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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明学 故乡的往事

点击率:3522
发布时间:2018.12.20

大路梁

那是一座山梁,山梁上有一条大路。

这座山梁离我老家不远,或许是因为有这样一

条大路吧,家乡人都称它为大路梁。

小时候,我们这些农家孩子,常在大路梁放牛

拾柴禾。那时候山梁不像现在这样草木茂盛,郁郁

葱葱。大集体时期没完没了的砍伐,让山梁失去了

生机,变得说不出的荒凉;但那条大路并不寂寞,随

时有许多南来北往的人,行色匆匆地赶着路。

老辈人说,这条大路北通昭化县,南到保宁府,

而两头最终延伸到哪里,谁也说不清楚,反正从古

至今,这都是一条人们出行的要道,所以叫做“大

路”。

大路上光溜溜的石板和随风飞扬的尘土见证

着它悠远的历史,一此遗址和故事更是诉说着世事

的沧桑。

记得我奶奶经常带着我沿着这条大路到我姑

婆家去,走不多远,便能看到路边的一块大石上,被

人阴刻出一个横短竖长的长方形方框,里面有许多

文字,奶奶告诉我那是指路碑,我识字以后,知道那

些内容是上至剑阁、昭化,下至苍溪、阆中这途中每

一个驿站和主要集镇的里程。两边还有一副竖联,

写的是“举头创周近,回首龙门低”,这个“龙门”就

是附近的龙门山。爷爷说这个指路碑是清道光年间

一个做善事的人刻在这里的。

再往前行,到了龙门山的半山腰时,又会看到

路旁有一大石堆,像是有人用许多大小不等的石块

专门堆砌在那里一样,奶奶说那叫“讨口子坟”。说

是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讨口要饭的人,死在这里了,

于是南来北往的人们你一把土,我一块石,把他埋

了起来,长年如此,就形成了这样的一个“坟”。

从此这也形成了一个习俗,只要是赶路的人快

到这里时,都要提前拾上一块能拿得动的石头,丢

到那个“坟”上去。人们还说,这样做走远路脚杆不

会疼的。

小时候的我常常看着这个“坟”发呆:这个要饭

的是谁?为什么要出来讨口呢?是饿死的还是病死

的?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人吗?……每当我经过这

里时,也总是和大人们一样,忘不了提前抱上一块

小石头,怯怯地丢到那个“坟”上去。

父亲还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民国时闹“抓壮

丁”,曾有人就伏藏在这条大路边上,看到又陌生又

单身的年轻男子走过时,便将他捆绑起来,扭送到

乡公所去,以顶替自己去当兵……

如今这条大路除了附近的人们偶尔走动外,已

很少有外地的所谓“赶路人”行走了,它已失去了作

为交通要道的功能和作用,大路梁上已是树高草

密,满目翠绿与葱茏,昔日的大路也只依稀可见,它

像一个已到暮年的老人,安静地躺在林间的草地上

歇息着,或者回忆着什么。

老屋头

老屋头是老辈人对我们先祖在当地定居地的

口头称呼。细考起来,现在散居在家乡各地的几十

户本姓人家,都是先后从那里走出来的。在我的记

忆里,老屋头也确实有很古老的房屋。那些房屋不

高,木质穿斗结构,青瓦屋面,是过去农村常见的那

种四合院。房屋的椽檩几乎已看不清楚本来面目,

都是黑油黑油的,那阶沿上的柱子很粗,但却有些

倾斜;堂屋的木门槛当中部分已凹陷下去,门楼和

窗子上有一些很精细的雕刻,屋瓦上还生长着一些

叫不出名的小草。一条样子很凶但却很温顺的大黄

狗,常常趴在大门口,眯着眼睛,懒洋洋地看着过往

的人们。

住在老屋头的尧谷爷最令我们敬畏。听大人们

说,当年尧谷爷结婚刚一年多,已有了一个儿子,就

被拉了“壮丁”,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杳无音信。丢

下张婆婆一人在家,千辛万苦总算把儿子拉扯大

了,也成家了。人们都以为尧爷爷不在人世了,那时

被拉了“壮丁”的大多战死或病死在了外地,极少有

人能活着回来的。但就在解放前夕,尧爷爷却带着

略变的乡音突然出现在了家乡人的面前……回来

后的尧爷爷从不多说话,也不给任何人讲他的历

史,人们只知道他曾在杨森手下当过兵。为此,在

“文革”时期他还挨了很多批斗。

我们懂事后,尧爷爷已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了,但在生产队干活时,他却特别肯出力,凡见到别

