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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亮的散文/何明亮

点击率:3997
发布时间:2016.06.20

哲学的声音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我没有成为哲学家,就注定永远成不了哲学家。

  我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是一九七六年。一个星期下来,我对父亲说,爸,人活在世上第一重要的是吃饭,然后才是劳动读书什么的。父亲说,你小子这话很有哲学味道,周恩来就说过“民以食为天”这样的话。我说,周恩来是谁?父亲说是国家总理。我说,哲学是什么?哲学的味道是甜的还是苦的?父亲说,哲学是一门学科,哲学的味道有苦也有甜。我说,爸你研究过哲学?父亲说,我研究不了哲学,但有一个人专门研究哲学,这人叫马克思。我说,马克思是那个村的。父亲说,马克思是那个村的我不知道,只晓得那是个大胡子外国人,写了一本书叫《资本论》。

  七十年代,中国处于“瓜菜代”时期,在我的家乡,瓜菜能够代替粮食似乎还是一种奢侈。大多数的时候,榆钱,槐花,苜蓿芽,野菜,草根,时常占据着我们丑陋的粗瓷大碗。坐在课堂里,能学会几个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放学后到那里挖野菜来填充自己的饭碗,进而添充自己的饥腹,这才是我首先考虑的问题。读了几年书,知识没学到多少,但哪些野菜可以吃,哪些野菜不能吃,我掌握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于是,我又对父亲说,爸,读书可以长知识的道理我明白,但知识不能当饭吃也是铁的事实。父亲说,你小子胡说什么。我说,一日不挖野菜就得挨饿,三天不读书没有任何感觉。父亲说,你小子……我说,aoe其实并不全代表汉语拼音,在一定程度上,它表达的是:啊我饿;ivu是:衣无余。父亲说,你小子,尽瞎捭阖。我说,本来嘛,没有一天我不是在饥饿中度过,一条裤头一件背心是我一个夏季的衣服,其它的季节里,还不都是姐姐哥哥穿旧的衣服才轮到我穿。那年秋天,姐姐的花衣服小了,染了蓝色给我穿,结果被雨淋以后,差点恢复了原来的花色,没少被别人嘲笑。我干脆不要念书了,在家挖野菜。父亲说那可不行。

  一九七六年十月,中国打倒了“四人帮”。我问父亲“四人帮”是什么。父亲说,是四个人组成的小团伙。我一听吓得不得了,父亲说,你怕什么。我说,我经常与铁蛋、二牛、狗胜结成四人小团伙,怕也要被人打倒。父亲说,只要你们没干坏事,谁也不会打倒你们的。我说,怎么没干坏事,我们在饿极了的时候,就偷生产队的香瓜吃,还有萝卜、蔓菁、大枣。父亲沉吟良久说,只要你以后好好学习,再不做坏事,我保证不说出你们的秘密,自然就不会有人打倒你们。我相信了父亲的话,从此再没做坏事,专心一意地读书,学习成绩一路升了起来。父亲高兴,我更高兴。

  我改变了自己的学习成绩,父亲却没有改变我们家庭的生活状况,这我理解,其实父亲比我更努力,更勤奋。我家的生活状况日渐下滑,姊妹们相继失学,我也被挡在了校门之外,我很伤心,有一个人更伤心,他就是我的父亲。从父亲浑浊的泪水里,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贫穷可以扼杀天才,然而,我不是天才。

  高考落榜那年,我扔掉书本,扛起锄头,简单而顺利地完成了,一个学生娃变成庄稼汉的过程。我把种子一粒粒点种在地里,并用锄头不断地梳理它们。

  庄稼成长,我也在成长,庄稼每天有人营务照料,我却要靠自己营务自己,我与庄稼的交流多数是通过锄头。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庄稼的想法极其有限,从未有过一年以上的打算,而我能把一滴水想象成黄河汹涌澎湃。

  躺在黄河上/就躺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乳汁摇篮曲/这些孩提时的食物/如身下的黄河/在我体内/奔涌回荡/一如清香的民歌//我是民歌中一株/茁壮的庄稼/母亲的爱抚/父亲的期盼/浇注我/日渐发达的根须/使我在季节的沃土/逐渐成熟/于是我躺在/黄河上自豪地/做个梦。

  写这首诗的时候,我正凝视着一滴水珠。


驴子也有飞翔的愿望


  说好堂兄骑摩托车来接我的,谁知来得是远房的堂叔,赶了一头毛驴来。

  一股无名的怨气,陡然在我的心里升起:离开家乡仅仅几年,兄弟情谊竟至疏远到如此地步?从前每次打电话总是说盼我回家什么的,我真回来了,却又言而无信,不来接我。这也罢了,竟然派堂叔用世界上最原始的交通工具来应付我?真是世态炎凉啊!

