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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陕西】雷元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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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6.21

  农村把隔壁居住的人叫邻家,城里人称之为邻居,其实邻家就是邻居,邻居也就是邻家,以我看来,称家最好。亲密、亲切、亲和,家的感觉不言而喻,其乐融融,温馨无限。要不怎么感觉农村的邻家就比城里的邻居要好的多?

  年过五十,再不好高骛远,也没有什么美好的憧憬,不谋做什么大官,不祈求发什么大财,更干不了什么大事,更多的时间是回忆往事,琢磨人生,这才发现,邻家在我的心里已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儿时,居住在老家,一墙之隔的邻家是我的大姑及她的那些儿女们,我的那些表兄、表姐、表妹和可怜的乡亲们一样,在贫穷、饥饿、封闭、落后中艰难度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各自为阵的农家生活,使得邻家不像邻家,亲戚不似亲戚。特别是我那大字不识一个、心胸狭小、爱占便宜、脾气暴躁、涵养极差的表哥,其言行谈吐令人难以容忍。他从来没有把我的父母、他的舅舅妗子放在眼里,常常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我的父母心地善良,一再忍让,表哥却得寸进尺。后来他干脆加班加点,用半个晚上,在两家窑洞衔接处夯起一堵厚厚的土墙。一堵土墙隔断了相互的往来,隔开了邻间的向往,更割断了亲戚的缘源,成为老死不想往来的标志性建筑。姑夫去世了,表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头顶孝帽,请娘家人来了。按当地农村讲究,入棺时要娘家人说话,父亲说了表哥几句,表哥却像疯了一样,疯得那么张狂,那么粗陋,那么暴跳如雷,善良的父亲无可奈何,饱含热泪,回到了一墙之隔的家中。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用碾子、用磨,压米推豆腐忙着做年饭。为用碾子,表哥打了我二大——他的二舅。官司自然要父亲了断,经常说大事了小事的父亲作难了,一个是他异姓同母的兄弟,一个是他的亲外甥,说谁好呢?父亲安慰二大,二大难以理解,质问道:咱们虽不是同姓,也是同母啊,我知道你疼你的外甥!父亲教育表哥,他的火气更大。父亲只能叹息自己的无能。


  从记事起,到我离开故土十多年里,我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什么邻家、亲戚,根本没有体会到这层关系。直到三十多年过去,父母去世,到老家安葬,我看到已瘫痪在床的表哥,顺着塌成半边的残墙爬到父母的灵柩前,似跪非跪,满脸土色,眼含热泪,木呆呆地看着父母遗像时,我突然想到,这是我的表哥,农村人所说的“亲不过姑舅,香不过猪肉”的亲戚。当姑舅嫂子伸出双手拉我们到她家时,我才豁然感悟到他们曾是我们的邻家。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举家搬迁到临镇的寨子塬山上,这个只有百十人的村子里,虽是山东、河南、佳县、米脂等南腔北调的人同处一村,但他们是那么热情、大度、宽容、豪爽,村里人见到父母总是叔叔、婶婶,邻家更是亲密无间。父母高兴地说:“远亲不如近邻啊!”1977年二弟参军走时,全村家家户户请他吃饭,还送来了笔记本、钢笔、红枣、花生、鸡蛋,一支衣着破旧的村上秧歌队一直将二弟从家门口送到山根底。那种情,那种爱,至今令我难以忘怀。


  1984年,为了照顾渐近年迈的父母,我强行将他们搬到了临镇街上。起初父亲很不高兴,他舍不得离开寨子塬上朝夕相处的邻家,舍不得那些南腔北调的老哥们。可到临镇不到半个月,庄邻院舍,你来他往,特别是邻家刘叔一家,老老小小,格外关照,担水、劈柴,问寒问暖,父亲病了,他们开上小四轮,把父亲送到十多里外的姚家坡医院治疗;逢年过节,我们回去,一起饮酒叙话,不是一家胜似一家。父母显得格外高兴,格外开心,邻里关系那么融洽,那么和睦。


  我和妻子在南泥湾工作,为了少一些是非,身为乡政府领导的我决定政府院内一律不许住家属,自己有地方的住在自己家,没地方的自己找,特别困难的几位镇领导全部住在闲置的原公社木器厂的砖窑里,每户一孔,包括我自己在内。搬进被大家戏称为“常委大院”的我们五户人家,每户占房面积仅有20个平米,其中一盘大炕占了三分之一。白天一块上班,公事公办,该批评的批评,该表扬的表扬,晚上回去,在月亮下拉着家常,谈论工作,说阵笑话,开段玩笑。夜深人静,妻子儿女各家老小进入甜蜜梦乡。天一亮起床,院子又红火起来,相互问早、问好,问昨晚做了什么好梦。再就是看那位男同志爬在灶火口生火、做饭,戏笑看谁究竟怕老婆……遇到节假日,更是热闹,把电灯往外一拉,搬几张圆桌,拿一堆小木凳,拌几个凉菜,男同志白酒,女同志红酒,孩子们饮料,碰杯、猜拳、打杠子、摇点子,几大家子一起,家味浓浓。


  最令我难忘的是,我因工作调离要搬离小院时,几家老少,炖羊肉、压饸饹、炒菜、喝酒,酒足饭饱后,搬来一台手提收录机,舞曲一放,在我仅有十多平方米的窑洞里,翩翩起舞。这就是邻家。


  后来,进城后住在闹市区,这是商家、老板、生意人居住的最佳位置,有当官的、经商的,有大款、大腕,有本地的、外来的、常住的、临时的,一个个神气十足,趾高气扬,论官大小、看钱多少,过的是比房子、比车子、比孩子、比样子的生活。虽然邻里之间只隔着一堵薄薄的墙壁,然而,相互之间很少往来,开门入住,关门上班,随和一些的打个招呼,大多数是少言寡语,如外星人般陌生。住在城市的房子里,每每孤独寂寞时,我深深的思念着农村的邻家,思念着那些忠厚、朴实、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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