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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吹白茅/史小溪

点击率:4169
发布时间:2016.06.20

史小溪


长风吹白茅

——序祁玉江散文集《山高水长》



  这就是作家祁玉江笔下状描的陕北早春时令黄风肆虐的情景,古朴、野拙,却生动骇人:

  惊蛰过后,陕北的春天就算开始了。

  这时,老黄风也伴随着春天的脚步,悄然来临……先是西北角上荡起一股狂风,继而越滚越大,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南席卷而来。顷刻间,天地一片昏暗,树木抖动着脆弱的身子吱吱作响;鸟雀扑扇着翅膀,发出阵阵哀鸣,没命地逃窜;尘土、草芥、纸片,一切能吹起的东西,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卷上了天空,漫天飞舞;田里劳作的农人们被风吹得东摇西歪,沙粒抽打着脸颊,耳、鼻、眼、嘴灌满了尘土。整个陕北大地笼罩在咆哮的黄风之中。(《老黄风》)

  如此的描述,在他这本新创作的散文集中,比比皆是,无不给人颠簸出一片幽远冥蒙骚动的情调,一种飞鸿踏雪、朴质隽永的意蕴。

  陕北是块苦难和血性铸就的土地。苦难同时也是培养人品格和精神的沃土。一代代的陕北人,从小在苦难面前已学会了那种背负苦难的本领,以及与苦难和贫穷抗争的勇气。一个从来不懂得苦难的人,不会拥有自我意识,也不会拥有人类生存意识。祁玉江成长于刚过去了的20世纪中下期,这一代人,融括了太多的时代的艰辛、苦痛、血泪与欢歌,他们经历了社会复杂多变辗转拓进的奋争进程,思想由幽闭、彷徨转而开放、深邃的履历,以及现代人人格精神和灵魂激荡而顿悟的心灵嬗变。艰苦的生活经历磨砺得他更加坚韧,也成就了他卓然不凡的品格文格。

  由此,我乘着他的情思文采,从《我的陕北》《陕北民间五艺》《陕北民间五俗》细细读下来,还有他或粗犷勾勒或浓描淡写的那荒凉峭寒的村落,那暗白色山梁上晨耕的农人剪影,那迷梦一样起伏延绵的褐色山峦,那薄暮中抖索的光秃秃树枝,那河流边镶嵌的朗朗明月……这是颇能见他性情的文章,这里,充溢他对民间艺术和浓郁民情民风的赞美,对黄土高地古老文化和文明的推崇,他的旨义在告诉我们:陕北,民族文化的血脉,永远不老的根!

  读着这些,我的脑际不由飘过唐朝边塞诗人岑参的闳美诗句:“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它给我一种朴实、壮美,也给我一种洒脱而又略带苍凉的感发,使我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夏日扑朔而不迷离。

  不久前曾读过他散发墨香的《山路弯弯》《山外世界》等几本集子,这本十几万字的《山高水长》新作又元日东风接踵而至。《山高水长》,多富有诗意的名字!在漫漫人生路上,谁没有个花开花落、山高水长。

  真正是学海无涯勤作舟!勤奋出才智,勤奋出诗人。本来,人到中年是人生路上负荷最重的一个阶段,祁玉江也一样,他作为四十多万人口的市区的一个区长,繁忙的工作,使他几乎没有多少清闲的日子。人们经常看到的是他在外出考察或会议途中,在庄稼地里和农民一起,在大棚察看灾情,在退耕还林的山梁山峁上行色匆匆。回味一下他散文中点缀的那些镜头,仅仅一个2004年的年关前夕:省城雪中候机的犹豫、烦恼;午夜处理因外出开会积累下来十多天的公务;接待信访老大难;看望节假日坚守岗位的武警、消防、经贸诸单位;到徐寨村考察……况且,家中还有多病的妻子和八十多岁的老母。所以,他的这些文字都是在下榻的酒店、旅馆、在考察间隙、在节假日、在夜深人静写出来的,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这种非凡毅力!他是真正把别人品茶、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这儿了。

