱的身子吊在我的腿上,飘来荡

去,像片飓风中的嫩叶。她总是咳嗽,总是发烧,总是

躲避不了每一次席卷而来的病毒,什么病流行了,她

必然率先得上。她不吃药,有次半夜里发 40° 的高烧,

我喂她带着甜味的退烧药,她不吃,我强制灌进去一

点,她马上呕吐出来。我只有坐在她的身边,不停地

换敷湿毛巾,抓住她滚烫的小手流泪。猪流感流行时

期,出了趟差回来,晚饭时,去看躺在床上睡觉的女

儿,发现她满脸通红,浑身滚烫,家人说,不要紧的,

都两天了,等会儿就会好的。这不正是猪流感吗?竟

然熬了两天!我摸黑带她去医院。看着这些浓烟,我

的呼吸不畅,我更担心女儿,她没有一点抵抗力,我

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她。

好几次,在车上遇到一些年轻村民去看病,他们

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浑身就没有了力气,什么活

都干不了,病也查不出来。得高血压、冠心病的人数

更是飙升,他们说,没多吃肉,也不抽烟不喝酒,怎么

就得了这病呢?

我试图通过环保部门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是环

保部门的人说,上班时间,他们有义务监督,下了班,

就不是他们的事了。所以,这个时候,那些冶炼厂便

可大张旗鼓地把浓浓的黑烟放出来,任其将周边的

村落全部吞并。其实,我清楚这其间的猫腻,无非是

钱在作祟。我从未感觉过钞票是如此空前绝后的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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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

脏,从未如此空前绝后地痛恨过黑烟。

我只能长叹,觉得自己就是被那些蹲在街边人

们倒提着锦鸡,流着鲜血,等待雇主买回家,拔毛剁

肉,炖成乳白的汤。我曾经为保护野生动物四处奔

走,四处碰壁,林业局、市场监督局、到乡镇政府,那

么脆弱美丽,没有反抗力的野鸭、锦鸡、天鹅,谁来为

它们讨要公道?林业部门说,在市场发生的事,应该

由市场监督局来管理;市场监督局说,野生动物当由

林业部门管;林业部门又说,这是按区域划分的,具

体到哪个乡镇,应该由当地的政府职能部门管。最

多,上面有压力的时候,三家联合执法,进行一下突

击。如果执法不能常态化,法律没有执行者,那就形

同虚设。后来,大片迁徙的天鹅,飞入我们的县域,一

夜之间被全部消灭。他们只用了一盏灯,一张网,一

根棍子,便消灭了天上所有的天鹅,用箩筐挑了好几

担下山,卖给饭店,一夜就净赚几万元钱。乡亲们流

着哈喇子传说这事,羡慕得要死。我曾经在“慢慢摇”

(载客三轮车)里跟他们理论,我说,这是国家二级保

护动物,打它们是犯法的。他们笑着说,癞蛤蟆都想

吃美味的天鹅肉,哪个不想吃?一夜能赚几万块钱,

哪个不想打?

曾经,我正琢磨着想给自己的工作室起个名儿,

窗外便飞来一群天鹅,它们落在窗外的松树林休憩,

旁边有个池塘,树林后面是一大片水田,这是它们新

选择的迁徙驿站,我为有这样的客人欣喜莫名,于是

得名为“天鹅堂”。好事总不顺应人意,之后,树林里

老是传来枪声,天鹅们惊慌失措,在树林上空盘桓良

久,还是选择飞离。我失去了这些美丽的天外来客,

可能是永远的失去,徒留“天鹅堂”这个虚名,在风雨

中飘摇。

我曾写文章发表在报纸上,向社会呼吁,停止伤

害野生动物,还配了冒险拍来的血淋淋的照片,可惜

泥牛入海,无法触动那些黑暗的眼睛。

田野里,有一个破旧孱弱的稻草人,假扮真人,

日夜站在秧田里,虽然它是假的,还能偶尔动动,吓

唬小鸟,保护一片嫩秧,我一个大活人,却谁也保护

不了。

很多年,我看不到一丁点的色彩,因为心里一片

灰暗。有时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总是怀疑,天空就

要爆炸了。

怀念,这个词里饱含了多少美好的记忆,新生的

孩子是无法体会的。也许更早的历史里,有更好的天

气,更美的事物,更美的记忆,我们在逐渐失去它,像

温水煮鱼,浑然不觉,一旦窒息,才试着猛烈挣扎一

下,是不是为之已晚?

