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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闲暇之余,总喜欢掏出手机捕捉点好的景色,拍摄下来欣赏。心美一切皆美,说来也是,只要你用心用情,还真的是无处不风景。
来煤矿工作至今34个年头了,最近每当看到来矿调研参观的客人在肯定和赞赏矿井现代化、智能化水平的同时,把矿井与制药厂媲美,煤矿采煤看不到煤,环境整洁又优美,特别是在入井硐室口拍照留念时,使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的矿井。
六七十年代,这里的人们有句顺口溜:“宁可讨吃要饭,也不下井掏炭。”这句话不无道理,那个年代的煤,全靠人工掏挖、拉运,条件稍好点的炭窖,用畜力车拉运,但是也要人来装卸,那时候的炭,掏挖出来的几乎都是百斤以上的大块,为的是装运便捷。繁重的苦力,恶劣的环境,给人们心里留下了阴影。有句话总结得很到位,干好了一身病,干不好丢了命。真可谓三块石头夹块肉,只差钉盖。但是尽管如此,也必须解决人们的生计问题,生火取暖,生火煮饭,生火打铁这些再平常不过的用途,必须要用炭火来解决,所以人们知道有危险,也要逆行来拼着干。
我翻着有些泛黄的照片,浮想联翩,几十年弹指一挥间,几十年飞速发展,今非昔比啊!
创新驱动,安全、高效、绿色、低碳、智能发展,实现发展质的有效提升和量的稳健增长,加快建设世界一流企业。这强劲的言辞,不是口号,是来自一代代煤炭人的实干奉献、创新发展的结果。
当年的年轻小伙,时至今日已两鬓斑白,即将登上退休的专列,心中时常眷恋着行走在地表下的战友们。
为了不枉此生,总是琢磨着留些文字性的东西。工作有分工不同,行业却无贵贱之分。我为自己是煤矿人而骄傲、自豪,如何全面地反映出煤矿人的全貌,就不能只看自己这一代,更要追溯缺衣少食、生活拮据的年代煤矿人的过往,带着诸多疑问,也算是为了了却心愿,我走访问询了上世纪60年代的煤矿人。
我的家乡,在神府矿区边缘,可以自豪地说,就在今天,石峁博物馆,开馆了,享誉中外的世界古城遗址——石峁,就在我的家乡神木市高家堡镇。
冬天的寒冷,没有阻挡我炽热的心情,如约而至,拜见了我们镇80岁高龄的李有华老矿工,只要提及掏炭挖煤,老人家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由于早年下井掏炭,给身体留下煤肺病,说话气息不足,但还是讲得津津有味,头头是道。
离镇中心约10公里的木瓜山村,从60年代开始,村民们发现山底部有裸露的煤层,便自发组织进行开挖,由村子里之前在煤矿干过的一位长者为“窑头”,所谓“窑头”用现在矿井的职务讲,就是矿长兼总工程师的角色。就这样全村二十几户人家,凡具备劳动能力的青壮年都当了“炭帽”(矿工的意思)。
下窑没有统一的服装,几乎都是穿着破旧的衣服,但有一样是配套统一的,那就是矿帽和矿灯,矿帽是用毛毡子织的,既厚实又质感硬,便于帽檐上端挂矿灯,那时候的矿灯制作简单,用铁皮小胶水桶,里面灌上煤油,插入细铁灯管和棉线灯芯,下窑时必须要带着火柴,不然灯吹灭了会迷路,这就算是入井的装备了。
井下用的工具是洋镢子、大铁钻头、隙钉三大件,用来掏煤。拉运煤有专用车,用木头制作叫拖子的四轮车,因为煤层厚度平均在一米左右,人员入井都是猫着腰,拉着这个拖子车出入,车轮子直径也就是40厘米吧,低矮便于装煤。
掏煤的工艺极其简单,都是重苦力活,在煤壁上部、左、右两边刨出缝隙,插入隙钉,挖空底部,再用锤子砸隙钉,这样就把一块煤采了下来。
他们每天赶早入井,青壮年一整天可以挖出两大块煤,一块煤重量在100斤~300多斤重。当年的煤价一百斤两角钱,村集体统一售卖,只要是井口出来的煤不愁卖不出去,遇到年关将至,周边甚至有三五十公里外的人,赶夜路来排队的,有用驴马背篓子驮的,条件好的赶个骡马架子车拉。
下井人员给补助。当年的生活条件,干一天的重活,也只能带个窝窝头,出井口煤火烤一下,喝点水,这样就算是填了饿肚子。
