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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有塞外的风光,沙漠有沙漠的亮点。
其实沙漠里的景致是很独特的,平日里风中的沙丘是滚动的,每座沙丘都没有固定的形态,它是经常变幻的,常常一座小沙丘在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失了,而在另外平滩上却凸现出新的沙包。漠中风沙的流动和海水波浪的流动十分相似。在平静的时候水中有细细的波纹,沙滩也有细细的波纹。每当清风吹拂,峰波起伏,兀现沙海波涛。
夏季烈日下极目远眺,大漠闪着银色的光茫,十分耀眼,走进去就会有一种烧烤炽烈的感觉。
雨后的大漠,经雨水的浸润,溜光的白色变为黄色。众多沙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变得坚硬起来,在平缓的沙地行走,很难踩下沙窝,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泥土的清香,只有在大漠中才能散发出来这种独有的至纯至清至正的沙漠气味。
库布其大漠中有一座高大的白塔,白塔蓝色青砖,被风沙剥蚀得斑斑驳驳,这座孤零零的白塔,底座的砖石已残破不全,还有不少的老鼠洞。只有白塔顶端的风铃在风中摇响。风铃到底摇了多少年,谁也说不清。在我的记忆中,这里曾经是一座寺庙,是有喇嘛和香火的,可这些早已不复存在。现在只有残留在白塔周围的瓦砾在诉说着遥远而凄凉的故事。
白塔的不远处还长着些老柳树,在茫茫的戈壁中顶风挣扎着。
这些柳树虽然身干高大,但枝杈多已枯萎,绿叶稀疏,从远处看树干已成褐色,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老柳树旁边,还能看到一些零星的人骨化石,几多苦难、几多伤悲都被淹没在大漠深处。只有老柳树日夜守护在这里,向漠下扎入密集的根须,伸出它的触角,艰难地活着,还时而发出悲壮愤怒的呜咽。
在白塔边缘有一个偏僻的村落,几年前我来到这里,只见这个农家小院被从西北方向吹来的黄沙从三面包围,沙丘从后墙已滚到了正房顶上。老人家房后墙的沙土已堆至半墙,只能看到房子的迹象了。
多少年来的干旱,开荒种地,过度的放牧,使一些区域的生态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老人在沙漠里生活了一辈子,风沙早已吹白了他的头发,这里的村民都默默地承受着,无怨无悔。麻木了,习惯了这样恶劣的生存环境。村民们从来不愿向政府提出什么要求,也从不惧怕风沙烈日的吹打曝晒。村民们唯一希望每年或明年有个好的收成,生活得平安顺当。
我厌恶惧怕沙尘,不亚于遭遇非典和禽流感的感觉。每年春季当沙尘暴袭来,绿色还沉睡在朦胧中,我常运去在黄河岸边观望浑烛的黄河。
傍晚,向远处看去,大漠沙丘虎狼般的蹲卧在那里觊觎着大片麦田。夕阳向麦田投来焦急悲愤惨淡的光,西边的两片云朵如滚动的泪花。漠边的林带,稀稀落落地散落着一条二条,一片两片。我不敢设想这些许绿色怎样抵御风沙猛烈的袭击。沙漠里点缀的河流如病人微弱的血脉,像无根的沙蓬稀稀疏疏在飘摇中浮动。
很大一个村落,生长着零星的杨柳树。它们在风沙中摇曳的时候,我才发现它们和我们一样艰难地生存着,一样顽强地抵挡着风沙。真不敢想象,这个漠中的村落是否会像炊烟一样被沙漠风暴刮走。
面对大漠中生活的村民,我心情沉重。
大漠的脾气难以琢磨。它温顺的时候将自己的身躯绵绵软软地舒展开来,一任观赏,戏弄都不起尘,暴躁的时候它会扬起沙尘遮天蔽日,把天地搅成一片浑沌。大漠上,过去有过多少城池人家、绿柳鲜花,也有过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后来,被滚烫的沙漠所淹没。
大漠,贮存着丰富的石油、天然气、煤炭等。巨大的资源已造福于人类、造福于世界。我们什么时候又能将漠风的力量积蓄起来变成建设家园的能量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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