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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六年,我刚好十五岁,对唐山大地震都有刻骨铭心的记忆,那场震惊全世界的空前劫难,不但给唐山人民造成了惨重的损失,也给全国人民造成了心灵的创伤。在我这个刚懂事的少年中,就有一段住防震棚的日子,让我永世难忘。
“7·28”蓝光闪过之后,唐山大地震立即震动全国,当时,从广播、报纸上传播的震情,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大家在捐钱捐物支援灾区的同时,也人人自危,仿佛世界末日,都笼罩在地震的阴影之中,加上一些误导,形式主义的主观猜测,使全国各地都患上“恐震症”。于是,在全国范围出现的防震抗震运动便由此掀起,还持续了一段时间。
父母在公社卫生院工作,兄妹两人挤在一间平房内,地震那年,我清楚记得有一次“震情”让我们惊慌失措,“劫难”逃生。那次是半夜时分,卫生院内突然有人高喊:“地震啦,快跑呀”,接着枪声大作,警笛长鸣,父母便连拉带扯将我们兄妹从睡梦中唤醒,想破门逃命。当时妈妈牵着我,爸爸拉着妹妹,拾些家什衣物,却仿佛天昏地暗,老是打不开门,急得我们大呼小叫,大的骂,小的闹,好不狼狈!
好不容易开了门,冲出户外,空地上已聚满了人,大家也和我们一样,牵大拉小,衣衫不整,围成一团。此时,天越来越黑,乌云密布,越看越像地震的前兆,大伙一家一堆,惊慌地在冷风中等待地震的降临,就这么傻等到第二天清晨,也没见什么异常突变,大家才陆陆续续回屋取东西,胆大的还钻回厨房开始做早饭。
自此,好像上级有文,为加强防震,全国都盖防震棚,搬出户外防震。于是,我们开始住起防震棚,好像我家的防震棚是集体搭起的,就那么两三条柱子,撑起一个屋面,盖上沥青纸,挡风遮雨而已,我们父母兄妹就这么挤在一起度过了一段难捱的日子。
在防震棚里,母亲将300元特殊党费交到机关支部组织委员手中,委托他们转交上级党组织。母亲激动地说:“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没有党就没有我的一切,现在唐山发生了那么大的地震,我要尽个人所能向灾区人民献一份爱心,以报答党和人民的恩情。
在那段日子里,我们还经历了一次心理上更难以承受的打击,那就是毛泽东主席的逝世,那时我还并不懂得“驾崩”是什么意思,但从人们的反应中我已有了天崩地裂的感觉,那才是一场人为的大地震。举国上下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全国各地党政机关均设灵堂悼念,那情景在我小小心灵中永不磨灭;毛主席的遗像框着黑边,挂着白花,四处摆满花圈,大家依次进入鞠躬,悼念的人还不准穿拖鞋,我便带着好奇心与恐惧的心理进入公社礼堂的灵堂几次,看到大伙伤心落泪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就这样,全家诚惶诚恐地连续在防震棚中过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艰苦之程度已经淡忘,但恐惧的感觉至今心有余悸。
任机关办公室主任后,看了相关资料,才知道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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