因为井底和地面的埋藏深度百米左右,没有能力建风井,只能凭借井口进入的自然风,达不到风量需求,加之煤层又薄,这样的开采方式维持了十来年,被迫关闭。巷道最远处离井口可能也就是一公里的样子,左右两边远近也差不多,留煤柱子比较多,几乎是一人一个工作面,里边像蚂蚁洞似的。
虽然是个微小矿井,但是他们也有讲究,逢年过节不入井,每年的腊月十八这天必须要停,叫“歇窑”,这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上一辈人传下来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那样的环境里干活,没有劳动安全健康防护,磕手碰脚的事也时常发生,所幸大的事故没有发生过,最叫人难受的就是吸煤尘,时至今日,村子里凡下井掏过煤的人,或轻或重都得了煤肺。老人家因为这个病,前几年还做了手术,所幸至今身体还算硬朗。
最后我给老人家介绍了现在的矿井状况、人员结构、储存条件、开采运输方式,老人家激动不已,嘴角微微颤动,直竖大拇指。时间过得真快,为了不影响到老人家的休息,我带着非常敬畏的心情,结束了这一次新老矿工的交谈,也算是找到了我小时候对家里用煤来源的答案。
我进入煤矿工作,恰逢改革开放的攻坚时期。80年代末,神府煤田正式建井开掘,从全国各地的老矿务局选拔管理技术人员,调购设备,从当地周边招聘工人,一场轰轰烈烈的煤海战拉开了帷幕。
当时的矿井条件,虽然说建井规模前所未有,比起老矿区先进了不少,可是毕竟是煤矿井下,环境限制了一切。巷道掘进的工艺还是延续了之前的方式。人工掏挖,打眼放炮,清煤拉渣,垫石渣,扛道木,抬铁轨,铺设轨道,推矿车等等这一系列的人工重苦力活,让我们下井工人苦不堪言。
随着时代的发展,进入90年代,引进国外煤矿先进设备,条件逐渐改变,采煤机的配套设备、辅助运输的胶轮车、巷道的综掘系统等,大大地减轻了工人劳动强度,而且安全快捷,提高了工作效率效益。
进入20世纪以来,煤炭事业突飞猛进,生产安全可靠,火工品退出了采煤工作,纯水支架等先进设备国产化,矿井的现代化、数字化、智能化水平不断创新,机器人进入煤矿井下作业,创新成果史无前例。
目视着车辆远去,车尾灯渐渐地形成了一束光,在巷道两侧的反光壁灯映衬下形成了耀眼璀璨的长龙。
这就是他们,行进在地表百米深处的煤矿人。
在他们的工作环境中,没有了四季与白昼,不管是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白雪皑皑的寒冬。静夜里,当人们还酣睡在梦里的时分,他们已经一如既往地行走在那里。
他们与煤对话,与煤较量。困了累了,喊几声,发泄下情绪,继续按压着手中的遥控器按键,指挥着采煤机在工作面来回穿梭一刀、两刀,一千吨、两千吨循环往复,把滚滚脱落的煤视如珍宝,小心翼翼地传送,直至到达目的地。
传统的煤矿人,留下来一些习惯至今沿用。因为工作环境没有阳光的照晒,阴湿成了日常,长年累月下来,身体总会出现一些小毛病,首先是关节疼痛,如果自己再防护不到位,呼吸着煤粉尘,那么咳嗽就成了头号病敌,再加上环境限制,工作岗位的枯燥,难免会出现身心俱疲,所以当大伙走出地面,想到的就是小酌一杯,解乏抒情,然后睡个美觉。
现在的矿井,数字化、智能化早已把矿井打造成了现代化的生产模式。井下作业人员再没有了繁重的苦力劳作,系统集成了安全快捷的采运通方式。劳动保护,作业环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切以人为本,在确保作业人员安全健康的前提下,进行采掘生产。安全投入费用之大,有人开玩笑的说,煤矿井下煤采空了,可以开个钢铁厂,虽然有些夸张,但确确实实就是这样来保障井下人员安全的,锚索、锚杆、网片、钢带等全金属材料支护,确保万无一失。近些年的矿井安全,始终坚持生命至上,安全为天的理念,基本实现了零伤害。
