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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自神秘的雪域高原,它经历了千万年自然的演化,它是草原牧民的忠实伙伴,它是犬类世界中唯一没有被时间和环境改变的“活化石”,它是不惧怕野兽的大型猛犬,它是世界上所有大型猛犬的祖先。
它就是被称作“东方神犬”的——藏獒。
好像是在梦里,从青山碧水、风雪弥漫的青藏高原草原深处,那威武、雄性的藏獒正从雪域高原一路走来,它挟裹着野原风雪、藏地秘史、古老传奇,以势不可挡的力量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很多年以前,就听说过这种神秘猛犬的种种传说。传说都与高海拔的青海南部草原有关:在五十年代的果洛藏族自治州的某县县城,曾有一人被一群凶悍的藏獒撕扯后吃掉,只剩残缺的躯干、头颅,以后,每当该县有新分配来工作的外地学生、干部,都会被告知:一旦需外出上街,必须得有三人以上才可离开宿舍或办公室。在玉树藏族自治州,一位汉族干部养了一只小藏獒,多年后,这名干部要调到内地工作,只好把心爱的藏獒送给自己的朋友,第二天,这只藏獒挣断铁链跑回了家,这位干部又带着藏獒乘车到100公里外某县的另一位朋友家,结果在几天后,这只藏獒一身疲惫地又一次找回到了家。还有一些故事中多次讲到藏獒与偷袭主人牲畜的野狼、雪豹搏斗,有时,万一被力大凶猛的瞎熊拍成重伤,行将毙命时,便悄然离家,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孤独地死去。……这就是忠诚、野性、捍卫尊严的世界著名猛犬——藏獒。
我的父母亲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就从青海省的东部地区调到玉树草原工作,幼年时听到的关于藏獒的故事大多来自父母亲、他们的朋友同事以及和我一起长大的一些汉族、藏族玩伴们,在儿时的记忆中,仍留下了一些藏獒的影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当我在大学还未毕业的一个暑假,搭乘一辆拉运汽油的油罐卡车重返玉树草原后,藏獒的形象从此变得逐渐清晰、生动起来。在帐篷如云的扎西科赛马会上、在人烟稀少的巴塘草原、上拉秀、下拉秀草原、文成公主庙旁、结古镇那弯曲深长的小街巷里,随时能见到毛发浓密、高大威武的藏獒。它们不像其它的狗那样,遇见生人就狺狺狂叫,而是仔细打量、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当目光与藏獒的目光相遇时,你一定会感到后脊梁发凉,希望自己身边有一群熟悉的人,而不是孤身一人地陷入狗群。
那些在帐篷旁静卧、在羊群周围奔跑、在寺庙边游走、在街道上或被人们牵着漫步、或被拴在自行车、摩托车后捎盘上一路小跑的藏獒,个个如小牛犊般大,模样如狮子一样,大部分藏獒的脖颈上,主人给它们套上了用牛尾毛制成的红色项圈,更显出藏獒凛然不可侵犯的霸气。难怪闻名世界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1254—1324)在他的游记中这样描述藏獒:“(这种)狗有驴子那么大,极为强健而凶猛,可以猎取一切野兽,特别是猎取野牛。”
2000年,已是深秋季节,为完成一个全省性的采访任务,我和青海省教育厅的几位同志从西宁出发,驱车数千公里,经海北藏族自治州、海晏县、刚察县、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天峻县、德令哈市、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玉树州称多县、玉树县、果洛州玛多县、玛沁县、甘德县、达日县、班玛县、久治县、甘肃省甘南州的玛曲、碌曲、夏河、青海黄南藏族自治州的同仁县、尖扎县,最后回到西宁。其间,深入到了许多僻远的乡镇村落。
这是一次令人终生难忘的草原之旅,我们在深秋的草原腹地赶路,在那些偏远的村寨、乡镇,在苍茫的草原上,经常会看到壮如牛犊的藏獒。它们有时潜行在牧人转往冬窝子的牲畜群里,有时卧伏在牧民定居点的房屋外,有时则在乡村土路上目中无人地奔跑。在果洛达日草原,在路过一户牧民家,我们停车向牧户家走去,有几只用铁链拴住的狗,其中有两只杂种狗,见生人来,便狂吠不止,左扑右冲。但见其后,有一只棕黄色的藏獒,头形硕大、颈项粗壮、四肢如椽、如同雄狮,虎视眈眈地盯住来人,却岿然不动,等人再靠近时,低沉的吼哮声好像来自地底或是别处,让人不寒而栗。
