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热线: 13384778080 |
徜徉于东胜的亭台廊阁,湖畔小径中,流连于大草原的杨柳依依,芳草茵茵间,我的心头充满了无限遐思,一个马背上的民族,在刀耕火种,短兵相接的历史碰撞中,经过民族交融,文化糅合,吸纳精髓,才喷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人的一生不知有多少留在记忆深处的第一,天地轮回,日月交替,每个人从小到大,从少到老,每一天都要吃饭、穿衣、行走、住宿,学习和工作。无论生活是好是坏,工作成败与否,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事物,新的问题,新的现象总会出现在每个人的面前,它会有意无意地留存在人的头脑中,有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悄悄消失,有的会刻骨铭心地留在大脑的深处,凝固成永远的记忆。
一把火会在寒冷的冬天温暖人的手脚,一锅滚烫的麻辣烫,会驱除一桌人的寒意,同样,一次爱心行动会让需要救助的弱势群体获得光明和幸福,温暖时常伴随着他们迎接希望的春天,一件至纯至真,柔软舒适的羊绒衫会温暖人的身体,任凭严酷的寒冬,冰雪覆盖大地、西北风呼啸狂吹、风雪弥漫天空,只要有一件暖和的羊绒衫穿在身上,寒冷惧怕,人身常暖。羊绒衫“温暖全世界”的一句广告词,让中国、世界的人知道了鄂尔多斯,知道了东胜。第一次身穿鄂尔多斯羊绒衫,明显感觉到那个冬天和往常的不一样,温暖和舒适常伴着我。于此,我也记住了东胜。
那年,中国西部散文学会的刘志成主席的一句“参加首届中国西部散文节暨中国西部散文创作30年(1979-2009)首届中国西部散文奖颁奖大会”的话,让我兴奋了好几天。第一次走进内蒙,走进鄂尔多斯东胜区之前,我的想象中,内蒙大草原是那么的遥远,呼和浩特、鄂尔多斯城市的周围或许只有凸起的山丘和满目旷野的沙漠,城市里的男人尽是身穿长袍、腰缠腰带、脚穿靴子、头戴蓝、黑褐色帽或用绸子缠着头,女人是身穿艳丽的长袍,头戴翻檐尖顶帽的一色人种。尤其让我联想到了某一年的北京。那年的“五一”,我怀揣着对首都的敬仰,再次踏上了东去的列车。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五月的北京却被昏暗的天空笼罩着,狂风肆虐,大有来势迅猛的搬运队伍把内蒙的尘沙卷起掩埋北京城的架势,满天飞舞着沙尘,狂风虐过,地下就落满了一层细碎的沙粒。无奈,我只好转程去了青岛。几天后归来时,北京的天空依然布满着尘沙。
内蒙的沙化要让北京成为重灾区吗?遥不可及的内蒙的沙化潜意识地存在在我的头脑中。
那天,当我从成都转上去内蒙的列车后,看到窗外昂扬的白杨,低垂的河柳,金灿灿的向日葵,清清的河水,湛蓝的湖泊,乃至湖泊中打扮梳理羽毛的小天鹅时,我的心被震撼了,大自然是不亏待它的每一寸热土,对内蒙古的恩赐我恍惚从梦境中惊醒。
走进呼和浩特,走进鄂尔多斯时,这片令人心驰神往的土地,一切让我出乎意料,从视角上即刻感觉出了厚重的历史文化在这里的延伸。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的所思所想恐怕难以突破沙漠的阴影。
呼和浩特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城市,从它不同风格的建筑上,我们嗅到了在这片热土上各民族和睦相处的气息,这些标志性的建筑群为呼和浩特形成现代化特色与草原特色相结合的特色城市注入了新的血液。
鄂尔多斯是一座站在历史和现实的新起点上,现代化的氛围包裹下昂扬向上的新兴城市。城市的每一座建筑,每一处人居环境别致而富有特色,不亚于一座大都市的姿态呈现在我的眼前。
东胜区不同风格的现代建筑中渗透了浓郁的文化氛围。它的极具蒙古族特色又有现代特色元素的大剧院、博物馆,舒适宜人的大型广场以及建筑新颖的商场等等,把多元文化和沙漠的元素融入到城市建筑中,使人在体验一个大都市丰富文化内涵的同时,带给人的是一种轻松感和舒适的享受。
城市的建筑物是城市靓丽及其展示城市形象,美化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好的城市建筑物不仅仅体现在实用价值上,而是在体现城市的文化氛围、传统历史、人们的道德涵养和人们对城市的审美意识上,并以其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蕴、超越时空的想象和巨大的魅力去开启人的心灵,陶冶人们的精神世界,激发人们对民族历史的追怀、对家乡的热爱和对未来的畅想。正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文明和文化传统的基础上,才造就了鄂尔多斯乃至东胜区今天这样显赫的城市。
