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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活 的 网 (外一篇)
陈 科
倘若生活如网,被一切琐碎与繁褥所包围络织, 那将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生活。网的密度,广度,不是一般人所能冲破,也不强求任何人都将其冲破,只是在追求自由的人们眼里,有了网的存在,当被其笼罩着的时候,总会有一股劲想要突围。
也许因为身在其中,尚能获得某种力量保护而感到幸运,但是过于密织的生活,难免觉得像困在囚笼里,久而久之,视觉,听觉,嗅觉以及一切本来熟悉的事物就都变得陌生了。反映在一个人的思绪和观念上,则是被禁锢的思想和压抑的心理,以及挥之不去的压迫下的阴影。犹如一张无边却充满神奇张力的大网,围住的不只是人身的自由,更是一个人生活的所有。
好比隔上一段时间没去过的河堤,既不知道随着夏天的到来和季节的变换而影响到江水的清浊程度,河堤上起风的时间以及带给小城人们出门散步时间的变化,也不容易记起以前常来这里所看见、听到或经历的东西,一切都是无比陌生的存在。直到费尽脑筋想追寻和试图回忆起某些人、某些事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抽闲出门了,就算忙里抽
闲也只满足于平躺着的放松或者朋聚的欢乐,自然少了对河堤的光顾。久了再“故地重游”,只会少了许多熟悉和亲切,多了一份陌生的感慨和难以掩饰的无奈。
即使明知道“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 总还是有的”,但平凡生活中的人们,更多还是当局者迷,就算下定了决心暗示自己再不出门活动,身体和心理就会颓废不堪,甚至带来许多负面的影响,可偏偏由于时间、地点或者“意外”等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放弃了反思和付诸行动。所以想在有了闲暇再出门,那无疑是一种可笑的奢望。就像《明日歌》里所唱的: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任何对自由与突破、超越的幻想都将成为泡沫。
水中月,镜中花,捉拿不得,又时不我待,转眼即逝。可见美好的事物都有一种相通的特征:既不能占为己有,又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只能以平常而纯粹的心态去欣赏和解读,才有机会体味到它的美好与珍贵。闲暇也如此,既等待不到,也不可追悔和挽留, 只能因时而起,看个人对生活、工作的协调和处理, 并从观念上去认识时间与自由的内涵,甚至对生命
和灵魂的自由有一定认知能力,才能拥有所谓的“闲暇时光”和“岁月静好”。不然越是埋怨生活和工作忙碌,越容易陷入迷茫彷徨、不知所措的境域,最后被网罗在无垠的“黑洞”之中,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生活中的人们都容易陷入对闲暇的自由和忙碌的束缚——两者对立面的认知偏见上:有人认为长时间的忙碌境况下,已经没有休息机会了,久而久之就接受了自己是天生忙碌命的“现实”;有人则认为闲适是生活应有的姿态,生活不应该是顾此失彼、忙于奔命的状态,应该学会偷懒和享受,甚至认为短暂的闲暇理应成为生活和生命的常态,永远也不要再“重蹈覆辙”、再陷入令人心烦意乱的逆境当中。两者看似对忙碌与闲适的理性认知,且在现实生活中被“证明”过,但具有创新意识——对生活和生命充满憧憬和追求的人们,绝不苟同于这两种态度, 而是以一种中庸之道去处理忙与闲的对立矛盾,以积极的心态去面对生活之网和生命的囧境。
“忙里偷闲,闹中取静,利名休竞。有限光阴,无涯尘事,贪爱何时尽……心中无事,眼前清净,俱是快活时景。”选自宋朝无名氏的《永遇乐,忙里偷闲》, 读来心境清凉,闲适备至,也可猜测词人定然属于较强的时间驾驭者,起码对闲适、心境和自由三者之间的关系拥有足够的理解和调适能力,并且无论在顺境亦或逆境之中都能处世不惊,游刃有余。绝不被一时的忙碌而踌躇失措,也不会沉溺于清闲中的快感,
而是有的放矢,看淡得失之忧患,以自己理性认知去装点生活的色彩和描绘生命的图幅。
执笔至此,才发现生活之网,也并非一成不变, 也不是一个个打了死结的枷锁,完全可以发挥个人的思维想象和创造力,以平常、宽松而达观的心态去体验生活,既热爱和尊重生活的忙碌——创业干事劲头和激发生命热量与温度的体现,也学会享受和珍惜片刻的闲适——跟亲人相见、与友人相聚、和爱人相伴的时光。有了这种心态,哪怕生活在大网之下,也不会郁闷成性,惆怅慨叹,而会相信孤独是暂时的,否极泰来也有时;也不会为冲破大网而得意忘形、放浪形骸,陶醉于一时之欢,忘了生活的忙碌与实现生命意义之间的联系。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生活姿态的认知也许与此哲理相通,在此基础上,也相信人们总能成为忙碌与休闲的驾驭者。犹如今夜河堤上散步和跑步的人们,彼此各有所好,效果各有千秋,脸上都显现着满足而幸福的表情。也可想象他们对待生活的姿态,理应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对生命存在的意义,也有了与众不同却适合自己的认知。