藏獒是一种出产于青藏高原高寒地带的大型猎犬,是世界公认最古老、最稀有的犬种之一,是许多大型犬种的祖先,也是世界上唯一不怕野兽的犬种,有“一獒抵三狼”的说法,现已被国际组织认定为中国独特犬种之一。藏獒的起源与青藏高原严酷的自然环境密不可分。从昆仑山脉到喜玛拉雅山脉间的辽阔草原上,是藏獒的原产地,在青藏高原,信奉藏传佛教的藏族人民崇尚自然、敬重生灵,不杀生,因此,广大的藏区为野生动物的生活繁衍提供了辽阔的空间,熊、狼、豺、豹、狐狸等各种凶猛野兽迅速繁衍,一些四处横行的猛兽对牧民及放牧的牲畜构成了严重威胁。长期处于半野生状态的獒犬,有时捕食野物,以满足生存的需要。这时的藏獒顺其自然地承担起了保护牧人、看护牛羊的任务。因为身处广阔的自由天地,有充分的活动空间,藏獒桀骜不驯的野性得到了充分的保留。严酷环境赋予了藏獒一种粗犷、剽悍美、刚毅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时也赋予藏獒王者的气质,高贵、沉稳、勇敢。其性格刚毅,忠诚勇敢,力大威猛,雄风凛凛,能放牧照看牛羊,善解主人心意,能驱赶豺狼虎豹,翻越雪山高原,在牧民生活中具有重要地位,是牧民们的忠实伙伴。牧人常为自己有一条好藏獒而感到骄傲,他们会在客人面前这样夸耀:“你看我这条狗多好呀!”小时候听说,一条藏獒可以换回一头牦牛。
位于三江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区的青海玉树地区是藏獒的原生地。这里雪山巍峨、河流清澈,闻名中外的长江、黄河、澜沧江在此发源,著名的唐蕃古道蜿蜒起伏,文成公主进藏的美好传说随处可闻,雪域宗教文化弥漫其间,民族风情绚丽多彩。这里有藏羚羊飞驰的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有丹顶鹤翱翔的隆宝滩自然湿地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在这片富饶美丽、高远纯净的草原上,历史与现实在此交织,自然与人文辉映,形成了独具一格的藏族康巴文化,造就了享誉世界的“中华水塔”。
这片神奇的高地也是东方神犬——藏獒的故乡,是目前保留有纯种藏獒血统的地区之一。这里的藏族人民对藏獒有着深厚的感情和广泛的了解,有着养育藏獒的悠久历史。在结古这个藏族文化氛围浓郁的高原古镇上,人们喜欢牵着藏獒自由散步,仿佛在昭示这里是藏獒真正的故乡。
在玉树县结古镇东南二十余公里的巴塘乡贝纳沟,在文成公主庙的周围,我曾见过许多野狗在此乞食。许多年过后,随两位藏族朋友到此地重游,我问,这里怎么一条狗都没了?都让你们汉人吃完了。他笑曰。
此言不妄不虚。在以后,在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的格尔木市,我从一铁路职工处得悉,他见过铁路活物运输,一次运往东北近三十只藏獒。在湟中县一饲养基地,一只藏獒被当作种狗被铁链拴住,据基地经理介绍,此狗与蒙古狗杂交的狗,肉多,有经济价值。他们正计划做速冻狗肉卷上市。是的,除了在草原灭鼠中,一些狗连环中毒死亡,更多的是被屠宰,被贩卖、流放到原本不属于它们的生存地域里,或作暴发户的护院犬,或沦为人们牟取暴利的物品。
为拍摄一部关于藏獒的纪录片,2006年秋天,我和同事冒雪赶赴玉树州。在玉树县民贸公司总经理郭阳先生的引荐下,我们见到并拍摄了许多血统纯粹、板型优异的藏獒。郭阳很久前就养藏獒,在喂养、繁育藏獒方面很是内行,共青团玉树州委聘他为玉树州农牧民技能培训班授课,专门教当地农牧民繁育、喂养藏獒。
玉树县巴塘乡公主沟的牧民才丁扎西家的藏獒“赤古”在当地赫赫有名,有“藏獒王”的称谓,不论别人出多高的价钱,才丁扎西都不出售自己的爱犬,他每年的主要收入都来自这条藏獒的配种费。依靠这只藏獒,才丁扎西一家已从贫困户跨入了富裕户的行列。同样的事例在玉树随处都有。“赤古”是玉树州藏獒纯正血统的典型代表,他的后代名气很大,价格也相当昂贵。我见到“赤古”的后代有“森格卡洛”(狮子落嘴),后来我又在巴塘马厂班庆沟,见到了“赤古”的另一个后代“松宝”,这只藏獒体型魁梧,堪为藏獒中的佼佼者,其状威严,不怒自威。
藏獒骨架粗壮、体魄强健、奔驰如虎、吼声如狮、仪表堂堂、英勇善斗。头大而方,额头较宽,眼睛黑黄,嘴短而粗,吻短鼻宽,舌大唇厚,颈粗有力,听觉敏捷,视觉锐利,前肢五趾尖利,后肢四趾钩利,犬牙锋利无比,耳小而下垂,尾大而侧卷。全身被毛长而密,身毛长10—40厘米,尾毛长20—50厘米。藏獒是杂食性动物,这与其纯正的原始血液、发达的腭齿和极强的消化功能有关。因为有坚实的骨骼,浓密的被毛,较厚的被皮和强劲的肌肉,使得藏獒在与猛兽的激烈搏斗中能居于上风,同时能抵御青藏高原寒冷恶劣的天气。藏獒每年发情繁殖一次,牧区的獒每胎产仔3~9只,相传有“九犬成一獒”的说法。