  早知道他工作深入细致,雷厉风行,为人虚怀若谷,坦荡如砥。看了他的作品更知,他也是一个情操高洁、情感丰富的人。正如他在后记中所说:“写文章特别是写散文,可以说是我人生当中的一大乐趣……这些日子来,我写东西愈来愈轻松、愉快。当我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漫步在祖国的山川大地,遨游在那些活灵活现的文字世界的时候,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陶冶,灵魂一次又一次寺净化,那其中的奥妙和获益是不言而喻的”。作为一个同样长久泡在文字堆里的人,我并不惊讶,我很能理解他的自白。“疏瀹五脏,澡雪精神!”我只能把这解释为一种“嗜好”。海德格尔就说过:“人诗意地栖居于世上之时,静静地听着风声也能体味到真正的快乐。”美国人梭罗,戒欲索居写《瓦尔登湖》告诉人们,嗜好和酷爱,是巨大的原动力量,完全可以使人跳出三界,俯视红尘,生活在人类纯洁高贵的精神文化世界里。而祁玉江,一个“万机”缠身的行政官员倾吐心声,在于他与生俱来有的诗人“境界”,在于他在精神文化世界澡雪浴德搏击的能力。

  读祁玉江的散文,我最喜欢他笔下的那些陕北的人与事,诸如本集中的《一个普通人的不幸遭遇》《埋藏在心底的愧疚》《我的大哥》《虎娃》等篇。在这些篇什里,过去和现在,记叙与抒情,对先民原始生命力的赞咏,对父辈苦难命运的哀叹,像一支呛人的陕北青铜唢呐,深沉跌宕,悲凉凄美,曲尽而意不断,读之令人怦然心动。

  ——我的拎着戾气的乡亲,透着麻木的乡亲,勤劳憨厚的乡亲,泣血的乡亲们啊,你们的泪水和厄运,在谁的掌上翻涌,又在谁的心里库存……祁玉江的目光深深注视着他们,他以冷静、徐缓的笔触书写那个极左狂热的年代陕北民间所遭受的巨大不幸。

  在最低底层的那位普通老人核桃壳般的容貌上,浮雕一样,镂刻下岁月沧桑的内容。在漂泊沦落艰难谋生的虎娃的背影后,民歌一样,唱出陕北人的生存命运。而关于父亲的愧疚,关于大哥的忏悔,又是那样叫人心痛得不忍复读!他真诚地展示穷困对人格的扭曲、分裂,把难以言状的尴尬灵魂勇敢地剖开。一切是那样赤裸裸地真诚,我甚至想到“残酷美”几个字!是的,他所记载的这些触目惊心的“往事”、“旧事”艺术上近乎一种残酷,太震撼人心了。它使我们看到人性固有的恶习,人性深处的良知,也看到了作者善良的悲天悯人的“民本”情怀。(沉甸甸的“民本”二字是多么值得我们牵挂的啊)老子说的“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也许正是这种效果。

  我历来看重这些来自乡间,沾着土腥,带着草根,挂着露水气息的文章,这些深沉关注人的位置、人的处境的文章。君不见,如今的文学早已被人称为“小时代的文学”,它一味迎合近年迅速崛起的中产阶级和新兴市民阶层的趣味,早已自觉不自觉地抛弃了下层老百姓,疏远了普通大众。内容越来越琐碎无聊。祁玉江的散文完全没有当今一些散文写手的病态呻吟,他坚守着自己信仰的高地和心灵家园。他与那些“回归乡土”寻找寄宿的作家亦有不同,他的这些来自于黄土深处,或者说他与他的乡土的根深蒂固的连接,使他的精神从未离开过这块古老而博大的土地。他正是通过对这些乡间人物命运的讲述传达出他对生命意义的深刻体验与独到感受。可以说,他对陕北完全是心的投契,意之皈依。他创作的这些陕北乡土散文,对整个陕北的作者,都不啻一种启迪。当然,我们无须过分夸张故乡的意义,无须对文化的地域性积累一味地固守。面临信息爆炸时代全球一体化的趋向,每一个人都在卷入越来越范围广阔的文化融汇,都在不可逆转的时间里远行。但无论走出多远,故乡都在他的血液里悄悄潜流……

  还应该缀一笔,如果能更用心地“惨淡经营”,他的这些沉甸甸极宝贵的生活素材,完全会洋溢出它纯正、质朴、沉凝、至美的经典气息的。现在书中编织的一些篇什多少仓促了。我们可以从以往的散文创作中吸取很多教训,比如过多地“夸饰”和“雕琢”,但也不是目前一些散文走向另一极端的毫无技巧的平庸。散文家杨朔说的“总是拿着当诗一样写”,“常常在追求诗的意境”的艺术追求,并不是什么罪过。(尽管杨朔的创作有着一个时代的悲剧性局限)其实许多大师都有过类似的表述,日本厨川白村就说过:“装着随便涂鸦的模样,其实却是用了雕心刻骨的苦心的。”雕心刻骨、心血交迸写出具有精神高度和生活深度的散文,永远应该是一切有志者所为的。

