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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回家探望母亲,恰逢立冬节气第一天,按照家乡习俗,中午自然少不了吃饺子。饭后,犯“话唠病”的母亲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从东家说到西家,从家长说到里短,最后一如既往地又说到了父亲。父亲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软肋,只要一提起他,我便会泪流满面,伤心不已。
父亲出生于中医世家,自小就会背诵《药性赋》《濒湖脉学》,也许是耳濡目染的缘故,对中医理论自然是十分娴熟。父亲师范学校毕业后当了一名中学教师,没有去干医生,这与祖父对父亲的人生规划大相径庭,却也无可奈何。不过祖父驾鹤西去后,找我父亲看病的依然不少。也许想把祖辈衣钵继承下去,父亲便对我寄予厚望,自上学至高中,再到学医,都是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完成的。学成后自己创业单干,几十年走来,可以说是异常艰辛,好在也算事业初成。
中年人的生活,就是整天奔波在奋斗的路上,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家人生活得能够更好一些,却不曾想过自己的父母年事已高,总感觉他们身体依然康健,忽略了人的“生老病死”这一自然法则。
2017年12月10日下午,身在外地的我,忽然接到家中二叔的电话,说父亲离世了。乍一听到这个噩耗,我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立在原地,手足无措,任泪水悄然滑落。待心情稍稍平复后,强打精神,从外地打车直回家中。
我跪在父亲灵前,以头抢地,头磕得蹦蹦响,不断哭喊着:“不孝子回来了,不孝子回来了,您睁开眼看看不孝子啊……”那种痛撕心裂肺,那种期盼望眼欲穿,可千声万声地呼唤,也唤不回家父的再次睁眼了。大哥三弟及周周在场的亲人也陪着我掉泪,大哥说:“咱爸这两天发高烧,就找社区里的医生挂上了吊瓶,本以为马上会好起来,哪知道竟是永别……”
父爱如山,父亲靠自己微薄的工资收入把我们兄弟三人养大成人,默默付出,无怨无悔。而我呢?羊尚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我为人子,却没有尽到养老送终的义务,甚至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扪心自问,愧对父恩。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对于妻子女儿,我还算称职,但对于父亲,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生生活在良心自责之中。
丧父之痛一直伴随着我,每次上坟的时候,我总是失声痛哭,长跪不起。若有来生,我好希望我们掉个个,毕竟儿子对父亲的爱与回报,不及父爱的十分之一,唯有那样,我才能报答父亲的养育之恩了。都说身无疾病,心无块垒是人生最大的幸事,而我却被心中的这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总感觉自己不配为人子。好在有兄弟妻母的不断开导,我才从这段阴霾中渐渐走了出来。父恩难报,惟有化悲为力,惟有不懈努力,惟有不断取得更大更好的成绩,才能籍慰先父的在天之灵了……
自古以来,中国有立冬拜师的时俗,学子们端着方盘,盘中放四碟菜,一壶酒,一只酒杯,提着果品和点心去看望老师,叫“拜师”。可惜我再也不能提酒携肴去看望我父亲他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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