为宣传、弘扬、研究和保护玉树纯血藏獒,玉树县民族贸易有限公司组织了自发的民间藏獒展。并筹资组建、创办了“玉树千户藏獒保护协会”、“玉树千户藏獒基地”,从更多保护玉树原生藏獒血统的角度,对纯血藏獒进行繁育、研究、交流。在国内养獒界颇有名气的王占奎先生对“玉树千户藏獒基地”给予了充分肯定。
玉树地区的藏獒有藏狗、藏猎犬、藏狮子、藏獒四大系,分为虎头、狮头、长毛、短毛等,而在血统上有赤古、千户公主、松宝、阿波罗等。千户公主血统的后代有江帝、天赐、千户王、河波等。玉树血统的藏獒板型独特,气质高雅,在毛色上还分为纯黑、杏黄色、红棕色、狼青色,以及极为珍稀的纯白色的“雪獒”。在2007年7月25日玉树康巴节上,一只肩高74厘米,体重达180斤的玉树名獒——“獒王”以390万元的竞价赢得“獒王”。这只藏獒为铁包金品系,出自玉树纯种名獒“赤古”系列血统。
《尔雅》书云:“狗四尺为獒”。《博物志》云:“犬四尺为獒”,在《说文》中译“浪”,意即放浪不羁的犬为“獒”。通过以上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凡高大聪明雄健凶猛之犬均可称獒。藏獒与藏狗虽然同族同源,血脉相同,然而形象却大不一样,獒就是獒。在玉树地区的藏语中,藏獒被称为“匝古”,而藏狗则被称之为“布切”。很早的时候,藏民族就已经将藏獒与藏狗区别开来了。
据考证,原始藏獒主要生活在青藏高原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寒地带以及中亚平原地区,在西藏、青海、四川、甘肃及尼泊尔甚至新疆、蒙古、宁夏境内都发现过藏獒的踪迹。
藏獒是由1000万年前的喜马拉雅巨型古鬃犬演变而来的,是犬类世界中唯一没有被时间和环境改变的“古老活化石”,6000多年前被人类驯化,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古老、最稀有、最凶猛的大型犬种”。目前,世界上被公认的猛犬有高加索犬、中亚牧羊犬、纽芬兰犬等。“藏獒”排位于世界猛犬之首,是世界上惟一不怕猛兽的大型猛犬,敢于同狼,同豹子、熊、豺狼搏斗。在主人遇到危险时,它总是越战越勇,越咬越凶,是惟一一种永远不会妥协的动物,它视死如归,即使狮子、虎豹也不能做到这一点。
约在两千年前,它流落到希腊,后到罗马帝国,又由东欧的斯拉夫人传到欧洲各国,至今世界名犬的体内还保留着藏獒的遗传基因。
传说当年成吉思汗西征时曾组建了一支由3万只藏獒组成的“藏獒军团”,这个独特的军团所到之处,人们无不闻风丧胆,“藏獒军团”因而立下了赫赫战功。大汗曾经慨叹:“经百战,雄当万夫,巨獒之助我,乃天之战神助我也。”后来有的藏獒散落于欧亚各地,成为多种犬类的始祖。
意大利传教士艾儒略在《职方外纪》中说,哥尔西加(即科西嘉,拿破仑即生在这里)有三十三城,“所产犬能战,一犬可当一骑;故其国布阵,一骑间一犬(两个骑兵之间夹一条狗),反有骑不如犬者”。有人说此犬即当年罗马藏獒军团辗转存留下来的。虽系传闻,可见欧洲人对此“战犬”印象之深。公元1774年,英国特使曾到过西藏,他在回忆中说曾在不丹和西藏的边界看到西藏犬种:“巨大的犬只、极大的勇猛、强壮的犬种”。
在藏族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中,藏獒辅助人们的事例也有很多,藏獒的形象多有出现。
在藏族的卷轴画《唐卡》中,也形象地描画过藏獒。
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不仅在西藏政治史、宗教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也是藏族历史上一位杰出的诗人,他曾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无论虎狗豹狗,
喂熟它就不咬;
家里的花斑母虎,
熟了却更加凶暴。
胡须满腮的老狗,
心眼比人还机灵,
别说我黄昏出去,
回来时已经黎明。
显然,这位伟大的诗人在这两首诗中写到的“虎狗豹狗”、“胡须满腮的老狗”指得分明就是真正的藏獒,“虎狗”就是虎头獒,而“胡须满腮”就是藏獒的显著特征。
清乾隆时,陪同班禅大师东进的清政府驻藏都统傅清将一只藏獒带到北京,立即引起朝野轰动。意大利画家郎世宁受旨,根据乾隆十条爱犬的形态绘制《十犬图》。《苍猊》一画中藏獒遍体通红,表现的就是这条藏獒。猊的意思是“狮子”,苍猊犬是介于犬和狮子之间的巨型猛犬。这只藏獒是否就是青海玉树的藏獒呢?