人劳动偷闲时,他就特别生气,总是黑着脸狠狠地

瞪着你。

尧爷爷早已作古,他不但人走了,同时也带走

了关于他传奇人生的许多谜。他当年出去后到了哪

些地方,打过什么仗,为什么回来,怎么回来的?所

有这些问题,包括他的后人在内,至今也没有谁能

说得清楚。

后来,老屋头那个老院子的堂屋又被生产队改

造成了一个榨油的作坊。这也是我们最神往的地

方。每年生产队的油菜籽和花生收获以后,都会在

这里统一榨成食用油,然后再分配到各家各户。那

时,对人工榨油的过程和场面,我们感到既新鲜义

奇特,更重要的是每逢榨花生油时,油坊的大人们

总会给我们这一帮童子军们,分发一两块榨完油的

花生油枯。

花生榨油是不去壳的,这种“油枯”其实已没有

多少花生的本味了,且又硬又脏,难以咀嚼。但我们

却如获至宝,拿到手后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吃得津

津有味,在离老院子近百米远的地方,还有生产队

的仓房。每年大、小春收割完以后,各种粮食都会集

中在这里,统一晾晒,统一保管,统一在这里背走交

售给国家的公粮,再统一在这里给每户分配口粮。

分配口粮时并不是按每户的实际人口,而主要是按

每户出劳出工的情况来进行分配的。

记得那时我们家吃闲饭的人较多,所分配的口

粮总是难以为继。一家十口人,老的老,少的少,要

保证全年不饿肚子,母亲总是想尽办法。于是,在一

年中我们就少不了要吃些野菜、米糠之类的东西。

每当我们随父母去仓房往家背那一点不够全

家人享用的口粮时,总是羡慕那些人口少劳力多的

家庭,这种家庭的分配自然好得多,至少是可以满

足全家人吃饭的。就这样,即便是在那个特殊的年

代,父母亲也坚持让我们读书上学,还把我大哥这

个当时全家唯一的壮劳力送去当了兵……

如今老屋头的那个老院子已不在了,原地盖起

了几栋漂亮的楼房,油坊和仓房自然也早已随着时

代的变迁而消失。但老屋头这个称呼却一直沿用到

现在,成了泛指那里居住的几户人家的地名;而关

于这里的一些人和事,一直留在了我记忆的深处,

让人难以忘怀。

观音崖

在我家乡的南边,一个山崖下的石壁上,不知什

么时候,也不知什么人,在上面刻了一个不是很深的

石窟。老辈人说这个石窟里以前有一尊观音塑像,所

以这个地方就叫做观音崖了。崖前是一片茂密的树

林,林间荆棘丛生,滕蔓缠绕,几尊看起来很奇特的

巨石散布其间,一眼山泉在石壁的旁边终日流淌。就

算是在炎热的夏日,这里也总是凉爽清幽的。

小时候,夏天放牛时,我们几个小伙伴常结伴

到这里玩耍和乘凉。那时,这里没有观音像,据说是

“文革”时期作为“四旧”给毁了。但说来也奇怪,家

乡人砍柴伐木或割草积肥什么的,从不到这里来,

以至于这一片的植被和生态一直都很好。就是后来

落实山林责任制时,这一片林地也没有划分到哪个

户下,于是这里成了一块难得的公地。

大约是八十年代后期,人们衣食无忧了,这里

又塑起了观音像,到观音崖烧香许愿的人也渐渐多

了起来。后来,附近乡邻们又出力出钱,共同劳作,

顺山崖修建了几间房屋,并冠名“观音堂”。在每年

的“观音会”期间,也就是农历二月十九、六月十九

和九月十九这三天,这里都要举行一个不大不小的

祭拜仪式,俗称“做会”。于是,周围甚至更远的地方

都会有许多的“信众”,主要是些在家的大爷太婆

们,他们会专程赶来集聚在这里,虔诚地忙碌上一

整天。

体弱多病且又无文化的母亲也是这里的常客。

高中时期,我回家见到这些,很不以为然,并给母亲

认真地讲起了无神论,母亲总是笑着,也不反驳。

后来,听父亲说,母亲生病尚能走动时,还带病

到观音崖去烧香许愿,希望自己能得到著萨的保

佑,身体早日康复起来。一生善良而勤劳的母亲却

未能如愿,菩萨没有能保住我母亲,她过早地离我

们而去了……

现在观音崖的观音堂里,菩萨一如既往地端坐

着,家乡和附近的留守老人们,也一如既往地前往

烧香许愿和祭拜着,仿佛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那

样的顺理成章。

年届八十高龄的二叔,现在总是时不时地到观

音堂去照看一下香火和打扫一下卫生。二叔孤身一

人,二婶已离世多年,儿孙又不在身边,他却成天乐

呵呵的,精神很好。

今年春节我回老家时,见到了二叔,他身体尚

健。闲谈中,他还乐呵呵地告诉我说,观音崖的菩萨

很灵验,是有求必应的……

我脸上笑着,心却酸酸的。

———原载 2013 年第2 期《四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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