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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黄昏的对话(史小溪、乌阳川)

点击率:4109
发布时间:2016.06.23

高原早春一个宁静、温馨、夕阳笼罩下的四月黄

昏,透过西川那条宽阔马路两边凌乱的建设工地,小

河边漫坡而起是一片刚刚染绿空间的小树林,远处

斜谷是冒着袅袅炊烟的村庄。我与散文家史小溪围

绕作家出版社即将出版的《论史小溪的散文创作》一

书及当代散文创作的话题,自由漫谈。直至晚霞消

失,暮色变浓,夜风似一支无边的音乐在整个川谷缓

缓飘过……现由乌阳川将谈话爬梳整理,以飨读者。

  乌阳川:终于编完了关于你的这本评论选集,并

交稿付梓。

  据我所知,全国各地一些报刊包括《中国散文评

论》《当代文坛》《当代论坛》《西部文学》《青海

湖》《飞天》《西藏文学》《青年作家》《草原》

《草地》《骏马》《西部散文家》、《文学自由谈》

、《东方文化》《中国文艺》《创作》《散文选刊》

《中国广播影视》《黄河文学》《人民日报》《中国

青年报》《中国文化报》《文艺报》《作家报》《南

方日报》(周末版)《长江日报》《中国开发报》

《市场报》《新闻出版报》《新民晚报》《新潮时报》

等都曾发表过评论你的文章。这里所选即是其中一部分。

  史小溪:谢谢!我这一生要感谢的人甚多……

我不能忘记许多对我诚心诚意帮助过的作家,

他们中,有1937 年就以《北方的原野》登上文坛的著

名老作家碧野,他的散文名篇《天山景物记》、《情满

青山》哺育了一代人。他在上世纪80 年代初曾直接

推荐我加入中国散文学会,我的第一封长书札体散

文就是他荐到《长江文艺》发出的。我们彼此保留有

20 多万字的书札。著名老作家严文井、袁鹰,他俩是

我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的介绍人,我们彼此都有许多

往来书信,袁鹰老师多次在《散文世界》、《人民日报》

发出过我的散文,在一些重要版本选过我的散文作

品。著名老作家、丹麦安徒生童话翻译者叶君健,西

部散文的开拓者李若冰,老作家、《美国当代欧·亨利

小说奖获奖作品选》翻译者冯亦代老师,都曾在报刊

上给我写过评论,冯亦代老师还给我的第一本散文

集《澡雪》写了序。

  还有魏巍、雷加、延泽民、华君武等著名老作家、

画家也都给我赠书、写信勉励,如今,除几位老师尚

健在外,他们大都已离开这个世界,这使我更有一种

深深的怀念之情。

  还有年长我的及同代的作家、诗人、编辑家路

遥、陈忠实、史铁生、周涛、胡廷武、赵熙、刘成章、徐

刚及年少的一批作家、教授李建军、凸凹、厚夫、黄国

钦、苇岸、阿朝阳、吴学良、龙云等人。他们都曾在全

国的报刊上撰写过有关我散文创作的评论或引荐编

发过我的作品。

  还有许多人都是不能忘记的,比如北师大著名

教授、评论家刘锡庆写过对我《黄河万古奔流》散文

的评述。散文理论家、苏州大学教授范培松说过:

“《中国西部散文》(上下卷)刚出版,我就买了,并作

为我的博士生的参考教材……目前,文坛很浮躁,有

几人在踏踏实实工作?史小溪却是难得的一人!在西

部散文介绍上应该给他挂一枚勋章。”还有上海出版

界的赵泉、北京出版界的李健、甘肃出版界的刘铁

巍、内蒙古出版界的丁永才、江苏初高中教材编辑家

刘国良等,他们都曾对我的文学创作有过很多的帮

助鼓励。

  乌阳川:你有许多作家诗人朋友、编辑记者朋

友,曾亲眼所见你到全国各地参加有关散文创作会

议,都有很多文朋诗友在车站、机场迎接。你与政界

交往多么?你是否不长于或不热衷与政界人物交往?