牧人养狗,主要是用于看家。藏狗看家的责任心特别强,远远看见生人,便一跃而起,狂吠着向你扑来,使你防不胜防,根本没有还击的余地。一旦被它咬住,即使用刀砍它的身子,它也死死不放。有时由于扑咬过猛,甚至连自己的下唇一块咬掉。其狠劲和猛劲,是其它种类的狗难以相比的。牧人为防止藏狗无故伤人,常用筷子粗的铁条打成铁链,将其牢牢地链在木桩上。尽管如此,遇生人近前,它还是拼命地挣扎扑咬,原地蹿上跃下,把铁链挣得“哗哗”直响,喉咙喊哑了仍不罢休。因此,每遇客人到来,或送客人出门,主人首先要到门口拦狗。由于藏狗对主人忠贞不二,使野兽不敢袭击牧畜,盗贼不敢入室行窃,可谓名副其实的“看家狗”。
藏獒除用于看家外,还常用牧犬使用。曾听到这样一件事:四条藏狗与两只企图袭击羊群的恶狼相遇。藏狗把恶狼团团围住,东抓一把,西咬一口,使恶狼完全失去招架之力,不到两个小时,四条藏狗将两只恶狼全部吃掉。所以,在一般情况下,若有藏狗随牧,恶狼就不敢轻易对羊群下手。据牧人讲,有时狼在饿急了的情况下,也会不顾一切地与藏狗搏斗。每当这时,藏狗总是奋力迎击。狼由于长年生活在高山峡谷之中,动作比较灵敏。搏斗时,藏狗往前扑,它即往后躲;藏狗往左扑,它就往右闪。常常形成胶着状态,半天难分胜负。尽管藏狗在这种情况下显得笨拙,但总是处于主动进攻地位。直到斗得恶狼精疲力尽,夹着尾巴逃跑为止。
藏獒虽异常凶猛,但在主人面前却俯首贴耳。每当藏狗扑咬客人时,只要主人轻轻吆喝一声,它就会悄悄地溜到一边去。
藏獒与人类保持着密切的关系,由于长期担负着牲畜群的守卫,人们总是要求獒犬成为一个守护者,而不是一个杀手。这就培育了藏獒控制力量、创新、无惧的性格与脾气,他们的性格中有耐心、忠诚以及温驯,并非人们想象得那样凶悍残暴。
在藏族先民的生活中,狗是它们最早驯养的动物之一。狗嗅觉灵敏,勇猛异常,在早期以狩猎和游牧经济为主的藏族社会,狗是他们生活中的一员,在生产生活中起着重要而特殊的作用。因这一缘由,藏民族很早就衍生有崇狗的习俗。
狗进入藏民族生活,在史料中也有零散记载,中国历史上出现于北方的古代民族“犬戎”,通过史学家考证,“犬”是“戎”人的崇拜物。戎人后来融入并成为藏民族的祖先之一,藏人自然也就接受了戎人的犬崇拜。对狗的尊重爱护,到目前仍在某些藏区存在着,例如白马藏人,他们每值藏历新年的正月初一凌晨鸡叫头遍,在举行“祈水”仪式时,必先喂狗,对狗以示崇敬;至今,人们在每年秋天青稞收割以后,第一次磨出来的糌粑,都先来喂狗;藏族人禁打狗,禁吃狗肉……
从祁连山脉、昆仑山脉辽阔无垠的草原上,原始的风猎猎作响,传送着一个又一个古老的传说,这些故事有很多都与藏獒这神秘的猛犬有关。
藏族神话中有不少关于狗和藏人生存发展关系密切的传说,如《阿初王子的故事》(也叫《青稞种子的来历》)、《幸福来自狗的恩典》和安多地区的《青稞与狗的故事》等等。这些流传在民间的故事反映了狗对藏族人民的大恩大德,人对狗的深厚感情。
《青稞与狗的故事》讲述了青藏高原上一个美好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藏族先民还没有种植粮食,人们只能靠游牧和其他方式生活,处于饥寒交迫之中,在此情况下,神便派藏獒去遥远的另一个世界去寻找种子,藏獒一路上排除了千辛万苦,终于在一天,叼着青稞穗回到了草原,从此以后,人们开始在高原上播种青稞,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阿初王子的故事》讲述了阿初王子为了救人民于饥苦,化身为狗到蛇王处去盗取青稞种子,这中间经历了许多艰险,好容易才用狗尾巴粘了几粒青稞种子逃回人间,让人们吃上了香甜的糌粑。从此,人类才有了赖以为生的青稞。可这位王子却中了蛇王的计,被蛇王施咒变成了一只狗,难以恢复人形……
