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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阳关——怀念父亲去世五周年/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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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6.20

  从习惯的路径上到达阳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辽阔的戈壁上隆起的土丘漂浮于苍茫的蜃景,一切都似乎显得遥远了。

  听见忽忽的风声,看见可以看见的苍茫,这已经是阳关了。

  这是阳关吗?从阳关的历史背景走来的人,都会发出这样的疑问。几千年以来的阳关,真正的辛酸与光明,早已把它描画得面目全非了。单单是一块土地或一座孤零零的烽火台,要展示阳关的内涵,力不从心是显然的。

  那么对于一座真切的阳关,通往它的道路在哪里呢?

  河西走廊西端的坳陷带、祁连山广大的褶皱地区,阿尔金山东南的山前阶地,敞开着一片无垠的戈壁,戈壁上的地下潜流经过不断地汇集之后,在这里以巨大的冲击力冲开戈壁的表层,让我们看见了泉水。

  有了持续不断的泉水涵养,戈壁上的荒芜布景发生了色彩上的变革:那些一望无际的灰褐色,渐渐地点缀了红色、紫色、绿色,这些颜色最初是沿着泉水的流向展开的,后来,泉水的蔓延,由点到片、由片到面,许多匍匐于地的植物,昂起了身材,掩饰了地理层面的狰狞可怖的形象。

  从阳关向南向西,古人的脚印被沙和风淹没的地方,草的鲜绿,比一双安慰的手更亲切,更具有温度,阳关之外的故人,齐刷刷拍手,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王维看见,会不会改自己的诗句呢?会的。

  我一直寻找着这样的路,在这样的路上,惊扰了野兔子和黄羊的梦。偶尔——捧泉水解渴,竟然品出了美酒的味道。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心境,酒的浓郁是能够自酿的。

  其实泉水的存在是很久很久的事了,南阳暴吏长被谪西极阳关,一个人望着一片泉水发呆,是一匹骏马带来他发迹的灵感,本来也就是发迹这样小小的心愿,但这个灵感却迸发为天空的闪电,推波助澜的汉武帝挥毫泼墨,写了一首千古流传的《天马歌》,这歌比现今的流行歌还厉害,那片蓝盈盈的水,被载入了史册。真羡慕那个无事生非的南阳暴吏长,他怎么那样幸运呢?

  更大范围内的泉水还不为人们所知,那是禽鸟和野兽的天堂,它们不管谁写诗谁不写诗,它们只管自己活得自在。在泉水四周,它们自在极了。各种各样的叫声,弥漫在空气里,那是对自由的韵颂啊。

  这已是距离阳关很远的地方了。看见阳关的人,偏离了这里的感受,望一望西极天空下的浑浊的风向,把自己的想象溶入那偏远风景一瞬,就抽身返回了。

  骑一匹骆驼,走几个昼夜,恐怕没有人愿意。那意境太深邃,迈出一步,身稍动,就已心遥远了。

  看来,向西走下去,会有很多种阳关,不妨试一试。


阳关的另一面



  阳关在我的记忆中是个很模糊的地域,也就常常不把那标志性的烽火台看成是阳关的化身。近年来,纪永元先生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把大量的资金投到阳关,做了一个很有品位的博物馆,阳关的历史被浓缩,方寸之间,西出阳关的辉煌与悲凉让人荡气回肠。

  纪先生约我去过几次,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我都认真体会过,阳关的风、阳关的雪、阳关的沙尘,但这些,都不如纪先生提供给我的个人感受。古代有一种出家修行的苦行僧,以大苦脱去身上的凡尘,现在,这样的人早已绝迹了。绝迹的同时,又生出一些小苗,我认为纪先生又踏着这些苦行僧的足迹来了。

  阳关的悲凉情调一直是弥漫东方文化的主格调,像是一道分水岭,阳关以西,荒凉无限;而阳关以东,绿洲婆娑,纪先生占领的,正是这荒凉的一隅,而他的眼光,却穿透了荒凉,看清了精神的钻石。

  这阳关的另一面,我是从纪先生那里看到的。

  纪先生本人是个画家,绘画之余,他所思考的是整个敦煌艺术的传承。在敦煌商业气息浓郁的文化旅游中,思考这个问题的人,不多了。在二十多年前,他的绘画就以鲜明的敦煌色彩光耀了他的人生。至此,一个敦煌人,报守敦煌的传统,找见了自己的归宿地——阳关。在他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阳关粗砺的风,吹破了那些烽火台上的黄土和砖石。