现在我们所看到的一列列满载煤炭的火车,一艘艘巨轮,像一条条巨龙,驰骋在大江南北,作为能源保供的稳定器、压舱石,煤矿人担当起了强大的历史责任和使命。
这黑色的乌金,化作了传奇。再不是生火取暖做饭,燃烧发电的单一产品,黑色已变幻成了五颜六色的高端产品,成为了人们衣食住行,高瑞制造的必需品,上可遨游太空,下可至深海探测,到处都有它的存在。
一切的一切,倾注了他们的心血,一粒粒的煤香,都浸润了他的汗水。
他们一代又一代,接续传承奉献,初心不改,为煤炭事业的创新发展,奉献着自己,哺育着子孙,无私无畏为社会做贡献。我敬佩你们,向你们致敬——行走在地表下的煤炭人。
杀猪菜
今天舅表弟打来电话,邀请我们后天去他们老家吃杀猪菜,我应承了下来。
在我们陕北,说是吃杀猪菜,只是起了这么个名,或者说是找了个说辞,其实是比较复杂的一次宴请。
现在村子里的年轻人为了孩子上学,大部分已经定居在城里头,上面有老人而且身体健康的在老家养头猪,一来找有个活干,二是家里种点菜水和剩饭不被浪费。春种秋收冬藏,春天开始喂养,到了冬天大雪节气前后宰杀,现在的营养好,一头猪能宰杀个两百多斤。
这一天,亲戚朋友,家人自己聚在一起,干脆就是像办个事务,少说也有百人之多,酒宴必须安排,作为农村来讲,那场面也算得上很阔气了。进村小路上,平日里少有的车辆,今天分外的多,来来往往,院子大门外,亏了占地面积大,不然那么多的车也还真没个好停的地方。屋子里,大人们的猜拳喝令声,交杯换盏,争多论少,气氛彼伏。院子里,孩子们的追逐嬉戏,不同地方来的,展示着当地的游戏规则和不一样的玩法。这场景,活脱脱的一个大场面,把吃杀猪菜氛围渲染成了一个办喜宴的景致。
吃这杀猪菜,没有耐心的人不好等,还真的是要把肚子困空了。一大早请来村子里的屠宰手,自家身体强壮的年轻人,少则也需要六人以上,大铁锅烧开水,杀死的猪用开水浇烫后,剥掉全身的毛,搭个架子吊起来,取出内脏,再分解成大小块,骨头和肥肉分割,当天按照人数下锅炒煮,配上腌制的白菜,土豆块,这样就做成了当地人地地道道的杀猪菜。
在六七十年代那个饥馑的年月,从年初到年尾养头猪最重也只能杀个八九十斤,主要是杀了也不能自家吃,杀猪当天打个牙祭,自家人和帮忙的屠宰手一起烩一锅菜,只放入几斤肉,其余的过年留一部分,大多数要卖掉换粮食,贴补家里日常开支费用。
现在吃杀猪菜,能被邀请到,或者说能来参加的,都是平常有往来的。因为从入冬开始,这样的饭局参加的过多,持续近两个月时间,已经吃的没有了味道,甚至像是家常便饭了,所以就成了亲朋好友聚会的一种借口了。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就这个杀猪菜而言,单位上班有全国各地的员工,不同的地方,风俗习惯,饮食习惯各有差异,所以当地的员工也借此机会,邀请大家品尝这个杀猪菜,增加相互的沟通交流,更是加深情感的极佳机会,凡是具备条件的员工,不失良机,恰到好处地掌握住这一年一度的最好时节。
饮食文化各具特色。随着时代的发展,民生的富裕,知道这一道陕北杀猪菜的人可谓传遍大江南北,但是要吃到地道的,还得来这里品味。
杀猪菜,吃的是记忆,吃的是味道,吃的是快乐,吃出的是亲情,吃出的是友情,吃出的是未来。在这里感谢舅表弟的邀请和盛情的款待。
祝愿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年年都有杀猪菜。
文字的诱惑
文字这东西,诱惑力太大了,也许是我这个人定力不足。前几天完成了几首诗,心想这是今年的收官之作,元旦过后再动笔,结果说和做没放在一个频道上,今天还是忍不住又折腾了,因为明天就是2024年元旦了,不忍心放弃2023年的尾巴。
说起这些个文字,有人说它是语言,其实大家只要认真地琢磨过,不难从古代字形字体的演变,到现在字与字完美地组合,找到它真正的定义,是奇妙无比的东西。或组词,或造句,或作诗,或作文,形式各异,内容丰富,美妙绝伦。
