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的魅力

□贵州/艾自由

　　杨琼今年初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的散文集《豁然开朗的山谷》由四辑91篇散文组成。其中不少篇章曾在《滇池》、《昭通文学》、《昭通日报》等市级以上报刊发表，收入《崛起的昭通作家群·散文卷》、《山花烂漫·昭通女作者散文集》、《昭通女作者文集》、《守望者·昭通师专30年校园文学作品集》、《火恋·昭通师专文学30年作品集》等文集，《小城故事》荣获昭通市第二届政府文学奖。阅读这本散文集，我觉得最大的与众不同是以情感人的魅力与说我世界的精彩。

　　真情实感是散文的生命线，以情感人是散文的灵魂，正如当代散文大家余光中所说：“在一切文体之中，散文是最亲切、最平实、最透明的言谈，不像诗可以破空而来，绝尘而去，也不像小说可以戴上人物的假面具，事件的隐身衣。散文家理当维持与读者对话的形态，所以其人品尽在文中，伪装不得。”在这部散文集里，“散落红尘的青春”、 “划过心间的阳光”、 “豁然开朗的山谷”三辑收入74篇散文。有些篇章，如《青春的风铃》、《听一首歌从远方来》、《想起一些美丽的女人》，单单听一听这些充满诗情画意的篇名，就给人一种阅读欲望。有些篇章，以小见大，充满人生哲理，如《挂在墙上的风景》中写到“女人总喜欢把风景挂在墙上，让色彩流淌，让线条攀援，让自己对生活的渴望变成世界上最柔软的风景。这样的风景五彩斑斓，个性张扬，在一定的范围内，最能释放自己的思想，最能表达自己灵魂深处的向往。”由静态到动态，由静物联想到精神，最后水到渠成地画龙点睛——“只不过，所有的悲欢都将和风景一起，在岁月里慢慢老去”。从而使这篇不到六百字的小散文韵味十足。又如《旧时光里的歌谣》写难忘二十世纪七十、八十年代的露天电影，怀物生情，直抒胸臆：“电影，曾经伴随着一些熟悉的面孔，难忘的歌声和片名走进过我们的生活。电影，曾经是人们文化生活中的亮点，甚至，一段姻缘的缔结、一份浪漫的过程，它们的最初，往往是两张不起眼的电影票。如今，还有谁把一场电影、一张电影票当作‘爱情信号弹’？背着家长去看场《庐山恋》就有犯罪感的时光已经很遥远、很模糊了。”而有些篇章，就像四川人摆龙门阵、北京人侃大山、昭通人吹壳子一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如《穿过岁月之河的风筝》、《一些让我们牵挂的岁月》、《让生命化作一缕青烟》、《谁为季节歌唱》、《母亲的选择》、《女儿的表达方式》，字里行间对父亲的追思、对母亲的牵挂、对女儿的期望跃然纸上，使人感受到父女之爱、母女之爱的温馨和从容。上述这些篇章，形式上看很散，但因作者的真性情、真感受和真胸襟，或从怀旧生发，或从物象引申，或从纵横联想，以我观物，物我两融，寓理寓情于思辨之中，极富形象性，使我们感受到心灵世界的美好和震撼的优美文字比比皆是。

　　当代著名散文家红孩认为，散文同小说比较，小说是我说的世界，散文是说我的世界。在杨琼的散文世界里，说我世界的精彩除了上述记录心灵的一些历程、观察人生的点滴见闻，回忆亲情、友情和爱情的一些片段经验和感悟，还较高难度地体现在第二辑“缭绕尘世的烟火”收入的17篇散文中。本来写昭通美食及做法是说明文的强项，写成散文则不易出新意。杨琼从一个美食家的角度，给我们娓娓道来“一个温暖的火炉以及烤火、围炉吃饭，是一种平凡得不得了的生活，也是一种让人多年后回味无穷、温情四溢的记忆”。（《冬季火炉边的记忆》）“腊肉放上一年半载都保留着让人难忘的香味,这恐怕和它的腌制过程有很大的关系。特别是在有的山区，腊肉往往就放在火塘上方的楼上，长年累月烟熏火燎，不会生霉，也不会被虫蛀，而且在保值期内，时间越长，色泽越好，味道越佳。就像一个坚强的人，经历得越多，反而会在风雨之中、在平淡的生活中释放出生命的更多精彩来”。（《腊月的轻烟》）其它像《立夏时节蚕豆香》、《清香四溢小米豆》、《又是一年菌飘香》、《人间神草》， 让我领略了以散文笔调写昭通名吃和昭通小吃，由于杨琼能以纯净的内心世界去体察美味，对美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加之行云流水般个性化的表述方式，竟让人读读这些文字也能绕梁三日有余香，感受到饮食文化的精彩。

　　当代著名文学评论家谢有顺认为：“许多时候，散文理论的困境或许不是因为缺乏阐释，而是因为过度阐释，以致使人最终丧失了阅读散文的心境。有些散文是适合阐释的（它们总能给人提供话题），而有些散文是拒绝阐释的（它只适合用心闲读）。后一种散文往往为批评家所忽略，但这一点都不影响读者对它们的喜欢”。杨琼的散文就属于后一种散文，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好言传的休闲散文。作为“昭通作家群”特色独具的散文家，还是让读者诸君慢慢走进她的散文世界去品味其精妙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