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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放歌——作家祁玉江写意/【陕西】李玉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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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6.21

  群山像海浪,黄土似海洋,高原养儿郎,人民是爹娘,厚土吸营养,情深意更长,抓把黄土我不放,高原就是我家乡。

  信天游伴随着祁玉江生长在白于山区的小山村,老红军父亲提着马灯照亮山路弯弯,把黑暗驱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慈祥的父亲缓缓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妈妈在煤油灯下赶制的那件土布棉袄暖着前心后背让他有着火炉般的温暖。小学校的朗朗读书声留下了童年有趣的回忆。粗面饼、玉米馍、榆钱、野菜,吃得津津有味,滋养他茁壮成长……

  苦难的生活让祁玉江挺起了不屈的脊梁,荆棘的生存环境磨炼了他大山般宽阔的胸怀和坚毅的个性,也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创作灵感,生活中闪现的精灵,让生命的火花耀眼夺目。

  面朝黄土背朝天,土圪垯林里刨食的父辈们在恓惶与可怜的年月里苦熬苦挣,那些被苦水与泪水泡过的日子里,陕北儿郎们目睹着自己的父母是如何的惆怅与苦闷,心里滴着血,却强装着铁汉,咬着牙关和省吃俭用地抚育着一群群儿女长大,把苦难留给了自己,盼望着儿女走出大山有大出息。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祁玉江,骨子里流淌着奋斗的热血,心灵里渗透下与命运抗争的信念,在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暗下了决心,沿着这弯弯山路,走出大山,用优异的成绩,用勤劳的双手去拼搏和创造,闯出一番天地,给父老乡亲交一份满意的答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理想是一幅美丽的画卷,现实是一把残忍的利剑。命运总是捉弄着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无论你的想法和计划如何周密,但现实总是冷酷无情。“文革”中,“回乡青年”的称谓让祁玉江的泪水总往肚里咽,面对父亲辛苦劳作的身影,母亲为了他们含辛茹苦和操心费神的情景,一家人为了粮食,为了生计犯难时,他更是心如刀割,撕肝裂肺,真想跪在父亲面前,扑在母亲的怀里说一声对不起,儿子没有金榜题名,愧对你们的真心与厚爱。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厚重的,我们的父母总是疼爱和呵护着自己的儿女。因为,在他们的心中,儿女就是他们的骄傲,无论你干什么,环境如何,你都是他们的心头肉,你永远也不会失去爱与被爱。

  祁玉江是个不服输的人,祁玉江又是一个敢为人先,不向命运低头的人,回乡劳动的日子里他一边劳动,一边学习,坚信总有一天自己会走出大山,成为国家的栋梁,民族的英才。

  不久后,一张地区农校的录取通知书在白于山区的那个小山村响了一声惊雷,打破了山野的寂静。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老支书含泪报喜,同伴将他抛在了空中,整个山村彻夜难眠,堆堆篝火代替了油灯,照得峁梁沟渠透亮无比。

  在那个年月,跳农门,对于农家子弟那是梦想,是命运的转折,是前途发出的信号。过了独木桥,坎坷变坦途。

  揣着父老乡亲的嘱托,铭记着父母的叮嘱,祁玉江再次出发走在弯弯山路,向山外走去。他要继续读书,在求学中找到归宿,在奋斗与拼搏中书写人生壮丽的凯歌。

  节衣缩食,拼命苦读。砖窑湾农校的那段时光给他留下了永恒的印记,这是他生命中最难忘的一段人生记忆。有闲话说农家子弟学农,那是憨憨跳火坑,羔羊迷了路。祁玉江却认为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父母务农是本色,我学农要富百姓,门门功课都优秀,学生老师都称颂,业余时间忙写作,意志书写大文章。祁玉江以农家子弟特有的好学和刻苦,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成为地区农委的一名干部。

  踏入机关的门坎,他的内心波浪起伏,农家子弟成为公家人让他兴奋不已,但同时深感使命与责任重如泰山,父老乡亲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浓浓的乡情使他产生了剧烈的阵痛,如何为父母争光,为家乡争气,如何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业,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新课题。于是,他又暗下决心,在延安的农业战线干出个样子,改变大山深处的一切,为了农业、农村、农民他要卧薪尝胆,科技兴农。

  黄土不埋金,人才藏不住。祁玉江经过几年的努力,成绩斐然。副科长、科长、农委副主任等官位的不断变化,体现着奋斗者的足迹,也是对他能力与才华的定位,人生的价值也溢满陕北这片高天厚土。

  丰富的生活,敏锐的观察,不可多得的才气与才华,使他用笔讴歌脚下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让生活的阳光折射耀眼的光芒。

  长期在领导岗位上为事业呕心沥血,为百姓绞尽脑汁,但写作早已成为他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他眼里当官与写作的宗旨是一脉相承的,同样是为人民服务,同样是为国家做贡献。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笔系生活,心系百姓,颂赞文明,记录永恒。所以,在官员作家中,祁玉江是非常出色的。

  故而从宝塔区常务副区长、区长到志丹县委书记,在七品芝麻官的岗位上祁玉江把一切交给了人民,把激情浇灌在陕北大地。他的胸中装着土地,装着事业,装着人民,桩桩件件有着落,点点滴滴体现爱。他把心交给了人民,人民用厚爱做了诠释……

