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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基诺山/存一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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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6.17

走进基诺山

□云南/存一榕(哈尼族)


  那天清晨,天空突然飘洒起细柔缠绵的小雨,但已经答应了基诺族作家张志华的特别邀请,到他的老家基诺山去采风。在州文联集中后,同行的五辆小车从景洪城起程,一路在蒙蒙雨雾中朝着基诺山穿插行进。由于天空时断时续地飘着细雨,路面显得比较湿滑,为了安全起见,车开得都不快。特别是到达基诺乡政府所在地以后,车子还得沿着213国道朝勐腊方向继续行驶14公里,那里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亚诺村。而这一段公路就像一条在热带雨林中攀爬延伸的藤蔓,蜿蜒曲折而狭窄,公路时而从海拔500多米的山谷攀爬上海拔1300多米的山巅。时而又从海拔1300多米的地方迅速滑入海拔500来米的沟谷,汽车行驶在柏油路面上,仿佛一只昆虫在向前爬行。

  车子进入基诺山的区域之后,沿路石崖,高山林立,植物繁茂,河道弯曲,保存完好的森林植被,加上绵绵的细雨,山头上被云雾笼罩着,山腰与河谷中飘浮一团团、一片片乳汁般洁白的云絮,特别是每每车子爬到山腰间雾气较为浓稠的路段上,车窗外不时有一团团轻纱般飘逸的云雾擦拭而过,让人浮想联翩,大脑中不时幻化出梦境般的感觉,给我们的基诺之行,凭添了不少情趣。

  尽管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但我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沿途的远山近景。因为在我出发之前一直在暗暗担心着,昔日被热带雨林藏匿在绿色怀抱中的基诺山,前几年是否也曾卷入到那场几近疯狂地对热带雨林实施毁林开荒,种植橡胶和茶叶的所谓发展地方经济的热潮中。在那场热潮中,人们为了贪图眼前利益,使大自然经过千百万年的造化才最终形成的西双版纳这片热带雨林,变得满目疮痍,让人看了灼目烧心,在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和永远也无法弥合的伤痛。

  当我看到基诺山的一座座山峰,一面面山坡,一条山沟河谷依然披裹着莽莽苍苍的热带雨林。这里依旧保持着山青水秀,不断涌现在眼前的依旧是云缠雾绕的自然生态景观,我已经由衷地从心里对基诺民族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其实一直以来,人们对少数民族,特别是居住在深山密林中的少数民族,都存在着一个误区,认为少数民族中的绝大多数人均没有机会获得过正规良好的教育,他们的思想观念必然陈旧或落后,他们的行为也难免鲁莽……

  从地理位置上而言,基诺山距西双版纳州府所在地景洪仅34公里,西距勐养镇70公里,北邻勐旺,南接橄榄坝,东西长70多公里,南北宽30多公里。但这里属于西双版纳雨林的核心地带,在这块地域的高山密林间,分布着40多个基诺村寨,生活在这些高山密林中的基诺民族,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没有条件走出大山,去接受什么良好的教育。可以说,生活在基诺山的基诺族,与生活在平坝和城市里的人相比,无论文化素养和生活条件一直以来都相去甚远。但他们却占有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在他们村寨周边,都是莽莽的原始森林,当地的土地也相当肥沃。并且,在许多区域内都适宜种植橡胶、茶叶、香蕉、各种热带水果、沙仁、南药等经济作物。按人类“靠山吃山”这最为原始而实际的生存法则,他们将最大程度地利用自身所占有的资源条件,来加快发展步伐,增加经济收入,以此来满足不断增长的物质生活需要才是。

  让我必须对他们另眼相看的是,他们完全可以这么做,而他们偏偏没有为了追求眼前的利益,使自己迅速过上比较富有,甚至奢侈的物质生活。而利用占有大面积森林和土地资源的便利,像有些乡镇那样的,打着所谓发展地方经济,或带领农民脱贫致富等各种冠冕堂皇的旗号,疯狂地实施毁林开荒种植橡胶等经济作物。而实际上,在这面冠冕堂皇的旗帜后面,有一些手中握有权力的人,却没少往自己的口袋里捞好处。