  由于祁玉江身处的地位以及他对山川江河另一种性情的热爱,这多年他风尘仆仆足迹所到之后,便有自己文笔的记载。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这一点他是做到了。他文思敏捷,涉猎广泛,视野开阔,运笔自然,最大限度地满足自己的表达欲望。他笔下流淌的“山高水长”里程,仿佛把我们也牵引着做了一次心灵的远游:谒井冈,登滕王,穿越中原,行走三湘,览东海港湾,掠巢湖水色,感受东京、汉城,拜访那些古往今来的风流人物及一方水土养育的生生不息的子民……他以一个阅历丰富的中年人的自信、成熟,公正、平等地与山河对话;也以一个作家真诚、洒脱、机智的眼界,尽兴浏览,叩问社会与人生。他既非仰观也非俯视地去结识那些“名流”,轻叩他们的心扉,倾听他们的灵魂之音,既有亲切的晤谈,亦有婉约的息叹。从而揽古今于一瞥,并做出深沉的有关历史和现实的思考。

  我们不妨回顾一下:我国的散文本来有着悠久灿烂的传统,但由于后来政治理念对文学创作的束缚,最终导致它陷入泥淖,形式化,概念化,空洞,虚假,审美色彩单一,甚至“伪”。它曾长久地在“文以载道”的肤浅、表象地带逡巡,包括一些本来很有才华很有天质进入艺术殿堂的散文家。

  到了今天我们才算明白,文章止于润身!散文艺术是在心灵的遨游中展示文化品格,挖掘生活样态中丰富的底蕴的。上一世纪中期的文坛,所以把“诗言志”同“文以载道”混为一谈,根本原因是文学丧失了它的主体精神,成了附庸。其实,正本清源,早在战国时期的《札记?仲尼闲居》中就清楚写道:“志之所至,诗亦至焉。”可见是诗兴、性灵在同时激荡着情志。所以,“五四”时期的新文化旗手鲁迅认为,“诗言志”就是要求诗人“心应虫鸟,情感林泉”,“抒两间之美”。这充分表现出了鲁迅“尊个性而张精神”的文化思想。由此我们可以体悟,诗、散文是感应而来的东西,也就是说志的内涵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它强调的是主体内在思想情态的起伏流动,“志当存高远”!而那一时期中国散文家作品中的“志”,恰恰缺少了一些真正属于人内心的东西。散文中的志、情、意、识、气是作家主观上的东西,而以客观为主要载体的“道”(理)更讲究情理交融深刻新鲜,贾谊的《悼屈原赋》,王勃的《滕王阁序》即是也!它绝非是什么时代“赞歌”、“颂歌”。古往今来的中国优秀知识分子,用深厚思想反思中国的历史文化,抱有一种怨天悯人的人文情怀和崇高的历史使命,这才是“道”。何况,批判的精神也是“道”!而这正是几十年来中国文学一直所缺少的。

  由此,我们可以说“文学无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生活经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对人类与自然独特的感悟和理解。祁玉江的这些“心到则无际,兴起则忘形”的庞杂、丰富、多色的札记、随笔,正是他走出的自己的路子,并没有什么可非议的。

  只是当今整个文坛这一类东西,大多很“泛”,学问大于体验,理性胜于情感,从而导致知识的扩展与性灵的萎缩。美国诗人艾略特说过:“诗是用感觉来读的。”文艺批评家维•奥尔德里也曾指出:“严格说来,艺术的任务根本不是要揭示事物的什么特征,而是要对人的心灵做某些有价值的贡献,否则它会同科学做徒劳的竞争”。看来,一切艺术(自然包括形式多样的散文、随笔)都应该强调它的形象感、诗质的特性。

  有丰厚的生活(生活之树常青),又诗意地以个体“生命”去体验这个时代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类自身(人丰富浩大的内心世界)的奥秘,我们的散文就会跃向一个新境界,达到不断超越。

  以上姑且为序,特与老友祁玉江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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