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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通过微信认识刘成章老先生的。
那时我加入一个散文微信群,无意间看见“刘成章”在群里发信息。我试着加为好友,没想到通过了。我试问:“您写过《安塞腰鼓》吧。”“是的。”当时我好激动。没想到竟然与自己仰慕已久的刘成章老先生通过网络微信平台认识了。我在屏幕上迅速打出:我也是陕北人,现在鄂尔多斯工作。特别喜欢他的散文。同时也告诉了自己的一些情况。因编辑《西部散文选刊》,希望老先生能够赐稿。也希望能够读到老先生最新著作。老先生告诉我,他刚好出版了一本散文。我窃喜,发红包,老先生退款,说免费赠送。他还说,这几年特别关注西部散文的发展,看到你们夫妇为西部散文做出贡献,表示祝贺。没过多久(2018年11月份),我收到精美的散文集《安塞腰鼓》。翻开,一股故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那铿锵有力的腰鼓声,高跟鞋撞击石板街面的声音,高亢而缠绵信天游的声音,老黄风的声音;雪中婚宴热闹的场面,童年里的压轿场面,转九曲黄河热闹非凡场面;山崖上枣树,陕北“扛椽树”,黑宝似的煤海景象;还有那些带着白羊肚手巾的陕北男人等等。这浓浓的家乡味,都勾起了我这个游子的思乡之情。多少个深夜?我沉迷在这本书里。两年多来,这本书一直在我的床头放着,我随手可以翻阅,品读。百读不厌。正如刘锡庆所说,“就写陕北来说,怕谁也写不过刘成章了。他写陕北,追求“土”(即民族化和地方色彩):有诗意的土,有灵性的土,向“信天游”靠拢。这就攫住了陕北的“魂”,也显出了他散文的“精气神儿”!
差不多收收到这本书一年后即2019年,我去河北秦皇岛看望读书的小儿。返程后路过北京,我决定顺路拜访刘成章老先生。他很高兴的将自家的位置发给我。因北戴河坐晚上的动车,晚上12:00多才能到达北京。我从网上上提前预定了离老先生家附近的酒店,第二天拜访他。从地图上查看,仅仅几分钟的路程。在导航的指引下。我很顺利的找到了老先生的小区。没想到老先生亲自下楼门口接我,让我特别感动。我们一进家门。老先生让保姆阿姨订餐。订了陕北菜,顺便让这位保姆阿姨做上她最拿手的海鲜汤。我再三阻拦,也没阻挡住这份热情。老先生说,我上次邮寄他的内蒙古特产,到现在还没吃完呢。我惊道:“快一年了,发霉了吧。”老先生说:“没有。”我还询问他喜欢吃啥,回去再寄一点。他说炒面。老先生很健谈。谈他的文学创作。老先生在读高一时,他的一束新诗(共九首)就被选入了省青年作者的“诗选”之中──就这样,他戴着“诗人”的桂冠而初涉文坛。以后他又由“诗人”变为“词人”,迷上了歌词写作;再后来他成了专业剧作者。他转向写“散文”乃是“新时期”以后的事,都到了1982年(此时他已满45岁),正所谓“人到中年”了,他却开始“中年变法”:从此“专写散文”了!他这种自“诗”起步,而“歌词”,而“戏剧”,最后落脚于“散文”的创作轨迹。他说:“看来,我更适宜于搞散文创作”;“不过,我从前写诗、写歌词、写剧本的功夫,也没有白费,它们在散文中全都派上了用场。”的确,那篇绝版的散文《安塞腰鼓》是最好的诠释。刘成章老先生的散文饱含强烈的时代精神和浓厚的艺术性,许多篇章堪称精品,反响不凡。有评论称刘成章是“描绘陕北的第一小提琴手”,他的散文“是无韵之信天游”,“里面有诗,有画,有悦耳的旋律;是可以吟唱、能够出声的散文,是名符其实的‘艺术散文’”。
没多久,外卖的饭菜送来。老先生又让保姆阿姨端上她最拿手的海鲜汤,还亲自打开一瓶酒。我说我不会喝酒。他说,少喝一点点。老先生特别和蔼可亲。在老先生面前,我情不自禁唱了一曲《陪你一起看草原》,希望老先生能到鄂尔多斯转转。老先生也即兴唱一曲由他自己作词的歌曲《崖畔上酸枣红艳艳》,?这首歌曲《崖畔上酸枣红艳艳》入选中央音乐学院的示范教材。随后他感慨道:多年没有回陕北了。“陕北还有亲人吗?”“没什么亲人了。三个孩子。女儿和一个儿子在国外。现北京有一个儿子。”我看到他在地面上的画。想起他的书里有一篇文章叫《水墨故乡欲成诗》,我说:您这是活了两辈子吧?一是文学的成就。其二70多岁了,又开始画画。听说办过画展。我忽然想起他曾在文中诫告年轻人:每个人都可以活两辈子。因老先生,有午休习惯,我不忍再打扰,起身告别。老先生拄着拐杖,一直把我送在小区的院子当中。因这时已到深秋,外面的风很大,我想阻劝老先生回去。他仍然要送我。当我快走出小区大门时转身还看到老先生站在院子当中。望着我,挥挥手。我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2019年12期《西部散文选刊》刊发了老先生的散文《神木散记》。神木是我的故乡,这篇千字文写出了神木的奇山野水,悠远深邃的杨家将历史文化,野嗓子唱出的信天游灼红了人的心绪,还有它存储着煤炭等。堪称是一篇包罗万象优美的散文。我曾告给他,只要我去送儿子上学,我路过北京肯定要会看望他的。并承诺在春暖花开之际邀请老先生来鄂尔多斯,顺便带他回故乡陕北转转。可是2020年一场新冠疫情阻隔前往的脚步。每次儿子上学,都是自己单独坐飞机往返学校。没有机会在看望老先生。年底了,终于盼到疫情好转,但北方的天气冷了。但老先生一直跟我在微信保持联系。每天都给我发一些有趣的新闻,陕北信天游,国内外趣味小视频,陕北榆林大秧歌视频等等。耄耋之年的他仍耕耘不辍,我经常看到老先生在《文艺报》《光明日报》《学习强国》等刊发自己的作品。我也经常转发他的文章。老先生经常在微信上发一些关心的话语,“你那里的疫情有多大的影响吧?”“没多大影响。”“那就好。”还送上三朵小鲜花。有时我几天看不到他的微信内容心里有点着急。
刘成章老先生已出版了7部散文集,其中《羊想云彩》获首届鲁迅文学奖;数十篇散文被全国多家报刊转载评介,有的被翻译成英、法等多种文字介绍到海外。他所写的《安塞腰鼓》《扛椽树》《走进纽约》《读碑》《压轿》等散文作品先后入选人民教育出版社、语文出版社、高等教育出版社、湖北人民教育出版社等出版的语文课本。特别是老先生1986年发表于《人民日报》的散文《安塞腰鼓》,被誉为“陕北人生命活力的颂歌,黄土高原厚重内蕴的礼赞”,先后被选入人教版、高教版、北师大版、鲁教版等7种版本教材,并成为当代散文中高居榜首的朗诵对象,已被近20位朗诵艺术家和许多晚会采用,成了互联网上的版本众多的朗诵保留节目。有网民在人民网发表文章认为:“一百万篇‘烂脏货’也比不上刘成章的千字美文《安塞腰鼓》!2020临近年关,老先生又给我寄来一幅陕北风貌的水墨画。老先生说:“今年我能去,我可能去延安,可以先去鄂尔多斯,顺便再去也。”我期待与老先生再次相见。
祝福刘成章老先生!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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