  在新中国成立以前,人们习惯把现在的基诺乡方圆600多公里范围内,均统称为“攸乐山”。居住在攸乐山上这支单一的民族,人们习惯于把他们称为“攸乐人”或“攸乐族”。直到解放后人们才渐渐将他们改称为基诺族。“基诺”二字系基诺语,“基”是舅父,“诺”是后代,“基诺山”就是舅父的后代居住地,由此亦可窥基诺族文化一斑。

  我到西双版纳工作之后,因工作上的关系,曾接触过一些西双版纳的史料,从史料中零零碎碎读过一些关于基诺族的记载:有说基诺族的先民,是从普洱、墨江,甚至更远的地方迁移到基诺山来的;而在当地的民间,还有另一种传说:说的是三国时,诸葛亮率军南征经过这里时,因为长途劳顿,一些士兵在这里躺下就睡着了,当他们睡醒之后再去追赶队伍,一直追到澜沧江边才追上队伍。可诸葛亮认为他们已经违犯了军规,再不肯接收这些掉队的士兵归队,而是让他们就地安顿下来。据说为了因睡觉掉队违犯了军规这些士兵的日后生计,诸葛亮当时留给了他们一包茶籽、一包棉种和一包玉米种子,让他们以耕种这些东西为生,并依照自己帽子的样式为他们设计了住房,于是西双版就有了外形酷似“孔明帽”似的杆栏式民居,俗称竹楼。而这些士兵就成了被“丢落”的人群在这里定居下来。从此,这些掉队士兵就居住在这里以耕种为生。因为“丢落”与“攸乐”的发音相近,后来就被称作“攸乐”。传说茶就是“孔明遗种”之一,而种茶是他们主要的生活来源,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把孔明称为茶祖。

  不得不承认,生活在这里的基诺族是世界最早懂得饮食茶叶,并最早进行人工种植茶叶的民族之一。我们所到达的亚诺村,目前还完好地保留着统计数据为2000多亩的古茶园。其实,这片古茶园的实际面积远不止2000多亩这么大,只因古茶园里的茶树分布较为稀疏,而亚诺村在计算茶园面积时是按每亩平均240株来计算的,在茶树长得比较密集的地方,240株分布的面积约占1亩左右,而茶树长得稀的地方,240株所占的山坡面积超过了三、四亩。

  据专家到亚诺村对古茶园中的古茶树进行树龄测定,生长在古茶园里的茶树树龄分别为1800年、1200年、800年、350年。也就是说基诺族的种茶史可以追溯到1800年以前,从不同树龄的茶树,同在一座茶园中同生共栖的情形,这些茶园是曾经历过基诺族一代代人反复多次的补种,才形成现在这种茶龄的梯次结构。倘若专家对这些古茶树龄的测定科学准确,那么,我们走进亚诺村坐在基诺族人家的屋檐下饮品他们给你递上的一杯绿茶或普洱茶,就是在品味这个民族近两千年的茶文化,一杯茶里装进了两千年的文化,这是一杯多么浓酽的茶。要不是到了基诺山,谁会有这样的口福和享受。

  据史料记载,在明朝初年这里的茶园面积就达4000余亩,茶叶的产量在2000担左右。到了明代中期,滇西的马帮就已开始进入基诺山驮茶,基诺山的龙帕村是最早的茶叶交易场所。由此可见,基诺山与茶文化有着无法分割的渊源关系。按史料的记载,乾隆年间是攸乐茶山的鼎盛时期,人口曾一度超过万人,茶园面积也达到1万多亩。那时人们日常生活所需的粮食、盐巴、布匹等都是用茶叶换取,攸乐人真正过着以茶为生的日子。而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亚诺村,由于拥有面积最大的茶园资源,一直就是基诺山上日子过得最富裕的村寨之一。数百年前生活在亚诺村的基诺族,就靠以茶易物的交易方式,用茶叶与商贩换取食盐等日常生活用品,是当地最早“吃上盐巴”的人。