史小溪:境界上是不长于,但也并非不交往。我

只是厌极八面玲珑、厚颜无耻、不写东西的“社交文

人”,我只是更看重人生交往中的亮色、清洁精神。男

人是应该有点风格、风度和质量的,特别是一个文

人。

  我是一个在编辑之余写点东西的业余作者,“业

余”决定了时间被占有,时间不知不觉消失。甚至有

时人在路上,心潮早已云山雾海起伏,甚至不知觉中

已泪水满盈……所以这个“行业”其实很凄苦,孤独,

很残忍。而对一个作家,从根本上说,作品就是作家

的发言。“农民种出粮食来,作家拿出作品来”———这

应该是政界人士及所有行业有层次有眼界的人看待

农民、看待作家的唯一标准。

  其实我在政界及各行各业也有许多难忘的朋

友,有市长、局长、法官、教育工作者、企业经理、民主

人士等。

  人的一生离不开友爱、真情、支持和帮助。就像

生长在地里的庄稼,离不开土壤、肥料、耕耘、播种、

锄草,还有阳光、雨露,这样才能抽出丰实的穗子。

我记得1982 年我在外地想调回老家创作研究

室时,偶然的一个机会,我的妻子向她所在的卫生学

校党委书记安广禄谈及此事,安书记表现出很大热

诚。他是一个从市委组织部门走出的老干部,人事较

熟,他拿着我写的10 多篇小作找有关部门领导协商

(其实我当时也就在《延河》、《长江文艺》、《巴山文

学》、《人民日报》、《四川日报》、《中国冶金报》十来家

报刊发了习作),我和他没见过面,自然也没给抽一

根烟,结果就联系好了。当时主管创研室的市文化局

长袁福堂,在看到我的这些作品后,说创作研究室就

要能写东西的人,立即就拍板同意了。我回来后到文

化局报到才第一次见到袁局长,尔后还是他把我领

到创研室的。袁局长同样是位老干部,我们从未接触

过!……回想起来,那个年代虽然党风已遭到了“文

革”动乱巨大破坏,但几十年沿袭下来的那种朴素作

风,人最本质的品格、道德,今天已经成了一份最珍

贵的回忆……可以说,我只是回到陕北,回到陕北人

的生活中,艺术精神才开始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飞翔。

我写出了一些受到文学界关注的作品,与他们给我

提供这个平台是分不开的,所以我心里一直怀有一

种非常朴素的感激之情。如果我长久地总是在外面

漂游,很难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作家。

  在我归来故乡的28 年寂寞的编辑、写作中,尽

管我曾多次受到一些权力人物的压制,受到一些对

他人辛勤创作劳动怀有卑劣妒忌心态、长于社会活

动的“政治文人”的诋毁(如今这些没有作品的“文

人”和下台的官人佝偻着腰背从小巷走过),但同样

我不能忘记许多人对我的真诚帮助和鼓励———当我

的散文作品与鲁迅、沈从文、朱自清、季羡林等前辈

大家及当代的张承志、周涛、史铁生、余秋雨、张炜等

一起被选入《华夏20 世纪散文精编》、《现当代散文

诵读精华》(1900~2000)、《百年美文》、《中国新文学

大系》(1976~2000)诸多权威版本的时候(我仅仅说

的是在一起被选过,我非常清醒,我和他们永远有遥

不可及的距离,选过,人家是大家,我还是小家);当

我在庄严的人民大会堂出席全国作家代表大会的时

候,当我在“黄河入海流”处接受《中国作家》、《中华

散文》、《诗刊》、《文学报》等高规格报刊联合颁奖的

时候;当我被撰写进国家教育部“2·11”重点工程六

卷本的《中国散文通史·当代卷》的时候;当我在塞北

江南受邀参加全国散文笔会、创作研讨的时候;我都

情不自禁地想到他们:高延龙、梁宏贤、阚延军、李炜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即使险关重隘,我也一

定要用剩下的全副气力去冲刺,写出一个厚重、大气

而辉煌的东西,以报答所有的朋友。

  乌阳川:我曾认真读过你写陕北的几乎所有的

作品,尤其是散文、随笔、书札。你的散文情携延水黄

河激流风涛,意纳川野山梁豆甜谷香,你唱着信天游

从高原的深处一路走来。

  在你看来,文学依然神圣!你“安贫若潜,味道守

真”,在寂寞中抵御外界的物欲诱惑,品味苦难中零

落的诗意。你张扬的西部文化艺术精神,让有幸的读

者和评论家怦然心动,也给当下浮躁的散文文风带

来精神慰藉。你的散文代表作《黄河万古奔流》、《陕

北高原的流脉》、《月夜夜莺声声》、《陕北八月天》、

《独树》等先后被人民文学、人民教育、上海文艺、作

家、花城、漓江、学林、中青、百花等数十家出版社选

入多种高规格版本及初、高中课外选读本,有的被作

为高考模拟试题。外界评论指出你是“西部散文有代

表性的一家”。你觉得与本地域散文相比,你的散文

主要在哪方面有突破和超越?