  最让人记忆犹新的是他调任志丹县委书记时,在宝塔宾馆门前送别他的那一瞬间,人山人海,激情燃烧。老领导与他相互拥抱,老部下争相握手,各行各业,各条战线,连残疾人、弱势群体和老百姓都赶来为他送行。有几位残疾人迟到了几分钟,望着接他的车,哭成了泪人,抱怨自己的迟到。这场面真是泪洒大地,真情难忘。

  面的扩展,有了写作质的飞跃,他把视线对准各行各业,对准了被人们遗忘的角落,他用文学创作的形式歌颂生活,歌颂身边的群众,回忆历史的钩沉。

  《山路弯弯》一书一出来,在陕北文坛沸腾起来,尽管写作技巧不是匠心独运,但风格与文脉却出人意料,他的往事回忆,坎坷生活的记录,小人物的叙述如清泉滋润人的心肺,把思绪引到了那些曾是我们熟悉而又陌生的年代,那些生动而又感人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让今天的人们在启迪中审视生活,热爱故乡,用激情和奉献回报养育我们的这片土地,那绿叶对根的情意是不言而喻的,祁玉江对陕北父老和陕北这片土地的爱恋也是发自内心的。

  紧接着《我的陕北》等多部散文集的出版,让人们对这个陕北汉子更加刮目相看,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和蔼可亲的百姓父母官的内心世界像海一样宽阔,像土地一样博大。惊人的记忆力,惊人的毅力,特殊的写作方法,给纯文人们带来了冲击,带来了思考,使闭门造车的写作族望而兴叹,使生活在虚幻世界里的学者们不得不去深入生活,深刻反省和理解“生活是创作的源泉”这一内涵,理解散文“形散而神不散”的独到之处……

  经常行走在田间地头,对陕北黄土高原,祁玉江总是沉思着,琢磨着……从红色革命到绿色革命的波澜起伏,他想着这块英雄的土地和土地上英雄的人民在创造历史的同时,也改造着自然。

  生命中的本真是对人的一种感恩和眷恋,在生命状态下,一切有天性的东西都是生命中最闪烁的光点。

  罗兰说:“人生应该有两盏灯,一盏是勇气的灯,一盏是希望的灯。”由于工作的缘故,祁玉江经常有机会下乡,有机会走进父老乡亲的中间,因此,他的作品中那些憨厚、木讷、可爱又可亲的人走近我们的视线,那曾经被我们遗忘的往事和童年的真情又被回忆和再现,在工作中积累了题材,在题材中又反映着工作,是祁玉江写作的一种情愫,也是一种风格和写作精神。

  正是有了这种执著的信念,使他在写作中促进了他的事业,事业中用写作勾勒了壮美的画卷。

  给自己一点希望之光,使自己成为一个向前滚动奔向目标的圆轮,擎着希望我们才不怠于前进。祁玉江总是用这种心态和理念,处理着写作、做人和工作的协调关系。

  他经常用朴素的执政理念处理着案头烦琐的工作。用一颗感恩的心热爱和对待着仍处于弱势的父老乡亲,他们的冷暖时时牵挂在他的心上。用一片真情把生活中鲜活的人物和真实的事件真实地描绘和真实地记录与定格下来,让生活充满激情,充满希望。

  从政几十年,他各界朋友特别多,特别是农民朋友,他们既是他最热爱的人,也是他写作的“活素材”。

  我和他做文友多年,特别了解他的创作过程,他的作品里有新闻的真实,有纪实文学的特征,有散文的工笔描绘,每一篇文章都记录着一个真实的故事,每一个真实的故事都让人着迷。在他的笔下,人物都特别鲜活,事件由渺小变为伟大,逻辑性,伦理性,提高着人的修养和身心,着实让人们开始热爱生活,关注我们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特别提醒生活在底层的弱势群体更是我们关注的焦点,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

  特别让我感动的是,他对写作的那种痴迷与旺盛的精力。由于工作的繁忙,他的写作只能是利用业余时间,在下乡途中,在开会间隙,在火车上,在飞机上,在旅途中,分分秒秒的时间都用在了写作上,像从海绵里挤水一样地挤时间,小本不离身,采访机手中拿,在爬格子的路上越走越宽,文学梦越做越大。

  他特别热爱作家协会这个组织,从县区作协会员,市作协会员、省作协会员到中国作协会员,他一级一级地申请加入,凭实力、凭热情、凭执著……

  热爱是最好的老师,真诚又是一把金钥匙。生活就是创作的活水,生命的感悟更是信念的支点。黄土高原在世纪的尘埃中落定,它赋予陕北儿女激情与豪放的个性品质,永远激励他们把情感与忠诚抛撒,父亲的品质,母亲的怀抱,让高原儿女永远放歌高原,用爱与赤诚编织出了绚美的花篮,献给这片多情的土地,热恋的故乡。

  祁玉江的笔仍忙碌着,双脚踏在高原,心扉释然,深情放歌——我是人民的儿子!

      


       (责编:王生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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