  出于礼貌,我勉强与堂叔打了一声招呼,一面生着怨气,一面赌气徒步回家。历来讷于言谈的堂叔也没有说什么,拉了驴子在后面跟着。

  我家距离县城有十几里的路程,几乎都是崎岖山路,自行车和摩托车是人们出行最好的交通工具。尽管从前我也是耕田犁地挑山背柴的一把好手,但这些年的城市生活早已将我的那些个“本事”消磨的所剩无几了。如今,别说耕田犁地挑山背柴了,就连走路也大不如从前了。堂叔不失时机地劝我以驴代步,我哪里听得进去。后来,勉强又走了几里地,实在没有勇气再走了。让我始料不及的是,由于连绵的秋雨,导致山体滑坡,前面已无路可走了。堂叔说必须绕道走,翻过前面十里大山才能回到原来的路上。

  我终于明白了堂兄没来接我的原因。实际上,堂兄虽然耕种方面是一把好手,但若是让他赶着毛驴进城去接人,那是件很困难的事,这在几年以前,我就已经领教过了的。不知为什么,尽管我从小就特别喜欢马,但却讨厌驴子。想必是在我年少不懂事的时候,驴子曾踢过我一次,于是对驴子憎恨无比。在潜意识里竟形成了一个观念,那就是宁愿徒步,也不肯骑驴。

  这次,我算是被逼上了梁山,如果不骑驴的话,根本翻不过眼前的这架大山。堂叔看出了我的心事,不失时机地在一旁督促我骑驴,一面不住地说前面的路远着哪。看到堂叔殷勤的样子,我真有点过意不去,再加上自己早已精疲力竭,就答应了。堂叔见我答应骑驴过山,高兴的什么似的,连忙把我扶上驴背,拉了驴缰就往山上爬。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骑驴。也许是从小就对驴子存有偏见吧,今番骑着驴子,还仍不停地贬损它,什么蠢驴,笨驴,懒驴,倔驴,只配犁地拉车,卸磨挨刀……我一路骑,一路损,直损得再也找不出什么可以贬损的词了,这才罢休。

  “哪山不想成为名山,哪河不想成为名水?”。一直默默无语的堂叔,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就在我琢磨这句话的时候,堂叔回头看着我,又说了一句让我至今难以释怀的话。

  驴子,也有飞翔的愿望!


感谢小人


  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投身文学创作以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几个年头了,期间,零零总总写了几十万字的东西,什么体裁的也有。当我沉下心来,回味这些年的创作历程时,难免在心头产生一个常规性的问题——是什么因素促使我写出那几十万字的东西?

  作为一个偏僻乡村的农家子弟,对于生活,我没有太多太高的奢望,只求温饱安逸足也,什么买洋车,住高楼,拥抱荣华,是从未敢向往的,就是搞文学写作似乎也是一种奢望,然而,在颠沛流浪中,我居然踏上了文学的道路,而且一走就是十几年。最初学写作是从写诗开始的,写诗最多的时期应是香港回归那一年,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完全是因为有了一份较为稳定的工作,而是因为我遇上了小人。那是一个风骚女人,她把持着我所在班组的权柄,而且非常势利。我有两个不为他人所认同的处事观念——疾恶如仇,鄙视风骚女人。因这,我从不愿接近风骚女人,甚而至于风骚女人主动接近我,我也是极力避之。我的这种态度当然受到风骚女人的仇视,于是就有了穿不完的小鞋。我曾试图和风骚女人对抗到底,结果发现和这样的女人较劲除了惹一身骚,你连什么也得不到,唯一的办法还是躲着走。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你躲,她以为你怕她,反要变本加厉地欺负你,宁和君子打一架,不与小人吵半嘴。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既然争不得让不得,干脆中庸处理——请个饭局呀,送点礼品呀。这一招还挺管用,可笑的是这一招打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时常得请客送礼,要不然你的日子一样的不好过。后来,干脆不去理她,爱咋就咋,用笔把心理的愤懑抒发出来算了,于是接二连三地写了起来,竟然一鼓作气写了过去五年的总和还多,愤怒出诗人,这话确实有道理,可惜的是我不是诗人。