东胜,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哪里是沙漠一隅,我简直置身于一座大都市中。从走进东胜的那一刻起,我仿佛站在了梦与幻、情与真、历史与现实的交汇处,独具的民族特色、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给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象。东胜,一个地理的概念把我引向了历史的深邃和时空的跨越。
东胜之名是由古代“胜州”名而来。“胜”含有决胜、取胜之义,东胜即表示在原之东的意思。历史上的东胜是一个游牧的地区。夏商代时,这里生活的熏育、舌方、鬼方等部族依靠宽阔的草甸,从事游牧生活。虽然他们以采集、狩猎和靠养殖获取食物,朝不保夕,风餐露宿,饥饿和恐惧相伴,但一个个部落民族沐浴着阳光雨露,在舒适而宁静的大草原上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恬淡生活。是雪白的羊只,漆黑的牦牛填满了一代代部落民族的肚子,使他们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生生不息。尽管强烈的紫外线照射的脸颊黝黑,皮肤皴裂,但他们依然厮守着这方养育的故土,延续了一代一代的生命。
人是自然的产物。人类的生存总是在强势与弱势之间发生的争夺中延续,他们需要扩大生存的空间,需要拥有充足的资源,而得到衣食富足,生活安宁。一朝一代都是在这样的日月更迭中进行着。
东胜是一块富饶的土地,背依大青山,面临黄河,上苍赐予了宽阔富足的土地,各民族可以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亦耕亦牧。
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征服是对马的征服。秦汉时,将北方各大游牧部落统一了的匈奴民族是世界上最早征服马的民族之一。在各种动物中,马有特殊的功能。它身材高大,反应灵敏,体魄强健,行动迅速,且耐寒,耐劳,耐热,身体各部位配合得当,站着能入睡。马看似凶悍,却被人类驯服以后,对它的主人俯首帖耳。北国的匈奴征服了马,解放了双腿奔波的劳苦后,自然而然地看准花红柳绿,稻穗麦浪摇曳,汉人丰衣足食的中原,掠掳财产的野心萌发,并没有终止。匈奴借着飞扬的马蹄,进攻中原,大肆掠夺。被劫后的中原,常是一片狼藉,而塞外的王宫居室里,爆出的则是获取财物者的狞笑。
周显王四十四年,赵武灵即位。他大兵进攻,直击北国,拥有了幅员辽阔的地域后,不断加强防御,下令“胡服骑射”。让百姓身穿北方游牧民族的窄袖短衣、皮靴皮带,头戴羽冠的胡服,学骑马,练射箭,马给赵武灵立下了赫赫战功。赵武灵以此捍卫领土,保护人民,改革军事战略,体现了一代君王睿智的眼光,因而得到了大臣们的肯定,人民的拥护。也为我国古代战争史挥写了新的一页。赵武灵从中原向大草原进攻,并严格把守,就是为了占据东胜和周围地区的富庶。
秦昭王三十五年后东胜区被称作“河南地”、“新秦中”。秦昭王为保护疆域,下令修筑了从临洮到榆中的长城。尽管秦昭王想把东胜圈围起来,不让外来民族的侵扰。但他的长城怎么也阻挡不住匈奴人那呼啸飞卷的狼旗马鞭。
在几千年的人类历史发展中,东胜区这块土地上,金戈铁马,战火纷飞。一时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战争的硝烟。胡服骑射之族的契丹,部落众多而分散,各部落间为了地域、猎物等经常发生争战。阿保机勇善射骑,明达世务,以良策治军,所领导的迭刺部迅速崛起,终于统并契丹各部,从此部落间和睦相处,亦无纷争。面对物资匮乏,契丹族便开始南下掠夺财物。而此时的中原大地到处群雄逐鹿,地方势力也经常勾结契丹以作外援,契丹正中下怀,从中获取实惠。在与中原官僚交易的过程中,中原先进的文化和政治制度使阿保机深受触动,阿保机仿效汉制,以妻述律氏为后,备置百官,又在城南筑起一座汉城,专门让汉人居住,爆发更大的野心。在接连不断的武力决战中,契丹率30万兵力攻打振武军,俘节度使李嗣本后将胜州居民迁往黄河以东,在黄河东岸大皇城地设州治所。因治所在原胜州以东,故名东胜州,“东胜”之名始于此。