  那个时代,人们看阳关是看不到什么的。西极的苍茫永远漂浮着,即使风起云涌的时刻,人们也是望而躲避。阳关不远处的古董滩上渐渐露出浮土的汉五铢和锈蚀的箭矢,也不能引发人们思古之幽情。

  纪永元来了。他站在墩墩烽前,凝神西望,蜃景中浮动的沙丘,染上了朝霞的嫩红色,那正是他所需要的色彩,他要把历史的凝滞与现实的生动组合起来,他要把阳关带入一个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

  他的构思一次次展开,在西风中披览阳关的风花雪月,在阳关中微缩中国人的别离情怀。那是个十月的夜晚,塞外阳关的星空格外明朗,而一堆野地里的篝火吸纳了月光和星光,使一群人兴致在高远的夜空升腾。

  阳关博物馆破土动工,为历史立碑,为那些逝去的亡灵祭奠,为一代人的守卫接续,纪永元在那个夜晚醉了。葡萄美酒,在古代将士的眼里,那已经是故乡的琼浆了,即使在塞外战死沙场,能醉一次,也是幸运。

  汉代的殿堂距离这里很遥远,汉武帝铁铸的阳关,早已风雨飘摇。扶正片言只语,也需要一双双巨手。纪先生承接了这个使命,把敦煌安放在天堂,把历史安放在人间。


阳关往事


  青年时代我就有个愿望,想在阳关下终其一生。在一次游历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的人生目标就已经定位于一点。这个点,凝了荒芜的核心,结了无限的幽怨,沉淀于阳关。

  站在墩墩烽下,一个人迎风遥望,所有的事情就都清楚了,关于自己,关于记忆,我像站在了一个制高点上,从来没有如此悲伤和苍凉过。本来,十八岁的青春,应该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但在阳关,我沉默着。学会沉默,也许就从那时候开始。

  那里的绿洲远离敦煌的喧嚣,静静地吞吐晚霞晨光,斜斜的炊烟,从白杨树的缝隙间飘起,瞬间就扩散为满天的雾霭。戍守者曾经的梦,也是如此啊。他们与阳关为伴,苦度寂寞的岁月,走出故乡的第一步,他们就把那沁人心脾的安宁记在了心里。烽火连天,一队队出征的将士马革裹尸回,活下来的人,阴暗的心情,一直浓稠得化不开。

  羌笛声怨,一声声,如北风的呼啸,幻化为刺骨的寒冷。如今,人去关无,只有铺陈的荒草,只有蔓延的戈壁,空留西天。

  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能喝酒的时机,只能是在西出阳关,即出未出的时刻了。我想象着,一群人满怀着希望,从中原跨过黄河,穿越河西走廊,面对阳关以西的巨大的荒芜空间,他们已经信心渐失了。

  一醉解千愁,一群人在阳关所在的绿洲暂时安顿下来,准备粮草,修养生息,绿洲的叶片和果实所透射的光明,使人越来越慵懒。留一日是一日,过一天算一天,阳关的驿站积累了不少的人。

  行走者有行走者的经验,他们紧跟季节的步伐,一步一步踩在它最温柔的地方,而决不是硬碰硬,把自己葬身于沙海戈壁,尽管如此,一去不复返的悲剧也常常发生。

  千年阳关,多少人的骨头,汇集成萤萤磷光,把一座早已逝去雄伟身姿的古关照耀得光怪陆离,中国人的离情别绪,多多少少,沉淀在了这里。

  如果不是一个历尽沧桑的人,阳关可以让他沧桑一时。

  我从葡萄园走出,我在寻找一处能够搭建茅草屋的风水之地,有水,耕作一两亩薄地,种上麦子、白菜和辣椒,足够生活用度;有风,可以倾听,倾听来自远古或者来自远方的声音,风会带着他们的气息,飘然而至,使我不至于孤单。

  不需要远足,远和近都浓缩在一处,走出绿洲,则远。走进绿洲,则近。那座茅草屋,风雨中坚若磐石,它在我心里,温暖如一炉微火,居住着我的阳关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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