《幸福来自狗的恩典》反映人们有了粮食不珍惜,大量浪费,把糌粑当作玩具玩。神看到这种情景,一气之下把青稞穗子一一削去(传说起初青稞有九个穗子),当削到最后一个时,狗突然大叫一声:“留下我的一份。”这样,神保留了最后一个青稞穗子,这才有了今天看到的青稞。因此,藏民族祖祖辈辈记着狗对他们的恩情,对狗有一份特别的敬仰。在青藏高原,藏獒在藏族人民的心目中是神圣的,认为它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是神犬,是活佛的坐骑,是牧民的保护神,无不对它钟爱有加。藏獒与藏族人民长期以来同甘共苦,建立了深厚真挚的感情,它在藏族牧民家中是一个家庭成员,跟游牧草原的藏族人的生产生活有着密切关系。几千年来,对狗的这种敬仰和感情已经成为一种习俗,根深蒂固地植根在藏族人的头脑之中。
在青海省的玉树州、果洛州、黄南州、海南州、海西州、海北州等地广大的草原牧区,是藏獒最为集中的地区,藏獒已在这里生存、繁衍了数千年,与牧民和牛羊相存相惜。但随着人们对藏獒的日趋追逐,昔日藏獒生活的家园里,已经很难见到血统纯正的藏獒了。
内地培育的藏獒,其体型、毛色等更加完美,但这些藏獒的野性、凶猛和灵敏程度已经远不如长期生长在牧区的纯种藏獒,部分出现退化现象。2005年7月,由中国畜牧业协会犬业分会(CNKC)及其藏獒俱乐部组织的“中国藏獒回归行”在北京启动,这次以保护中国藏獒资源、推动中国藏獒发展为主题的藏獒回归大草原活动,计划为藏獒的原产地——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赠送来自全国各地的优良纯种藏獒20只。这也说明,只有青藏高原的雪山牧野才是最适合藏獒生存的家。
中国藏獒专业委员会已经正式成立。公安部门将广泛引进藏獒犬作为防暴警犬。如今,藏獒已对人们的生活做出了自己的贡献,2007年“十一”期间,北京火车站首次启用藏獒充当安检缉毒搜爆犬。
主要分布在青藏高原广大游牧区的藏獒,如今基础群数正在逐年下降,加上国内外对藏獒的大量需求,正面临日益严重的生存危机。据估算,目前全世界藏獒数量约30万头,但纯种藏獒却非常罕见。据不完全统计,纯种藏獒在美国不超过20只,中国台湾地区不超过10只,目前全世界经过鉴定的纯种藏獒只有300多只,纯种藏獒在急速下滑接近灭绝。
藏獒的生存问题现在已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多少年来,藏獒自生自灭的状况已经得到初步改善,而对于纯种藏獒的饲养繁殖也已得到了有关人士的重视,保护藏獒的呼声日益高涨,保护藏獒的活动也越来越多。
在青藏高原的那些日子,我曾在集市上从穿藏袍的康巴女老板柜台买了一只铜铸的小藏獒。回到西宁后,我把那红、黄、蓝三色相间的项链小心取下,解开后,又缀上了一只铜铃铛。我相信,戴上这只铃铛,这只蹲坐着的狗就会站起来,会走,会跑,会成为我内心永远的标帜。
选自《青海湖》2009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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