还好,女儿总算飘飘荡荡长壮实了,对病毒建立

并巩固了自己的防疫系统,我从兢兢战战的日子里

脱出身来。面对那些异味和满天的尘埃,我仍是充满

仇恨。不过,近日那些吃人的浓烟突然销声匿迹了,

好些日子不来扰民,不管什么原因,这个结果令人欢

欣鼓舞。我可以在天台上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了。可

以贪婪地仰头观望,干净的天空,干净的树木,干净

的远方。可以贪婪地迎着干净的风,任它吹乱头发,

吹凉脸颊,吹透身体,怎样都好。这样的良辰美景有

多久没遇上了?这样可以毫不设防地裸露于天地之

间的日子,已经远离了多久?险些就要忘记,险些就

不敢奢望。虽然这样的好日子只是间隙性地到来,总

算有了盼头。我开始留意手机上的空气质量分析,如

果是个优,我便来到窗前,看外面的树木田野,就算

黄昏,就算阴云笼罩,目力所及,也够得着很远很远

的越城岭,它淡蓝的影子干净清晰,令人愉悦。

还有一条景观大道通到我家门口,两边以高大

的香樟为主树,套种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有天傍

晚下班回家,被乘坐的公交车“慢慢摇”甩客两次,我

下定决心走回家。蒲扇一样的棕榈树,碧绿青翠;大

大小小的桂花树,满枝头都是赭红的嫩芽,也有赭黄

的;紫酱的檵木拥簇着盛开的山茶;粉红的桃花,零

零碎碎,大红的桃花,一串串的;当然,还可以把目光

投放到路边的菜地田野河流,满眼的青草绿和菜花

黄,大大提升了舒心度。如果有空,背上画板,随便往

哪儿一坐,都可以画一幅美丽的画。走在干净的景观

道上,心里一直响着一句话,多么美妙,多么美妙,多

么美妙!脚步轻了,歌声来了,虽然随之而来的,还有

黑夜。黑夜也不怕,有明亮的路灯。有个孩子干脆搬

张板凳在路灯下写作业。我笑道,可以省了电费。他

看着我乐呵呵地笑。以前不敢黑夜出门,有点风吹草

动都疑似妖魔鬼怪,现在走在黑夜里,车辆少了,更

觉周遭宁静祥和,赏心悦目。如果心里敞亮了,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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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散文选刊

了,这个世界瞬间就会变得美妙动人。这不就是一念

之差嘛。当然,这一念的转变,来之不易。

不管天气阴与晴,窗外也总是有鸟儿在叫,一群

一群的,飞到这棵树上,又飞到那棵树上。如果早晨

碰上一只“喜恰恰”,对着我的窗户叫那么一两声,我

的心情便立即放晴,我相信,这只预知祸福的鸟,肯

定是从未来的时空飞来,它看见了希望,看见了蓝天

白云下宁静祥和的世界,特地来向我预报。我总是毫

无顾忌地相信它。我在网上下载听了上百种鸟声,一

直没有听到它的声音,没有查到它是何种鸟类,它的

声音太特别了, “喜—— — 恰恰”,就是这样,我就一直

把它当成了喜鹊。看到黄家大院里的那只,我还以为

真的是看见了它。所以,我出神地望着它。它,也出神

地望着我。现在,我出神地望着自己,轻轻一笑,总

算,还是经住了。

我想,天空是能经住的,大地也是,也许天鹅也

能。事情总会向着好的方向转变,不是吗?

遥远的山西,给我感觉最好的,是城墙,黄家大

院的,平遥古城的,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得很远,黄家

大院周围的窑洞,平遥城下的护城河,远处的村落和

麦田,还有古道。我靠在平遥古城城墙头的古炮上,

想象那些残酷的战争,当然也想象由它们带来的安

宁。城墙上的更夫张开大大的嘴巴,他要把时辰和平

安报给全城的居民听,这是我最愿意看到的景象。夕

阳挂在城墙的垛口,特别大,特别辉煌,把我们映照

得美若天仙。阳光是最好的,整座古城都沐浴着它的

辉光,温暖又神秘。

我买到了最喜爱的闲章,有野猪、树木和一个裙

带飘扬的女子,正如我跟野猪、树木同时站在未来的

时空,和谐又安宁。我买到了平遥的古老工艺品漆

盒,而且是镶嵌贝壳的,特别漂亮,那些零散的首饰

有了好的归属。老板说,盒底还有工艺师傅的印章,

它是可以收藏的。我当然希望收藏一段丰沛的历史,

尤其是也能看见我的身影的那段历史。我还买到了

闻名遐迩的平遥牛肉,一向不吃零食的爸爸很爱,说

舍不得一下吃完,每天只吃一小包。女儿也很爱,她

添了辣椒,用来做菜吃。侄儿嫂子都很爱。我也很爱。

我留下了一个生日在太原。它也给了我很好的

生日礼物。以前的生日只得到过妈妈煮的鸡蛋。它们

也跟剥掉壳的熟鸡蛋一样,是小粒小粒的和田玉。她

们说,玉能护身。

太原博物馆里的宗教壁画。美轮美奂。我被它的

色彩和线条迷倒。我看到了最好看的手指,艳丽又高

雅的服饰,圆润饱满又高远自足的神情。我看到了高

出尘寰的神,他们一直在我们的上空,用悲悯和大爱

感召我们向真,向善,向美,向爱。

太原有个作家,叫杨遥,也是这个城市的亮色,

他的小说充满高亮度的想象,他的语言也被春雨清

洗过,跟他们的历史很接近,跟原先满满的树林很接

近。他的文是一柄刺穿现代的鱼叉。他的鱼,在蓝蓝

的天上。

当我们飞向天空,追逐那个辉光四射的夕阳时,

我看见满天的鱼儿,忽而在窗前,忽而又隐没于红彤

彤的天缘。山西和全州,历史和未来,似乎离得很近,

又似乎离得很远。我们寄希望于未来,又无限留恋地

回望历史,现实总是夹在中间,酸酸甜甜。我想起涂

在两片烤面包之间的果酱,很想一口咬下去……我

们必须爱这残缺的世界。

—— — 发表于《广西文学》 2015 年第 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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