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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季节,成都是避寒度假的最佳去处;银杏黄,则是成都在这个季节最光鲜的色调。
成都的冬天很惬意,没有任何征兆,更没有那种粉墨登场的仪式感,就这样静静地完成了从秋至冬的蜕变。哪怕已是深冬季节,仍然带着秋的余味。
只有成都的冬天才可孕育银杏超越时空的格局。在其他地方的银杏早已成枯枝败叶、碾落成泥时,这里的银杏似乎适逢其时,正盛装出席。马路旁、校园中、公园里,甚至在小区的中庭,不论是人工栽培的还是自然生长的,到处都是满树繁华的银杏。无论在哪里,有银杏的地方就有一种成都闲散安逸的生活气息。人行道两侧,银杏树就是城市的卫士,身姿挺拔如同列兵,身着雍容华贵的盛装,安静地向信步的行人和拥堵的车辆致礼;校园中,银杏树如同迸发炽烈青春的学子,个性张扬又不失儒雅,与处处声声的书香相得益彰;公园里,银杏树又似乎成了一群安享暮年的老人,围坐在一起,用倒映在茶杯中纯粹的黄色絮絮叨叨,梳理着时光的来龙去脉。
哪怕是孑然的一棵,她也会尽情地把这饱满的金黄铺张成一场毫不夸张的视觉盛宴。
成都的银杏自有成都的性格。成都温润的气候涵养了银杏文静的性格。每一棵银杏都如同本地的美女般出落得楚楚动人,修长的身材绝不横生枝干,干脆利落,抬高你的视线直插云霄;一袭鲜亮的黄披肩在其他或墨绿色或枯褐色植物的衬托下格外醒目,宛如一幅刚刚落笔的水粉画。无论在何处,银杏树都如同漫步在春熙路上的气质美女,引来五湖四海的看客一回头,心心念念地不知该往何处去。
散布在各个角落的银杏自成一统,三五成群就有独霸一方的诸侯征象。她们尽情地张开伞形的树冠,热烈而隆重,宛如古代皇室盛典中万人瞩目的中幡。无论从哪个地方进入成都,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这热烈而高贵的黄。
成都的银杏有一种极致的修养。从中秋到深冬,成都的银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季节的交接。似乎昨天还是一树凝重的翠绿,没过几天再见她时,已经是满树浓密的黄了。在其他树叶散落一地,慢慢变成枯褐色时,满树的银杏叶依然在树枝上层层叠叠,神采奕奕的,将这永不褪色的黄从秋天漫过冬天,这是一种不离不弃的感恩情怀。
成都的银杏是有语言的。成都的深冬很平静,没有风,银杏循着平静的气流在不经意间开始生命的轮回。一片银杏叶毅然决然掉下来了,像蝴蝶般轻盈地降落在草地上;紧接着,另一片银杏叶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跟母体道别,也掉了下来。这是一种“无以言说却不能缄默”的银杏语系。
过几天再来看时,地上已是一层厚厚的黄毯。虽然离开了母体的滋养,但还是那种灿烂的黄,规矩地散落在树干的周围,如同太阳下树身的投影,营造了一种似画非画的立体感。
这,就是李清照笔下“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的生存气节。
在其他枯枝败叶早已被清洁工打扫得荡然无存时,满眼金黄的银杏叶成了这座城市的主色调。一旦有了久违的小太阳,在金色阳光的烘托下,银杏落叶顿时有了“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浓烈气场,有了与人对话的生动场景:定了佳期的青年男女,穿上洁白的婚纱、笔挺的西装,在金黄的银杏海洋中,各种姿势换了又换,生怕与这幸福的黄少了一点默契;一地的金黄静静地铺开背景,在摄像机闪光的刹那,映着太阳光辉的银杏叶儿似乎也染上了幸福的色彩。趁着暖阳,年轻的夫妇们带着娃娃出来赏银杏。说是赏银杏,不如说是玩银杏。刚刚学步的娃娃们把这大片的金黄当作最可心的玩具,一会儿捧起一把银杏往头上抛,一会儿在银杏地上打着滚,自顾自地乐着。此时,每一片叶儿都顿时鲜活了起来:有的贴在脸上,有的钻进脖子里,还有的插在女娃娃细密的头发中。它们说着悄悄话,讲着童年的故事,惹得娃娃们像挠痒痒般,一阵又一阵咯咯地笑。
在这个金黄的世界里,还有一些老头老太太们在忙碌着。他们是经验生活的操持者,也是生活经验的凝练者,他们最懂得这银杏最后的恩赐。老头们专注于这片金黄,精挑细选,把洁净的银杏叶收拢来,装进塑料袋中,一缕缕银杏茶香早已在口鼻之间弥散;老太太们则在浓密的银杏叶中目不转睛地搜寻着银杏果,那一丝不苟的认真相,如同她们对待茶米油盐的严谨生活态度。
深冬,来成都看银杏,不仅看的是一地的自然风景,而且可以感受一座城市的人文魅力。成都的银杏既有成都人温婉、舒缓的性格,也有成都人热情、大度的气质和修养,更有这座城市历史文化历久弥新却低调行吟数千年的底蕴。
朋友,下个深冬,我在你看到的第一棵银杏树下,等你。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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