它可以让你笑,可以让你哭,或成为你的朋友、情人、敌人,主宰着你的喜怒哀乐,真是个神奇的好东西!但主要还是看我们怎样遣词造句,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所思所想,由它替你说话,为你办事,当做你的喉舌,成为你的工具。
说起摆弄这些文字的事情,还有个小故事。70年代农村学校,课本内容单一,课外书籍缺乏,我有时候在学校阅读报纸时,每看到有自己喜欢的文字、艺术字体以及文章,就偷偷地剪下来,粘贴在自己的笔记本里,日积月累,这些“偷”来的知识成为我出版报、墙报的精彩内容,也使读者开阔了视野。为这个事,还受到老师的惩罚,定罪为破坏公共财物,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有意思。
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就没有离开和文字打交道的时候,只要我时间足够,就不自觉地推敲摆弄文字,或成文,或成诗,小作大作不拘一格,自由发挥。随着年龄增长,生活阅历的丰富,不由自主地想把这些记录下来,一来与读者相互交流学习,其二也算是为后辈们分享经历经验,文章千古事。
近年来在西部散文选刊这个文学的舞台上,自己的作品得到恰到好处的展示,得到了读者的认可,收获了一些荣誉,这么一折腾,劲头更足了,一发不可收拾,加快了创作的速度。我大抵是个喜欢听好话的人,要面子受罪。常常为推敲这些文字,挑灯夜战。有时候受一些特定的环境影响,瞬间出现一种灵感,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或许是大脑运行中的巧合,这时候我就没有了时间观念,必须抓住它,及时记录下来,回头整理时,发现真是绝妙,这个习惯值得推崇。
今年在书刊杂志上和宗亲们结缘,有种久违的感觉,长者的诗风诗韵着实让我羡慕,崇拜之下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鼓捣起来,好在宗亲就是宗亲,同根同祖,没有忘记了家规家训,义务为我们这些初入诗行的晚辈们讲解培训。成立了《中华白氏诗社》,进行互动学习交流,也算是为弘扬和传承中华诗词文化做点贡献。
说实话,刚开始觉得现代诗朗朗上口,简单易懂,写好了就知足了。哪曾想一头钻进这个古韵古味的诗词里,无法自拔。格律诗三要素:平仄、对仗、押韵。写作四步法,二十八式格律等,自己的所思所想,通过这种简洁的词句,表述出来,平仄押韵校验,通常作一些五言七言绝句,其实就是现在大家公认的《平水韵》为格律诗的规范的标准。
特别是加入中诗协以后,诗词学会的朋友圈里,每天时不时地就会有新作出现,目不暇接。在这种氛围熏陶下,自己不去揣摩构思来几句,情何以堪!无奈之下,硬着头皮跟着文字走向另一种境界。有人说过,文字是水,但我似乎有种进入大森林的感觉,把这些密密麻麻、高低粗细的一棵棵树干,如数家珍般地整齐分类排列,达到韵味十足,好似呈上饕餮大餐一般,让读者耳目一新。
我把这些文字创作的不同形式,比喻为食谱的配制,比喻为穿衣的配搭,又比喻为化妆的道具。我被文字这东西诱惑得彻底无言了,陶醉了,醉得无怨无悔,醉得酣畅淋漓,醉着走向了诗的远方:
这一年
我把脚步放缓
与文字叫板,静心孕育
《阅历》的坠地
向读者展示了半生的青涩
给予了更加辽远的星空
《西部散文选刊》的每一期
都为我的文字,提供华丽舞台
生活通过字里行间与大家见面
年会上,收获了荣誉
和天南海北的文友
畅谈交流,受益匪浅
学习永远在路上
是机缘的巧合
还是勤奋扬起了船帆
来自全国各地的
白氏宗亲,不约而同地
在书刊遇见
长辈大家热忱牵线搭桥
中华白氏诗社组建启航
由我执笔微刊题名
平平仄仄,一展中华诗韵
一年的事情很多
这页纸却很小很小
不舍占用更多空间
余下用诗页填满
用文学充盈生活的每一个空间
携手并肩,共同走过
诗与远方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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