  到了1941年,因社会矛盾和民族矛盾激化,攸乐人举行抗暴起义,持续两年的战乱使攸乐茶山的经济陷入瘫痪。加上疟疾、天花等疾病爆发流行,使基诺族人口大量减少,茶园大面积荒芜。新中国建立初期,居住在基诺山的基诺族仅剩3000多人。

  或许是由于人口太少,加上其他一些原因,总之,直到1979年基诺族才被认定为我国56个少数民族中,最后认定的一个单一民族。经过了60年的发展,基诺族的总人口已经有2万人,而真正居住在基诺山的才有1.8万人。目前他们仍属于我国人口较少民族,是国家和地方政府重点扶持的对象。

  由于基诺族长期居住在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之中,曾经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基诺族有自己的语言,属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族支。无本民族文字。相信万物有灵,崇拜祖先,尊奉诸葛孔明。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基诺族几乎靠狩猎和种茶为生,没有自己的文字,依靠刻木记事。基诺族还是一个从原始母系氏族部落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少数民族。直到上世纪60年代,这里还维持着原始氏族部落的社会关系。他们曾经的民居,长房(亦称大公房)是基诺族氏族部落的重要标志物。

  过去,一个村寨内居住着多少个氏族,就建有多少幢长房。氏族的人丁是否兴旺,只要看一眼长房便可一目了然。据亚诺村的老会计切资介绍,亚诺村曾经有过一幢长房,长房内住着20多个小家庭,共128人。这幢数代人同堂的氏族居室的长度近百米。直到1966年,亚诺村还分为6个氏族,70多户人家,保留着10幢长房。当时一幢长房里居住最多的有17户小家庭,共78人。这种基诺族氏族共居的长房,属“干栏”式建筑形式,分地室、楼室两层。地室较低,高不过1.5米,仅用于堆柴禾、关猪鸡等,而氏族成员集中居住在楼室内。

  这种传统的长房,主要以栗木为柱,竹板围墙,柱下垫石块隔绝潮湿,用茅草扎成的草排盖屋面。在长房两端搭建有一个用竹板铺设的阳台,阳台一侧设有一道登楼木梯。一幢长房通常占地几百平方米,数十棵栗木柱子密密匝匝地排列于一块长方形的宅基上。长房的楼室中间留有一条通道,通道中央设有一个高0.3米左右,宽1.5米的土台,土台上设有若干个火塘,每个火塘上摆有三块锅桩石,或架有一个铁质三脚架。通道两侧是用竹板隔成的若干个居室,每个居室分别属于一夫一妻制的小家庭。居室门前设有供这个小家庭使用的火塘。

  楼上居室以靠近前门一端为尊。右侧第一间是氏族长老“卓勒”的居室,长老居室门前的火塘是长房火塘之首,称为总火塘;左侧第一间是氏族的神器室,基诺语称为“阿六”,摆有氏族神器和动物头骨,严禁孕妇进入神器室内,本氏族人员不得在神器室内住宿。但有客人来访时,可以让客人在神器室暂住。其余居室按辈份和长幼次序分给各个小家庭居住。

  进入70年代以后,氏族共居的长房(大公房),才逐渐被单家独户居住的“干栏”式木楼所取代,目前,那种氏族部落和传承的长房,早已成为一个在时间长河中消失掉的文化符号,我们已经无缘再见识到它的真实面目了。

