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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人崔颢的《黄鹤楼》一诗中的名句“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由此看来,崔颢是在黄昏时分登上黄鹤楼的,孤零零一个人,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被遗弃感。这种被遗弃感在时间和空间的交织面前被慢慢割裂开来,化作了一份浓烈的乡情,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种乡愁。
崔颢的故乡当然与黄鹤楼无关,然而,黄鹤楼却给了崔颢寄托乡愁的最佳场所。或许,远在异乡,才会更加思念家乡。这是一个矛盾的现象,却是一种贴切的情殇。
李白的名篇《静夜思》也是思乡的鼻祖之作,然而,李白终其一生,似乎都在流浪,似乎从未踏足故乡。因此,他将思乡情融入了窗前的月光,头顶的明月,或许在他看来,月亮就是他的第二故乡。
我时常在想:诸般人生况味中非常重要的就是异乡体验与故乡意识的深刻交糅,漂泊欲念与回归意识的相辅相成,这一况味,跨国界而越古今,作为一个永远充满魅力的人生悖论而让人品咂不尽。
实际上,许多更强烈的漂泊感受和思乡情绪是溢于言表的,只能靠一颗小小的心脏去体验,当这颗心脏停止跳动,这一切也就杳不可得。
我的家乡在泽州县大箕镇一个叫上河村的地方,我在那里出生,在那里成长,那里有青山,也有绿水,但是现在水源枯竭,河床断流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生态遗憾,那是无知造成的美丽的流产。
我时常怀念小时候,跟同伴光着脚丫在河滩里嬉戏,那被清流冲刷的透着苔绿的青石是最温柔的踏板,水很清,依稀有些流沙,踩在脚上,是十分惬意的享受。河滩的源头是松林寺,据说是松林积雪给了这个小山村取之不尽的清流,松林,又成了我故乡的代名词,正如崔颢的黄鹤楼和李白的月亮。
现在的松林寺有些衰败,但是仍显庄严,偶尔会有香客上山进香,或许,香客队伍中更多是如李白一样在外漂泊又心念家乡的游子吧。松林寺很澄净,也许是因为它没有被俗气所压迫过紧的缘故,这里的山,透着原始的气息,我想起去年在此宿居,离开时的那个清晨,夜色还没有褪尽而朝雾已经迷蒙。这么潦草的告别,总以为会有一次隆重的弥补,事实上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弥补,我就潦草地踏上了离乡的归途。
离乡的孩子,或许又有一种浓烈的异乡体验,或者准确的说是一种乡愁。尤其是到离乡千里之外的地方。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想抬头望望家乡的方向,在苍穹的那一段,是否有个李白般的月亮?能照亮我心中的家乡?说是思乡,地缘的相近,又淡化了乡愁。当我走进异乡的庙宇,听到那没有地缘界限的佛音时,我的脑畔竟然莫名地出现了家乡松林寺清晰的轮廓,那庄严法相伴随声声清音,萦绕在我的耳畔,也定格在我的心中。
那故乡的原风景随着我的人生起落而四时轮回,或许正如那松林寺的经幡,一个翻转,就是一度轮回。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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