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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恋家,结了婚生了孩子好像还没有长大,一直想待在父母身边,睡梦里也经常围着他们转悠。
周五放了学,我归心似箭,急不可待,草草收拾行囊,匆匆登上了开往娘家的车子上。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车窗外,夕阳的余晖把山坳染得彤红,清风悄悄穿过车窗玻璃缝隙爬上脸颊,一阵清凉,好不惬意。梯田多了,农庄也密了,亲切熟悉的小路越来越近……
上中学时,每个周日都要步行回家背干粮,一回到家,母亲总会做一顿臊子面让我吃个够。那时候农村普遍穷,白面少,只有过年和来亲戚才吃臊子面。这顿特殊的面,我吃得好香好香。我走的时候,母亲又往我兜里塞几个煮鸡蛋。我沿着羊肠小道向学校而去,心里暖暖的……
还在浮想往事,不觉已到了家。车子刚停稳,母亲已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车跟前,拉开车门关切地问:“路好走着吗?晕车了没有?”
“好走着呢!没有……”我与母亲对话时看见她还带着围裙。我能想到,母亲是个急性子,她听我回来,忙于接我,一时忘了解围裙。我贴近母亲,抚摸着她的围裙,深感十分亲切。这是她十几年的随身物件。细细端详,因常年累月烟熏火燎,斑斑痕迹依稀可见,有几处还糊着面点,像戏剧人物的脸谱。几块布丁钉在上面,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我不经意看见母亲青红脸颊上沾了几坨面粉,像没有卸完妆的演员。鼻头上几点墨黑,笑微微的眼角堆满黑垢。看到这些,我就知道今天一定吹南风,灶火不利,烟出不去为母亲画了这个形象。
父亲吃力地提着两桶水走过来,弟弟看到了接着提到厨房。他看着我问这问那,布满皱纹的脸洋溢着笑容。他让我进屋,又忙他的鸡、猪,牛、羊和家务去了。我看着他佝偻着身子,远去的背影,心里有说不出地苦楚。这就是山村勤劳父亲的生活写照啊!
天快黑了,母亲又钻进厨房为我做臊子面了。我要帮她,她说什么也不让。她让我坐在小凳子上,问我工作,问我学习。她说:“瑞瑞,你是农村娃,当了老师,一定要把学生娃娃教好,万万不敢学坏……”我说:“妈妈,我一定听您的,您放心!”母亲听了我的回答,满意地笑了。
老妈忙乎着,随着鼓风机“呼呼”的声音,灶火里扑闪扑闪的火焰把母亲脸庞照得通红,她树皮般粗糙的手忙个不停。不一会儿,锅台上散发着臊子面诱人的馨香,飘着家的味道。
饭熟了,我们一家人吃着,聊着,其乐融融。
乡村的夜静悄悄,我又一次与母亲躺在同一个土炕上呼呼而睡。一觉醒来,太阳升了老高,父母早已干他们活路去了,我懒洋洋地爬起,简单洗漱了一遍,迈步徜徉在父亲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里。阳光唯美,清风徐徐,周围农家烟囱里飘出几缕袅袅炊烟,在轻柔的微风中缓缓散去,喜鹊在屋檐上叽叽喳喳,麻雀在树枝上跳动着,一切一切都那么惬意。
父亲干完一阵农活,打开电炉子,开始熬他的罐罐茶。父亲说:他半辈子最爱喝老砖茶,喝了干活精神。我小的时候,经常看见父亲烟熏火燎的熬茶,有时候把衣服都烧着了。社会进步了,他用上电器方便多了。我看着他喝香了的表情,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母亲早已做好了早餐。农村活路忙,一般不吃早餐,他们饿了便喝几口凉开水,吭一个冷馒头。我回家便享受了这等特殊待遇。
热腾腾的小米粥,香喷喷的洋芋包子,煮鸡蛋,豆芽菜,桌子摆得满满的。我吃着母亲亲手做的早餐,感到无比幸福。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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