  基诺山,是历史上有名的六大茶山之一,在云南古代第一部风物特产百科全书《滇海虞衡志》中曾有记载。当我一步步爬上亚诺村后山的古茶园中,从古茶园中那些近两千岁高龄,而依然长得枝繁叶茂,一派生机的老茶树身上,我总算多少读懂一点,为什么基诺民族能够与这些老茶树相濡以沫地相处几千年。为何近两千年的茶园还能这么生机盎然,源源不断地为基诺族提供着财富。其实,秘诀就在于基诺族的先民是最早懂得人与自然如何和谐相处,如何在不断向自然索取的同时,又对自然进行悉心呵护的民族。他们的祖先一开始开垦山坡种植茶叶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把山坡上的树木全部砍光伐尽。在开垦山坡种植茶树时,只是把树木隔三间五地砍伐掉一些,有意识地在茶园中保留下一些高大的乔木,然后他们就在这些树木的空隙间种上茶苗,使茶园与森林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而且,他们主要选择海拔在1200米至1800米左右,坡度在60~70多度的山坡来种植茶叶。选择这样的山坡,把生长在山坡上的森林间伐掉一些种植茶叶,不仅能使茶园通风透气,每天都能保证有一段时间的阳光照晒,而更多的时间茶树都处于高大乔木撑出的荫凉中,茶园在森林的呵护下,不会因为天旱干渴,不会因为暴雨而洪涝,这就是基诺民族对种植茶叶的一大创举。

  基诺族的后辈儿孙,很好地继承了祖先种植茶叶的这一经验成果,经历近两千年的风风雨雨,在他们的祖先传承下来的古茶园中,如今依然隔三间五地生长着红毛丹、野荔枝、野龙眼、羊食果、酸桠果、野芒果、嘎哩乐果、鼻涕果、香樟、红椿、西南桦等野果和挺拔高大的乔木。要不是亚诺村的洪涛、布鲁周、资木拉等几个村子里的管事人,一边给我们讲解介绍,一边带领我们爬上了位于村子后面海拔1600多米的地方,实地参观了他们的部分古茶园,我根本不敢相信,就在这些高大树木隐蔽下,竟然分布着几千亩他们赖以生存的古茶园。

  或许正是由基诺族的茶园,是最为本质意义上的自然生态茶园,加上当地清新湿润的空气,肥沃的土质,他们的茶叶占有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才成就了基诺山茶的良好品质,早在上千年前,基诺山茶叶的声名就远播海内外了。

  基诺族不愧是最早认识和种植茶叶的民族,他们祖祖辈辈都是以种植采摘加工普洱茶为生的。而且,他们除把茶叶作为饮料之外,还把茶叶作为食品和蔬菜,对茶叶有许多种不同的制作方法和吃法:一种是吃“凉拌茶”。凉拌茶的制作方法是将鲜茶叶采摘回来,用手掌搓揉之后放入一个容器当中,加入适量的凉开水,再加上适量的食盐、姜蒜后食用;还有一种是从山林之中采摘来一种名叫“嘎哩乐”的野果,将这种野果和食盐、姜蒜作为调料,把它们拌匀后直接食用。

  据亚诺村的老会计切资介绍,亚诺村手巧的村民能用鲜茶叶制作出20多个花色品种的茶叶菜肴,他本人就能做出10多种不同口味的凉拌茶叶菜来。据说吃这种凉拌茶不仅有很好的消暑止泻的作用,而且,凉拌茶涩中带酸,涩酸过后又有凉爽的回甜,具有很好的消食开胃作用,所以一直以来都得到基诺人的推崇。还有就是基诺族至今仍沿习着喝包烧茶的习惯:包烧茶通常不用芽尖,而是直接采用新鲜的老茶叶,基诺族经历一天的劳作,通常会在下山回家的时候,随手摘几把老茶叶和几片形似芭蕉叶的大冬叶带回家来,回到家里用冬叶把老茶叶包好,置于火塘的火灰当中直到冬叶烧焦,才取出被焐得又黄又软,散发着浓郁清香的茶叶,再把茶叶放入装好山泉水的竹筒之中,又把竹筒放到火塘上煮开,才倒出来饮用,这种具有茶叶自身的醇厚甘甜,又多了竹筒的清香茶叶,又有人把它称为竹筒煮茶。