  史小溪:每一个有出息的作家都在力图突破和

超越。就像我,要将根深深扎在这块土地上,从这里

获取鲜活气息,感悟她独具的精神特质,她那不屈的

血性和生命激情,以及陕北高原那种雄阔、凝沉、大

气的意象,悲苦而顽强的生存意识———正是基于此,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人纷纷离开穷困的陕北时

(当时天然气尚未开发,石油产量才两万多吨,财政

收入少得难以启齿,远不是今天的石油产量突破一

千万吨,天然气远供西安、银川、北京……她在外面

的印象就是个“穷”),我在13 年后从汉江蜀地的中

央企业、行业报社回到故乡。我清醒地知道陕北是我

的生命之根,也是艺术之根。

  现在散文多元多极多样,不断演变进化。我多年

形成的散文艺术观是:

  散文是一种更多倾向于内心的表现艺术。拉美

著名作家博尔赫斯这样定义散文:“散文是艺术的。

它是诗歌最复杂、最高的表现形式。”这就从根本上

肯定了散文这种高贵文体形式,它也是其他任何文

学样式难以替代的。

  回想30 年前套在散文身上的“政治轻骑兵”、

“工具论”的“官本位”观,到今天变迁沉浮的“闲适散

文”、“快餐散文”、“小女人散文”的“商本位”观,都是

远离散文艺术河床的东西(两个浅薄的极端)。即使

“文以载道”,也是一种普世的人文情怀,是一种力图

超越生命、升华境界的向往,是一种不受一个短暂时

代的思想、法规和政策局限的清洁、高贵而永恒的

“大道”。何况,批判的精神也是“载道”!

真正的散文是大师们那些精深的“醒世恒言”论

说:

  法国划时代的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在他的《艺

术论》中指出:“艺术向人们揭示的是人类的生存境

况,人生的意义,使他们明白自己的命运和应走的方

向。”罗丹的不朽杰作《思想者》等作品,就是在真诚

忧虑人类命运,向人们呼唤思想者在未来的精神守

望作用。当年曾以《永别了,古利萨雷》、《花狗崖》等

作品获得全苏国家奖的吉尔吉斯斯坦杰出作家钦·

艾特玛托夫,之所以作品受人喜爱,在于他能给读者

带来那种精神启迪:他在对自然与社会的关注中凸

显“人”的价值,在对“理”的追求中展示崇高的精神

价值,还有他紧系人类心灵的严峻而朴实的现实主

义与理想色彩。

  但要切忌浮泛,现在许多散文学问大于体验,理

性大于情感,资料史迹多于真知灼见,从而导致知识

的扩展与心灵的萎缩。德国文艺批评家维·奥尔德曾

指出:“严格说来,艺术的任务根本不是要揭示事物

的什么特征,而是要对人的心灵做某些有价值的贡

献,否则它会同科学做徒劳的竞争。”

  所以,艺术散文创作应格外强调它的形象感,鲜

活的感受,独特的颖悟,诗质的特性,生命秘密延展

的魅力,那是它的血液和灵魂。美国诗人艾略特说:

“诗是用感觉来读的。”俄国散文家巴乌斯托夫斯基

也说:“真正的散文是充满诗意的,就像苹果包含着

果汁一样。”看来散文诗意的、传神的本质,以及它鲜

活澄清的生活气息,自由的形式才是我们应分外重

视的。(自然了,沉闷、混浊也是一种气息,那要看书

写的背景而言,比如动乱落后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再比如今天的一些阴暗角落。)