此刻,一个人走在晚风吹面的舒适环境下,精神极爽。思绪在空旷的天宇下,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肆意驰骋,又不失方向……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诗 人 的 漫 步
陈 科
乍然间看这文章题目,谁不先入为主地认为笔者就是诗人呢?而这不算意外,毕竟一切追求诗意生活的个人都值得尊重,他有他欣赏美的眼光,有他向善向爱的心,也有理想中的诗,自然就可以以诗人来自诩哩。何况生活中随处都有诗,触目所见,耳闻之音,心感之事,只要用心去体会,那就成诗。
因而对于再平常不过的行路,或者说散步,都可以用“漫步”来代替,并付诸诗的美称。其中,行路当然是最直接的行为表述,期间难免给人以单调的直觉和感受;散步则赋予些情调,或者说有几分浪漫的色彩了,尤其是男女青年同时散步,彼此的谈心和观察,欢笑与沉默,无不透露着爱情的味道,既可以让时光柔软,更让情感得到凝聚和升华。至于漫步则相对虚无些,既是漫无目的的简义表达,给人以迷茫、踌躇之意,也是自由的体现,也即漫淡时光里的惬意和享受。由此可见,三者的区别确实存在差异,不同人的对它们的感受和取用不同,自然会有不同心境。
忙碌的人比较偏向于节奏快的行路,只有及时的行动和迅速的回应,并达成结果,能让人心安理
得,这不失为选择行路的有力理由;处于忙碌与闲暇之间的人则更适合散步,当任务重、压力大的时候选择散步放松,或三五好友相约,或不期而遇,无论哪种形式,只要能使琐碎、烦闷及压力消退,或暂时消退,那就能达到散步的效果。而对于自立性比较强、习惯独处的人来说,也许更偏爱于漫步:可以在入夜的公园里,让黑暗掩盖掉影子——孤独、落寞的身影;可以在湖畔,以水照心,寻求浮躁中的宁静;更可以选择河堤,既有人来人往的入世之惑之实,更有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和一去不复返的出世之思之感,二者合一,正好诠释了漫步的意境,也是诗意生活所理应达成的状态。
而生活在江边的人们自然是幸福的。无论生活如何多彩或者落寞,那条大江一直在那里。当你幸福如意的时候,它会激流向先,江水拍岸,江波翻滚,像盛大宴会的进行曲,催人奋进,与你一同分享喜悦; 当你生活潦倒,陷入囧困之境,感慨“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的时候,它还在那里,只是江波变得柔软许多,延绵而来,又悄然流走,温柔得像夜深人静时给
故事哄孩子入睡的母亲,不会打搅你一个人的自省反思和独处的宁静,而会在悄无声息中默默地将你的所有忧愁带走。如此幸福的伴侣——大江,可以想象你在江堤上漫步时候,其意境是何其令人向往呵! 其实这种意境就是诗之谓!只不过它没有被语言化和形象化。纵然江水,月色,河堤,晚霞,秋风,霜雪等物象足够令人产生联想和想象,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感受这些物象,更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它们意象化, 或者说提升为诗歌意象——用诗的语言去表达。更多人只是单纯地看,被动地去听,偶尔有简单的沉思,但很快又被身边或生活的琐事分心,哪怕试图简单地将物象堆叠也是徒劳,假若缺少诗意语言的积累和平静的心境,那更无法奢望意象的形成和诗意的享受了。
那么如何才能达成和拥有这种意境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有人说“有人和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的生活就有诗,不管潮起潮落,只要有所陪伴, 有所牵挂,生活的平常也美的令人羡慕;也有人说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就是人生中最需要诗,在人海中脱颖而出,在竞争中追逐反超,实现人生的理想。而很少人能处于二者中间——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将名利看淡,将失意看轻,以平常而
宁静的心态面对大喜大悲,面对命运蹉跎,也即诗人所处的境界。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无两人耳!”每次漫步都会想起苏轼的这句诗。平淡中见稀奇——生活之质朴之真,孤独中又流露着傲气——不与人同流合污的情操,在漫步之间的感悟升华到对生命的思索和对生活的反观上,既不故作清高,也不拘泥做作,而是有感而发,随心而起。将闲淡时光诗意化,在漫游之中寻觅,在随性之中坚守,用最真诚的语言——诗的语言,去勾勒事物,坦白人生,吐露心境,也即诗人的漫步所达成的效果使然。
苏轼是大诗人,我们常人无法匹及和奢望拥有他的才华和情感,但因为诗人和诗歌并非天生注定、非此即彼的定义,因而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诗人,也会拥有属于他的诗歌作品。
只要心中有诗,有对物象的意象化冲动,有追求诗意生活的追求,那就可能成为诗人,也就配得上拥有诗的生活。犹如人们习惯的行路和散步,因为心境的变化,或缓和,或宁静,自然距离漫步就越近,生命与灵魂自然也就趋近于诗的国度了……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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