  传说他们最先到基诺山定居的几位远祖,各自都有着特殊的生存本领:有一个祖先特别喜欢狩猎,因为当时在西双版纳的密林中生活着许多老虎,而老虎又经常到寨子里袭击家畜,为了消除虎患,这位祖先就练就了一套猎杀老虎的本事,他以射杀猎获老虎闻名,人们都把他尊称为“阿老老”,将基诺话译成汉语,“阿老老”是“卖老虎肉”的意思;另外一个祖先则以懂得医术和认识草药而闻名,人们把他尊称为“阿沙诺”。把“阿沙诺”译成汉语就是“治病卖药”的意思;基诺族还有一位祖先最善于打理生活,能用茶叶做菜,特别擅长腌制酸菜。人们把他尊称为“阿车诺”。译成汉语的意思就是“卖酸菜”的。在什么样的人群中,都会出现几个具有某一方专长的能人,让这几位少数的能人帮助人们解决生活上遇到的某些难题,或带领人们学会生存的本领,可见上天的公平。

  近两千年的时光不算短,基诺山的古茶园,还有他们独特的饮茶和食茶习俗,却被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来,使它在历史长河中,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民族茶文化现象。我想,倘若不是置身于这个民族之中,是绝不可能领略或感受得到他们这种独具魅力的民族茶文化气息的。

  最近几年,由于人们对普洱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用采摘于基诺山古茶园里的春茶加工而成的绿茶和普洱茶,更是被饮茶人和茶商视为茶叶中的珍品甚至极品。基诺山古茶又迎来历史上销路最好的黄金时期。据亚诺村的村民小组长布鲁周介绍,他从2000年带头在村里办起了第一个私营茶厂,办起茶叶加工厂后,这几年他家一直保持着每年30万元左右的茶叶经营收入,他家的生活就这么迅速富裕起来了,他率先在村子里盖起了30多万元的小洋楼,还有一座茶叶加工厂和部分存款。而同村的洪涛、沙约、杰白、者布鲁等几位年轻人,则采取了与茶商联合办厂或合资经营,帮助收购等形式,每人每年也有20多万元的茶叶经营收益。在他们的带动下,全村人迅速过上了比较富裕的生活,在茶叶销售价格最好的2007年,实现了全村人均茶叶经营收入3.2万元。虽然,2009年茶叶的销售价已经没有前几年那么高了,但这里的大树古茶还一直保持着每公斤120元以上的销价。截止我们去采风前的5月30日,在村子里茶园面积大、劳力多的人家销售茶叶的收入已经达到8~9万元。由于近几年茶叶销路较好,全村119户人家全部盖起了较为阔气时尚的小洋楼。那种“干栏”式基诺族民居又一次成为基诺族民居文化的象形符号,渐渐退出他们的现实生活,不远的将来就将隐退和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

  倘若不是先前就听张志华大概介绍过基诺山近几年翻天覆地的变化,当我看到亚诺村的一幢幢阔气的小洋楼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绿树浓荫之中,我一定会误以为这是哪家房地产商到这里搞开发,专门为那些新贵而建的别墅山庄。我定然不会想到这些小洋楼,会是基诺民族自己花钱建盖的新民居。

  基诺族,这个曾因长途劳顿,躺下睡觉而掉队违犯了军规的民族;这个后来从原始的氏族社会,一步跨入社会主义社会的民族,或许他们吸取掉队落后不能归队的历史教训,他们一直在不停地追赶。这才短短40多年的时间,竟然在住房上就实现了三次大的变革和飞跃,在物质文化生活方面,也以极其惊人的发展速度,迅速步入了比较富有的小康生活。

  最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的,要数基诺民族似乎与生俱来的深谙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关系。他们曾经靠打猎和种植茶叶、旱稻、苞谷为生,可他们没有大肆地进行毁林开荒来种植庄稼和经济作物,以此来满足不断增长的物质生活需求,而是在很早就懂得把茶树种植在森林之中,让茶园与森林融合为一体。

  如今,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几千年,在这几千年的过程中,他们也在向自然不断地索取着生活之所需。但他们懂得节制,并非盲目地去索取。在他们的精心呵护下,这里的每个村寨周围,依然保留着莽莽的青山,绿色的山坡和河谷,清澈的山涧与小溪。在这里的森林和山谷间依旧囤积着洁白的林雾与云海,囤积着世界上最清新纯净的空气。这些自然现象的存在,是基诺民族的祖先就懂得如何保持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原始见证,是基诺民族生存的大哲学和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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