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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住在墨脱一个叫白马岗的地方,停滞在西藏大峡谷腹地,这地方,像圣经里所讲的那位耶路撒冷的女子。
女人家里至今沿袭着一种藏毒陋习,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在小的时候由妈妈教授给她,并特意嘱咐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一手段一直由家中女性掌管,丈夫并不知情,懂得这种方法的妻子们总会在丈夫要出远门的时候,根据约定的时间悄悄给丈夫下毒,丈夫回家后,在悄悄给他服下解药,如果那个倒霉丈夫逾期不归,自然会命归他乡,在白马岗看到没有丈夫,独自抚养孩子的那些女人。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惊艳于它的美时,你永远不会知道,前面会有一个多大的陷阱。有个药商看中了藏药的巨额利润,把这些药送进城里,然后拿到小部分酬金,却抵得过一家几年的收入。男人进了城,脚下踏着女人亲手纳的鞋,男人仿佛觉得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新奇刺激,惧怕却也渴望;男人觉得头皮发麻,到处都是穿着丝袜,套着短裙的女人;男人不自然地搓着手,仿佛这双手不管摆在哪里都是罪过。回去的路上,男人做了一个噩梦,几条青色的大蛇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把他吞到肚子里去,男人暗暗想,真是像城里的女人。男人又要进城的时候,不愿再穿女人纳的那双布鞋,他死都忘不了那些古古怪怪的城里人看他的眼神,仿佛每一道目光都刺入他的骨髓,让他无处藏身,可恶的两坨高原红偏偏就喜欢在这时候发红。
第二天,接药的人稍话来,说有事耽搁了,让男人在那等两天,会找人帮他安排吃住。帮男人安排吃住的是个中年妇女,生的也算美丽,说是药商的妹妹,阿丽,一来一往的俩人便熟络起来。男人从阿丽口中得知,她前任丈夫卷走了她大把钱,就再也没有回来,男人看着眼前这个光鲜亮丽,笑靥如花的女子,心头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男人是个粗人,却也懂有怜香惜玉,男人动心了。这天,阿丽带男人去吃了西餐,逛了商场,俩个人去看了一场电影……
男人给女人带了一双高跟鞋,他喜欢走起路来会发出“噔噔噔……”,女人只是把鞋子收到了柜子里,然后喂牲口去了,男人瞟了一眼柜门,又想起了阿丽,男人想要进城。
再见到阿丽的时候,男人决定要久住,直到女人稍口信来,男人急急匆匆回去了,走的时候带了一大叠钱,回去的路上,耳边尽是阿丽的嘱咐。男人到家的时候,女人还在牲口棚里忙活,暖房里传出阵阵叫声,男人这才想起,这时间正是母羊产崽的节骨眼……男人摸着手腕处突起的那块骨暗想,如果不是她告知自己之前放了毒在饭里,再不回来就来不及解毒,他又怎么会回来,这些该是自己做的事,都是女人在做啊,“滴滴滴”阿丽发短信来,叫男人早归。
屋子里出奇的静,女人起身端了一碗汤出来,“喝吧,解了毒就赶快走吧。”女人把碗搁到桌上,背对着男人侧着身子躺了下来,男人触到了那沓钱,心狠狠的痛了一下,端起那碗汤,女人仍然穿着结婚时的那件长衫,已经根本辨不出颜色了,男人想起结婚的时候,女人是个美丽的姑娘,村里那些小伙都急红了眼,如今女人瘦了,手生了茧子,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一直没要孩子,他答应过女人,等这批羊羔长大了,卖了钱就要个孩子。
终于男人把汤碗推到了一边,关了手机。
女人死死地咬着嘴唇,微微合着眼,却早已泪流满面,女人暗暗想:“如果那挨千刀的喝了那碗汤,明天我就把他拉出去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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