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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一 只狗(外一篇)卢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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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2.05

一个人 ,一 只狗外一篇

 

卢锋锋

 

 


上个周末,我在乡下陪老妈过生日。回城上班的那天,家里的那只小黄狗送了我一路。我心中很是诧异。

一直以来,我对家里豢养的阿猫阿狗关心欠关照,妹妹大概以为我是个没有爱心的人。我的妹妹对这只小狗可是宠爱有加,视之如珍宝。小狗于她是如影随形,对我,其实甚为生疏,偶尔还会当我是陌生人,大声地吠叫。可能由于我妹妹去读大学了,少了人爱宠,大概它也觉得寂寞,所以对我客气些了。

从村子到镇上的车站,有 20 分钟的路程,其间是开阔的田野和一条小小的河流。这是一条极熟悉的路,以前我在镇上的中学念书时,每天至少要走上两趟。这么多年过去了,变化并不大。只是路变得宽些,不再是当年的小田埂,河上的桥变成水泥做的了,不再是木头。

我满怀感慨地走着,那只小狗摇头摆尾,忽前忽后,忽尔低头嗅嗅路边的草丛,忽尔竖起耳朵,怔怔地呆望远处,忽尔唔唔地叫上两声,象个委屈的小孩。我忍不住笑了,久雨初晴的阳光照在我的笑容上,暖意荡漾。8

一个人,一只狗,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周围是那么安静,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

这样的情景是何等熟悉!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的生命里,曾经有一只狗,一只通体金黄的大黄狗,是我极重要的伙伴。

那是一只极灵性的狗。既然它还活在我的记忆里,我就为它取个名字叫阿黄。它曾经留下过一件广为流传的英雄事迹。那一年,我家里盖新房子,一家人住在临时搭建的木棚里,门户大开。某晚,有贼人潜进村子,胆大妄为地来偷我家的鸡。被阿黄发现了,它狂吠起来,并跑到我父亲的床铺前,不停地拉扯我父亲的被子。父亲初时不以为意,以为阿黄在不合时宜地撒娇,他大声骂阿黄干嘛。这时,外面的贼人被吓得心慌,跌了一交。父亲听到异样的响动,这才猛然清醒过来,抄起床头的木棍跑出去。贼人已经逃走,笼里的鸡一只未少,只是笼门被打开而已。天亮以后,这件事传扬开去,一位粗通文墨的邻居说, 这只狗可以比得上古时的义犬了。

那时侯,我只是一个瘦弱的,眉头紧皱眼神迷茫的小孩。每一天清早,阿黄都会陪我去上学,风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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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一个人,一只狗,默默地走出村庄。偶尔碰到一两个早起的人,总要夸我上学勤,这么早去学校。我难为情地笑笑,低下头,继续默默地和我的小狗往前走。

我的启蒙学校叫杨绿洲小学,因为它坐落在一个叫杨绿洲的小沙洲上。我常常是第一个到学校的人,比老师还要早。这个时候,我喜欢带着阿黄在校园一角露水未干的草地上坐下。那里种着一排梧桐树。我喜欢梧桐的落花。梧桐树的样子很普通,结出的果实也是三棱四不正十分难看,偏偏花朵却是极美,雪白,雪白的,一夜之间洒满了操场,香气四处弥漫,把我的回忆变成了童话。

我常常和阿黄坐在梧桐树下。有时闭上眼,静心倾听花瓣在头顶飘落的声音。有时抱着书包,呆呆地看着山坡下的小河,心里想:长大以后,我会去到什么地方呢?有时摸着阿黄的脖子,心里充满了温柔。一人一狗,一个在咧着嘴古怪地微笑,一个在摇着尾巴嗷嗷地低声怪叫。

记忆中,这样有着美丽落花的早晨,总是大雾漫天。那时节,母亲每天清晨都在屋后的山坡上,看着我摇摇晃晃地走过咿呀作响的木桥。母亲说,你那么瘦小,书包都比你大,真是风吹都能把你吹起。木桥很滑,村人又起得晚,只有一只狗陪着你。不看着你过了河,还真是不放心。

这是某次家庭聚会,母亲不经意间提起的。我却听得心头大震,久久说不出话来。原来当我在路上, 母亲的目光一直在我身后!

我一天天长大,阿黄一天天老去。它唯一不变的使命依然是忠实地护送我上学,有它在旁边,没有人

敢欺负我。我到镇上读中学了,它依然跟着我。我怕它虽然勇猛,但难防镇上那些流浪狗的毒手,于是每次都把它往家里赶,呼喝它不要再跟来了。但它总是一次次,固执地跟在我的身后。

不记得是哪一天了,阿黄忽然失了踪。我们一家人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不但我很伤心,母亲也很伤心,她甚至走路走到十里之外的村庄找寻。母亲念叨着,那可是养得最好的一条狗啊。后来,有人告诉我们,说我的阿黄已经被车撞死,邻村的人把它吃了, 那个曾经说它是义犬的邻居也有参与了,他竟然不向我们报信!

从此以后,我对猫狗之类的小动物失去了兴趣。家里一直有养狗的习惯。但这一只太贪吃,另一只太柔弱常被其他的狗咬得遍体鳞伤,总是没有一只能比得上阿黄,我温暖的童年伙伴!