  我们只要常在大师们这些精深的教诲前温习、

感悟,就会在云遮雾障时也异常清醒。

  乌阳川:原来你对散文艺术的理解是如此精深

和清醒!在你看来,散文是人文精神与感性、智性和

诗意的完美融合,是对人心灵的滋润、生命的拯救和

超越,凸现的是生活厚度和精神锥度。难怪你的散文

会与那些“市场”流行的肤浅散文赝品那么不同。

在现在这个物欲化、个性化喧嚣的时代,随着经

济的兴起,文学的失重,文学在许多作家心里已没有

境界,没有底线,更不要说精神锥度和它的永恒价

值。许多人从另一角度看到了权力和金钱的威力!你

是从条件较为优越的汉江、巴蜀“小江南”“天府”中

央企业归来的,当时陕北穷极。但为写陕北你矢志不

移。在今天经济大潮中写作已逐渐退居社会边缘的

境况,你能抵御诱惑,超越自己,长期不懈地为文学

艺术奋斗,是不易的。可以说能静下来阅读写作本身

就是一场精神的历险。

  史小溪:人类的文化充满“负价值”……任何远

征都同时并生着“本源”的沦陷。当今澎湃的物欲已

渗透到社会的骨髓里,威逼着你向金钱跪拜。我常想

起我的老家……

  我祖先是延安县人,老家甘谷驿镇在延河中下

游一片开阔川谷地带,曾是1500 年前北魏时广武县

治、东夏州治,也曾是最早的延州城(公元554 年西

魏置,后来才迁至今天的延安城址)。至今它背靠的

大山上还凸现那道风剥雨蚀的蜿蜒土城墙。

  老家那个古旧老龙门,已有150多个年头,是晚

清社会动荡、战乱、风雨飘摇的年月,我的祖辈修的,

在大门两侧雕刻的楹联是:门前车马不为贵,家有读

书志气高。字体浑厚,圆润,那是一个家族的标识,是

祖辈的人文精神和信念。1998 年深秋我最后一次见

到沧桑斑驳的老龙门,我还和五叔家同样喜好笔墨

的小弟说,应将它留存下来。可是一年多后再问时,

它已成了本家族烧火煮饭的柴火灰烬……

  至于我的本家后辈,他们多在工资高得怕人的

石油行业,谁还再留恋这种境界呢?他们都和这个时

代大多的年轻人一样,羡慕物质财富和“车马”,不想

刻苦读书。一次闲话说起一个以赌博起家盖起楼房

者,我略有不屑,我的一位油田后辈竟冲着我放肆:

不管怎样,楼房就是结果,你有什么呢?

  是的,这个社会,官人、商人都有小车和不止一

处的楼房,谋略和骗术也可轻易得到这些东西。我们

这些书生(哪怕你是最德高望重资深的作家、教授、

编审、编译、研究员、工程师、冶金地质专家、空间力

学专家)是无法与那价值连城的楼房相比的!我有一

种痛楚和苦涩,甚至困惑,但我还是敬仰我崇尚文化

的祖先,尊敬我不识字却爱文化、勒紧裤带借米借粮

供我求学的父亲。(那时富赡的书香家庭已在我好逸

恶劳抽大烟的爷爷手中破产,他的儿子沦为他人雇

用种地的长工,没几个识字的,可是也由此因祸得

福,1935 年陕北闹红和建国初期土地复查运动皆定

为被依靠的“贫农”,尽管在后来连续不断的“阶级斗

争”、“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反复扫荡中又被

补定“破产地主”。)当然我也有一种不平!唐朝无官

职的大诗人李白才高八斗,诗意过人,晚境却那般穷

困凄凉;荷兰画家凡·高,死后画值千金,生前画幅却

无人问津,常面临着饥饿,每月总在可怜兮兮等着弟

弟的伙食资助,农民、商人都曾耻笑过他……我们是

讥笑呢,还是该思索一下时代和人类的悲剧局限?

  “家有读书”,崇尚科学文化,毕竟是一个民族最

基本的文化精神,是一种比生活目标更高的生命追

求,也是伟大情怀。而我们的社会早已缺了钙质!有

人就指出:我们当今的开放社会,一个晚上可以造就

30 个亿万富翁,却30 年也难以造就一个文化巨人!

乌阳川:你的散文作品富有浓郁的陕北情调和

地域色彩,质核饱含生命的思索及对人类命运的深

重关切,这是你的哲学孤境。同时我注意到多年来你

一直倡导“西部散文”的写作,捍卫西部散文的那种

强悍、粗犷、浩然大气的民族生命精神、人文精神。你

曾主编出版《中国西部散文》(上下卷),由国家出版

社东方出版中心推出后在全国反响很大,最近又编

著四卷本的《中国西部散文精选》(甘肃人民美术出

版社出版)。而你撰写的散文论述文章,也都是围绕

西部展开的,比如《中国西部散文,一片明朗高远的

天宇》、《西部散文的突破和僭越》、《张扬西部散文的

旗帜》等,读者从题目就已经知道你展现的领域和境

界。在西部散文的路上,你走得执着,走得孤傲,走得

风尘仆仆,也走得生气盎然。在当今散文流派纷争

中,你是如何看待“西部散文”的?