东胜或为州,或为卫,或为厅,尽管历代地名有所更替,但各民族、部落的发展中却注入了先进的文化元素。从东胜卫城内及周边区域出土的大量元代文物中,就有许多珍贵文物,像黑釉玉壶春瓶、三彩釉熏炉、钧窑三足香炉等。
清代起中原地区汉人的大量涌入,为塞外的民族地区带来了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和充足的劳动力,他们开垦种植,帮助牧民掌握选种、施肥、精耕细作、兴修水利等先进的农业技术,改变了该地区的牧业与中原汉族的农业相互脱离的局面,引起了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较大范围的碰撞,农业生产与畜牧业经济互相依托,相得益彰。
在这漫长的历史岁月里,一代又一代的中原汉族人民逐渐满足了游牧民族的衣食住行。他们用马、骆驼或用马车驮载茶叶、绸缎、米、盐等货物,与蒙民的马、牛、羊,及肉食、皮毛等物品交换,推动了游牧地区商业经济的繁荣和城镇的形成。蒙汉民族的长期生活不断改变着蒙民的生活习俗,促进了文化的发展。在蒙古族中“长调”民歌,“短调”歌曲相继出现。笛子、四胡、洋琴、三弦等乐器广为使用,糅合蒙汉民族文化的二人台艺术的创新发展,活跃了蒙族的文化生活。
然而,当年水草丰茂的这片土地,从明朝的戍边开垦,清朝的垦荒,民国时期的走西口,到上世纪50年代的乱垦,严重破坏了东胜区及其周边的生态环境,加上过载放牧,草场退化,沙漠化吞噬着大片草原,一场历史性的灾难即将降临在东胜。
东胜要发展,东胜人民要生存。在这紧要关头,东胜高扬起改革的大旗,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禁牧革命。要想禁牧,牧民是轻易不会放弃祖辈传下来的游牧习惯和以养殖为业的游牧生活。这就需要各级干部百倍的努力,需要有让牧民群众心服口服的优惠政策。东胜因人而宜,因地制宜,一面推行禁牧、休牧和轮牧政策;一面则实施“收缩转移,集中发展”战略,以大规模放牧生产的转移为生态恢复和治理腾出空间。把农业发展重心向黄河、无定河流域和城郊地区转移,建设沿河高效农牧业增长带;把缺水、缺电的村庄划定为禁止发展区;把自然条件恶劣,不适合人居的地方划定为无人居住的生态自然恢复区,把当地居民举家迁出住进城镇,享受和城镇市民一样的待遇。继而,依据区位优势和丰富的资源优势,全力发展现代化的新型工业,以工业反哺农牧业,建设现代化城市,把各种建筑设计糅合到本土建筑艺术和现代建筑上,建设出了一批内涵丰富,能提升城市形象和品位的标志性建筑。像在全内蒙地区尚属首次应用的图书馆,它的造型为流线型花瓣向外扩散,整个建筑充满了张力和冲击力。与此相对应的宽敞的休闲娱乐广场和公园内曲径通幽的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水波荡漾的人工湖,小巧玲珑的造型设计,恬静优雅的小桥流水,彰显了魅力无穷的城市文化。
徜徉于东胜的亭台廊阁,湖畔小径中,流连于大草原的杨柳依依,芳草茵茵间,我的心头充满了无限遐思,一个马背上的民族,在刀耕火种,短兵相接的历史碰撞中,经过民族交融,文化糅合,吸纳精髓,才喷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东胜,处在物欲横流,世事万象的年代崛起的新城,但愿永远记住民族的根,把好民族的脉,一如既往,在世人面前呈现出一片更加朝气蓬勃的繁荣景象。
陈有仓,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于西宁市湟源县。从事过教师、新闻宣传、文学编辑工作。近年来,从事文学创作,已有百万字的文学作品散见于各种报刊杂志上。多篇作品被收录到全国公开出版的各种文集中,并多次在省内外获奖。散文选入2011年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重庆卷)语文模拟试卷、青海师大二附中2011—2012学年第二学期语文期末测试卷;2011年《语文报》高一版名作精选栏目中选登。出版民俗专著《河湟婚俗》。系中国散文学会、中国散文家协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散文报告文学学会理事,西宁市文联委员,西宁市作协理事。现供职于《日月》文学杂志编辑部。
Copyright © 2015 西部散文学会 Power by www.cnxbsww.com 地址:鄂尔多斯市东胜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