它离开我很久了。想不到今天,这一只妹妹养大 的小狗,用似曾相识的画面,唤起了我心底的温情。

阿黄失踪后大概一年,我快初中毕业了。一天黄昏,我正从村庄赶回学校上晚自修。远远看见山边有一只体态丰满的黄狗,一颠一颠地往村子旁边的山谷走去。那座山谷是专门埋葬村里的死人的,暮色中看去,谷口森然。那只狗与我的阿黄是多么的相似! 好几次,我想大声呼唤它,好几次,我以为它是来追我的。可是,它走进阴森的山谷中去了。我看着它消失不见。我傻傻地张大嘴,双脚被钉在地上,痴痴地站了很久。十五岁的少年,忽然泪流满面。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64 ·西部散文选刊

 

 

 

 

 

 

 

 

 

 

 

 

 

 

 

卢锋锋

 

 

 


古诗有云:每逢佳节倍思亲。时近端午,不禁想起我家乡的一个特别节日—鱼生节。

我的家乡新庆镇,位于藤县与平南县交界处。本来名声不显,皆因有了这鱼生节,新庆鱼生渐渐成了方圆百里有名的佳肴。鱼生节其实属于端午节的衍生节日,日期为每年的五月初一,比端午节早几天。我的家乡人习惯在这一天于家里祭祀祖先供奉神祗,祭品中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肴就是鱼生。

在很久以前,整鱼生是一件很有仪式感的事情。鱼生节,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鱼。毕竟,有米才能煮饭,有鱼才能整鱼生。于是,天色未亮,家家户户已经有人走动。市场上的鱼早卖光了,只好直接去村边鱼塘采购。田间阡陌,人影穿梭,只要某处鱼塘开始捞鱼,消息就会以暴风级的速度传播出去,各个方向的饕餮之徒便蜂拥而至。父亲说他有一年骑着自行车去到五公里外的村子才买到一条鱼。

有了鱼,再说鱼生。

家乡的鱼生,做法与别处不同。鱼的品种首选是鲩鱼,学名草鱼,顾名思义是吃草的鱼。父亲说,吃青

草的鱼是干净的,这样的鱼才能用来整鱼生。而鱼的重量最好是两到三斤,太小会多刺,太大肉质不够鲜美。

在我小时候,父亲一直保持着家乡鱼生的传统做法。为了做一顿上好的鱼生,他常常要用去一个上午的时间。经历过饥荒年代的他对食物有一种虔诚的尊重,每一道工序都遵循着古老的传承。开膛破肚、刮鳞切块后,鱼骨和鱼肉分开,鱼骨先放在碗里用白酒泡着,鱼肉则在拔刺后切片。父亲会十分认真而虔诚地把鱼片摆放在干净的竹簸箕上,旁边用风扇吹着,每隔一段时间就用干净的布拭去鱼片上的血水。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地令鱼片干爽。

与此同时,还要准备丰富多样的佐料。生姜、紫苏、薄荷是必不可少的,洋葱属于可选项。更重要的是慢火炒半斤左右的花生仁,炒到焦黄后起锅,先褪去味苦的花生衣,再把花生仁捶成颗粒状。再慢火炒一些干米粉或大米,也是焦黄后起锅,然后打碎成粉末。

传统美食的精髓在于物尽其用,不浪费食材。这


  ·西部散文选刊 65

 


时候鱼头、鱼尾、鱼肠便可用来煲汤了,配酸笋更好, 配豆腐亦可。不过本地另有一物却是最佳,那就是决明子的叶子,村边墙角随处可见,拿来煲鱼头汤有清肝明目之效,而且味道苦中带甘,饮后生津止渴。

这时候可以正式进入拌鱼生的流程了。在盘子里倒上足够分量的酸醋,把鱼片放进去后浸泡并不停地搅拌。这一步很关键,十分考究个人手艺,尤其是时间要掌握好,快了不入味,久了肉变质。通常来说,鱼片会卷起来,给你一种熟了的感觉,这会就要把酸醋倒掉,把姜片放进来。姜片的作用是去腥味, 再倒上适量的花生油,按个人口味加盐、酱油,然后继续不停地搅拌,直到味道均匀。紧接着便要最大程度地压榨鱼片,把汁水倒出来放好备用,再把花生碎与米粉碎倒进来,混合着鱼片又是一通搅拌,之后就可以摆盘了。白里透红的鱼片隐藏在金黄的花生碎里,上面再覆盖一层紫色的紫苏、绿色的薄荷,色香味俱全。

吃鱼生时的主食通常不是米饭,而是米粉。先把米粉在开水里过一遍,一熟就捞起,再混合鱼片汁水,有一种特别的酸酸的味道。很多人不爱吃鱼生, 却十分爱吃用鱼生汁泡过的米粉。

最后,往泡着鱼骨的白酒里撒点糖,中和了土酿米酒的辛辣,喝起来别有风味。

有鱼头汤,有鱼汁粉,有鱼骨酒,桌子中央的鱼生是家乡人的信仰。一条鱼制作出的菜肴,是我心中的盛宴,也是家乡的独特风景。它包含了人生四味, 酸、甜、苦、辣,令人难以忘怀。

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鱼的获得、鱼生的制作都不再是难事。快餐化的手法简单粗暴,先将活鱼放血,然后直接刮鳞切片,也不需要拔刺了。其他佐料也都有机器代劳,花团锦绣,任君选择。如果觉得这样的鱼生不够鲜美,那就撒一把白糖上去吧。一顿鱼生,不用一个小时就做完。与传统做法相比,那可真是方便快捷。至于味道,不用心品尝是吃不出区别的。其实这样也很好,符合我们这个时代快速的节奏,但我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或许,是那对传承充满敬畏的神圣感吧。

我常常怀念那些年吃过鱼生后与小伙伴在田野里狂奔的时光,山高地阔,绿水涓涓,长风浩浩。

只是,这小小的幸福,竟似不可再得。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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