  我由此总结出对待小人的一个方法,那就是把小人当作路旁的一堆狗屎,只要你不去碰它踩它,它是惹不了你多少臭气的,倘若你能善加利用的话,说不定可以用狗屎培育出一朵朵艳丽的思想花朵。我常常把自己的作品比作禾苗,认为朋友给我的帮助就像雨露的滋润,而小人给我的帮助则是肥力的效应。真的,这些年的创作生涯中,不知遇到过多少小人,他们有男的也有女的,而每一次小人的出现,都会给我的创作带来很大的动力。可以说,没有那些小人的出现,我的那些作品也就不会产生。孔子有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我不赞成,但要说小人难养,我是完全认可的。尽管如此,我依然打心眼里感谢小人。


风骚女人吃得开


  山上,有一个女人,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女人,终年累月风里来雨里去,用一双勤劳的手,栽呀,种呀,硬是将一座荒山变成了绿洲。女人的名字在市里省里的各大报刊红极一时,除了上级领导偶尔带人前来参观外,植树女人总是形单影只。

  山下,有一个女人,一个风骚的女人,在路边开了一个饭馆,生意火得了不得,过往的司机扎堆往风骚女人的饭馆里凑,他们知道风骚女人不值钱的眉眼、骚话、唾沫星子,实际上是掏他们钱包的钩子,却不知道植树女人栽种的树木,为他们遮挡了多少风沙,带来了多少凉意。

  斗换星移。山上,植树的女人依然形单影只;山下,风骚女人的饭馆依然车水马龙。有一天,植树的女人去世了,乡亲们草草地埋葬了她,没有几个人为她送葬。有一天,开饭馆的风骚女人猝然死了,送葬的司机排起了长龙……

  这是一位小说家笔下的故事,但我从未怀疑过它的真实性,尽管我知道小说是可以虚构的。风骚女人吃得开,是因为司机旅途孤单,没有消遣娱乐的机会和条件,风骚女人的眉眼、骚话、唾沫星子,临时满足了他们的精神需求,这很正常,也合乎情理。再者,什么环境造就什么人,所谓环境使然也。

  我刚参加工作那阵子,我们班组里有一个女人,人长得不怎么样,特会卖弄,上媚下谄,说话嗲声嗲气,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妖”。妖好象从来没有时间观念,想什么时间上班就什么时间上班,想什么时间回家就什么时间回家,班组的规章制度于她形同虚设,不过她的工资不少领,奖金不少拿。妖也有积极的时候,那就是无论单位搞什么活动,她是绝对不会拉下来的,而且总是冲在最前面。尤其是每当单位集体会餐的时候,她就成了红人儿,正襟危坐在领导的旁侧,狐假虎威发号施令。这是酒场饭局开场的时候,一旦面红酒热以后,妖的骚言浪语就像黄河水一样滔滔不绝,听得人人面红耳赤。酒喝到一定程度,妖就居然开始说领导,这成了她的拿手本领。我以为,妖完了。现实的情况是,妖没有完,不仅没有完,而且成了我们的直接上司。我们不再说妖的风流艳话,我们说,妖吃得开。

  风骚女人吃得开,咱不妒忌,但让一个风骚女人做上司,总觉得自己仿佛是失去自由的嫖客,有一种说不出的窝囊,宁愿自己炒自己的鱿鱼。所幸的是,在往后的工作中,再没有风骚女人做我的上司,这并不等于社会上就没有了风骚女人。其实,风骚女人无处不在,她们不是环境造就,而是她们有极强的适应环境的能力,这种能力一般女人是不具备的,就像山上那个默默植树的女人,至死也不知道风骚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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