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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万籁俱静,皓月当空。百无聊赖的我,走在人少车稀的大街上,先是望了一会儿前方的红绿灯,又情不自禁地仰望起星空。在那嫦娥仙居之地周围,几颗明亮又好像很熟悉的星星不时眨着眼睛,如同在跟我说着什么。
“是教我唐诗宋词?”“还是二次函数、解析几何?”“抑或是动量守恒定律吧?”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了。少顷,我忽然联想起了高中时给我任教的一些老师。
那些曾经给我授课的老师,不就是我求学路途中的一颗颗启明星吗?
四十多载花开花谢,弹指一挥间。一九七五年七月,我们在孕育激情生活梦想的时候,有幸进入到赫赫有名的山东省华侨中学读书。由于还没有恢复高考,当时侨中就是我们在校生理想的最高学府。
山东省华侨中学坐落在青岛西北部一个优雅小镇,是由周围华侨捐资兴建的。当时一流的教学设施加上全国各地名优教师的加盟,令无数适龄学生倾慕,不少没机会来就读的学生成了他们终生遗憾。
开学了。我们五十多名新生齐刷刷地端坐在翻盖式的课桌前。我估计,其他同学跟我一样,面对这一流超前的课桌设计,除了激动,就是对学校的肃然起敬。学校礼堂西大杨树挂着的那块米许的火车钢轨,终于敲响,瞬时传来清脆震耳的声音,我们知道:上课了!
窗明几净的教室里,静悄悄的。我们的班主任走进来了。一米七六的个子,三十多岁,小平头,沉稳而不失优雅,白净的脸上透着坚毅和微笑,洁净的中山服前别着一只不知品牌的钢笔。经班主任自己介绍,我们得知:班主任姓袁,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他和爱人都从外地来到侨中任教。讲课开始后,我才发现,袁老师既是一个数学知识渊博的人,又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对任课也是要求极为严格。关于数学代数部分的学习,他强调基础要牢,思维要巧,实践要“饱”。授课时,在黑板上,他的板书规范、清秀、认真,哪怕一个符号,一个字母,一个数字,都写得一丝不苟。就说他写的那个等于号,总是上下平行、长短一致。在他讲课的所有等式中,我最注意他的规范书写,尤其是等于号,从无例外,可见老师的严谨。其它的内容,有的开始写不好,就用黑板擦擦掉后重新写,直到他自己满意为止。对于同学们的作业,批改更是仔细认真,要求严格。当年,我对于那些数学中的字母书写毫无灵感,多次被袁老师要求重新改正,那情景仍记忆犹新。
“语文的学习最忌教条,贵在灵活,多读书是学习语文的最好捷径。”深秋时的韩老师着装藏青色的中山装,一顶褐黑色的帽子,把他这个一米八高的青年美男装饰得恰到好处。他讲着课,我们仔细端详他。进入眼帘的韩老师,给人的感觉总是那么深沉、稳重,表达和语言感染力都算不上出色,但我总觉得韩老师是一个当干部的人才。多年以后,果然印证了我的判断。
韩老师给我们任课时间不长,班里就迎来了一位在燕京长大成才的成熟女士,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悦耳动听,她就是一直陪伴我们一起毕业的李老师。李老师不愧是在京城走出来的,大气、高雅、和蔼,亲和力特别强。透析老师授课内容的深层,不难发现,李老师发自肺腑的追求是:引导学生们多学知识,走正路,将来成为一个对国家、社会有用的人。同学们的印象中,李老师教语文轻松得法,在兴趣中长知识,在故事中开眼界,在问答中强化记忆。李老师当时“功不唐捐”的一个成语让我若干年后才得以完全理解:读书之功没有白费的,一定会有回报。可见,她对我们这些学生是给予了多么倾情的期待和厚望。80年代中期,老师在报纸上看到我写的一篇新闻稿件,当即指出:“文字作品是给人看的,看后要留下印象,任何一篇作品都要追求精品,否则,就不要拿出去。”显然,老师这是看到我的作品有些“应付”,不过,给我留了“面子”没直说。一时我惴惴不安,面对这振耳发聩“敲打”,不得不承认自己写作上的草率、不严谨。思过之后,须臾不敢忘记老师的教诲,提笔便不可马虎微微。于是,后来才有了几十篇作品在《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大众日报》《青岛日报》等新闻单位获奖。
物理老师给我们上课更有特点,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我印象最深的当属上“牛顿定律”“加速度”“动量守恒”那几节课,把我们听得如痴如醉,没想到抽象的物理这么有趣。老师个头不高,园园的脸庞,恰似京剧《杜鹃山》里的柯湘,飒爽英姿,雷厉风行,好长时间才知道,这是我们班主任的爱人,任四班班主任。或许,与她的性格有关,她在讲课“霸气十足”,谁也不敢在下面搞小动作或者窃窃私语,为此,王老师的物理课秩序是最好的,不过,班里那些年纪大的学生私底下称王老师“冷美人”,一直到毕业也不知王老师是否知晓这昵称。
政治老师用现在的时髦话来说的确是一位帅哥,中等身材,标准普通话,讲课抑扬顿挫,说古道今,引经据典。“帅哥”就是我们的杨老师。他讲的辩证法和历史唯物主义令我获益匪浅,那深入浅出的语调至今仍萦绕耳旁。一九九三年十月我参加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哲学》的单科考试时,得益于杨老师当年授教基础,获得佳绩,顺利过关。最令我难忘的是,杨老师讲授的《论十大关系》,当时我们对很多经济词语和经济发展趋势根本“嚼”不透,但他有句话我还是记得很清:中国经济现在处于低潮,腾飞只是缺少一个机遇。真是太准了!这个机遇当然就是几年后的改革开放。
70年代中期,我们那届学生基本上是以劳动为主,割青草、种水稻、回收废旧塑料、加工粉条,勤工俭学活动比较多。上课时间很少,遗憾的是没有系统地跟着所任课的老师学完全部课程,导致知识层面的缺失、断层、后来高考的落榜。恢复高考后,我有幸回到母校插班听了短短一段时间的课,获益多多。曲老师的物理课让我的基础厚实不少;张老师的化学课令我激起了浓厚的兴趣;初老师的解析几何课让我懂得了数学的高深;付老师的语文课启发了我对写作的探索……
在我眼中,我这些老师不是如今的明星,但他们是撬动时代和文化进步的“新星”。老师所传授的知识,具有不可计量的能量。我相信:能量守恒,星光闪闪。
——选自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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