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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是悲惨的,再加上孤独无助这两种毒药,无疑是生命脆弱的体现。没有感受过的人,是不会理解这种滋味的。曾在一本书上读过“你是一个没有伞的人,在雨中你必须努力奔跑。”以前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直到父母放手让我淋了那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至此我也明白,无助、失落是人生必尝的经历,唯有如此,方可真正长大。
那是一个三月天,我已是中学生,可内心对父母的依赖依然如小时候。但凡不下雨,我是不会带伞的,因为有父母会送。从小到大,父母替我包办的很多事,让我觉得,不管我长到多大,他们一定会帮我解决好。
所以,这个春天的傍晚,天空下起了雨。我还乐观地看着雨帘,心想:“爸爸妈妈应该会来送伞的。虽然昨天说好了要自己带伞,自己回家,但是他们怎么忍心让我淋雨?”身旁同学的身影一个一个掠去,天已见黑。我担忧了,昨晚父母的话徘徊在耳边:“你要自己记得带伞,从现在开始自己锻炼放学回家。”他们,不会真的狠心不来接我吧?
我在树下徘徊,在这清雨中,我竟带有一丝幻想: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雨中出现那熟悉的大伞?但现实与憧憬往往相去甚远。树下,只有我。
只好独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雨中的街道静得出奇,似乎只有雨点在寂寞中独自吟唱。道路两旁的店铺都关了,路上的行人也开始变得稀少,似乎只有我一个人与时间做伴。偶尔会有几辆汽车从我身旁开过,影子被拉得长长的,随着汽车的呼啸而过,影子变短了,直到消失不见。风似乎也在扇着我的耳光。雨还在不屈不挠地下着,寒风迎面吹来,我不禁微微颤抖,接踵而来的还有几个喷嚏。内心,有一丝空怆。
终于,一路的跌跌撞撞陪伴我到了家门口,谁知刚打开门,随即又是一个踉跄,抬起头,家里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宛如一团团墨水打翻在地。我拖着承重的步伐走进房间,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对面是万家灯火、家人团聚。这时我看见桌上的一封信:佳佳,请恕我今天没来接你,但我想告诉你的是,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们主宰不了生死,我们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你必须学会独立。
我抬起头,外面的天空仍旧那么黑,但天上又有月亮和星星的点缀,就不再黑暗。我突然明白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他们想让我知道,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必会经历很多风雨彩虹,唯有自己体验,才知幸福的可贵。人只有学会给自己打一把伞,才不会在孤单寂寞中陷入无助的境地。独立,是人生必修的功课。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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