  史小溪:是的,我一直把她看做一种艺术孤境。

西部散文是地域散文,它是西部独特的大自然

本质、本色,是西部各民族的真诚淳厚品格、清洁心

灵和背负苦难抗争的血性精神。我曾在一些场合表

述过:西部散文除了它的地域民族色彩外,还要有

它的寓意价值、生命激情,西部散文家应该努力去

寻求、创造自己独特的艺术世界,从地域文化深层

去挖掘她内蕴着的丰富精神源流、独特的人文自然

价值,写出全人类相通的那种精神向度和生命锥

度。现代欧美诗评家都认为以色列诗人耶胡达·阿

米哈依的诗“找到了一种能跨越文化界线说话的声

音”,这对我们是颇有启示的。我们西部散文家要学

会这种开放的心态和文化的认同,“能跨越文化界

线说话的声音”。我们不能褊狭、僵化,仅仅只是从

民俗民情民风民趣的角度渲染展览,一个民族未来

的文学艺术精神,肯定取决于交流、融合中的吸纳

创造和发展,所以,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对传统文

化的认知和思考上,而忽略其现代意识的穿透力与

艺术潜质的探究。

  西部当代已有许多散文高手,他们像高大粗壮

的林木一般擎起自己的手臂,守望着这方精神家园。

我用两年时间阅读一千多万字的西部作家之作,对

西部散文的整体和宏观有了更全面、深入、透彻的了

解,我认为,西部散文家将会有更多锦绣篇什奉献于

我们这个时代。事实上西部许多高品位高层次的浑

然大气之作早已成为散文的绝唱,也无愧为我们这

个时代的艺术瑰宝。甚至上世纪70年代后期、80 后

一批青年散文家,也开始展露出他们咄咄逼人的艺

术锋芒……所以我很看好西部散文,我说她是“落木

千山天远大”,是一片隆起地平线的明朗高远的天

宇,绝非一时兴起的信口开河。

  乌阳川:你读当前一些报角上的“快餐”散文么?

许多报刊还开辟过专栏,专门刊载叫卖此类东西。

史小溪:作为一个职业编辑,我前几年看过。但

我不喜欢。

  那些“快餐散文”,像什么《我是一个花心的男

人》、《随便找一个父亲》、《性感的大腿》、《女人的细腰

美》之类,表面打着平民的幌子,实际是些庸俗的消遣

品,格调不高的“下九流”品,甚至是赤裸裸地意淫,金

钱欲,它完全抛弃了人类自身那种生气勃勃的“上升”

力量,大家都明白这类东西有些什么价值。可沿海许

多报纸副刊热衷于为此类消费品提供园地。

  还有一部分文化散文,吊书袋子,资料史迹堆

积,陈腐气十足。“文化知识”是多了,但最宝贵的散

文艺术精神和鲜活流淌的诗性诗境没了,苍白、贫

弱,缺乏品位。

  乌阳川:佛经《释氏辨空经》云:“详者为大品,略

者为小品。”有人寻章摘句,把篇幅不大、短小精悍的

东西视为小品的外在文本标码,而且认为散文的篇

幅只能小。你是如何看待的?

  史小溪:这是一种文化陋习、陈旧褊狭的观点。

我们意识深层沉淀太久的散文即小品的观念是否应

该改一改?

  现代人的心灵世界日见丰富而复杂,面对今日

世界与人生,需要一种自由开放天马行空的精神漫

游,一种汪洋恣肆的文体扩张。所以散文无须恪守

“短小”的因袭观,它应打破桎梏,张扬自己自由而不

拘一格的优长。再说篇幅长短、书之薄厚,并非“大

品”“小品”、艺术质量的标志,比如唐代诗人李白的

七绝《望庐山瀑布》、王之涣的七绝《凉州词》,与那本

厚厚几卷的《金光大道》一比即是。美国作家威廉·福

克纳在评价欧内斯特·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时说过:

“时间将证明,他这本小书的质量胜过许多大书胜过

我们任何人的东西,它是真正优秀的东西。”

  这正像同样写“风花雪月”、“花鸟草虫”,未必就

是“小音”,未必就不能写出大境界。有的“风花雪月”

境界和风格都很纤细、柔弱,有的则不然。如李白“长

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如杜甫“星垂平野

阔,月涌大江流”;如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

圆”;如高适“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无

不雄浑壮阔,读来使人胸襟开阔!

  乌阳川:一个地方应回头看看,十年,二十年、我

们这里有哪些是真正经得起岁月考验的高质量的文

学作品。

  史小溪:应该这样。

  真正的文学艺术大作,犹山之岱岳,水之江河,

令人无不仰止而叹。而那些在某个时期、某个阶段、

某个运动中鹊声一时然后逐渐黯然无光之作,是无

缘进入这一层次品评的。一个国家,一个地方,过上

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应当回头看看,我们这里到底

产生过哪些经得起岁月考验的高质量高品位的作

品,有多少留给我们这个民族有价值的东西。漠视大

气度、大境界的力作,绝响的伟大作品,就漠视了文

化和传统,也就意味着将失去一个民族的记忆。

       选自2013 年5 期《延安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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