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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格子”苦乐记/夏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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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9.04

何谓爬格子?就是在稿纸上抄写文字,写作的人习惯叫爬格子。?格子,四四方方,宛如一座“围城”,它是稿纸中的一种类型。爬,对人来说,是一件很累的事。写文章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所以有人形容写文章就是爬格子。 这个比喻实在生动形象。一个爬字,就把写文章的艰辛勾勒出来。

时光荏苒,自去年五月发表个人首篇散文处女作以来,已一年有余。提笔构思时,我总是试图打捞记忆河床里那些流年的碎影,以记录生命中那些美好的相遇。

我与文学真正结缘是在大学阶段,在此之前,我走过了一段较为迷茫的青葱岁月。

年少时,我有过许多梦想。小学时,我梦想当一名宇航员,领略太空之神秘。后来,我又做起了音乐家的梦,自购乐谱、笛子、口琴等,可惜禀赋不够,中途弃梦。上初高中时正值九十年代初期,那时,整个社会文学氛围较为浓郁。闲暇之时,我阅读各类书籍,并且乐于摘抄和做剪报。犹记得,我买过的软硬面抄难以计数,至今,仍有一本高中时的名篇名言摘抄本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几十年过去,书中人事早已是沧海桑田,然而内嵌了众多书中锦句的扉页并未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褪色。

遗憾的是,高中繁忙的各科作业让我无暇顾及阅读和写作,于是,文学这一爱好自然被搁在一边了。

大学为何为大?所指的肯定不是面积大, 那是什么呢?当然是宽容开放精神之大!我读大一时,虽然我的字迹依旧不体面,然而我的习作在班内屡屡被教写作的熊老师评为班内最高分,被这位可爱的“熊大”老师点赞后,自信心渐渐如雨后春笋滋生。于是,在密密麻麻的“文青”队伍中,我依稀看到了自己文学路上的点点星光。大三时,学校广播台招收新人,几十名应聘者同时被考核,我的一篇小文被台长看中,于是我顺利进了大学广播台,担纲“青春驿站”这一节目的文字编辑。

我的文字功底在大三阶段已基本夯实。那段时光,每周一期的节目需要编辑4000字的文稿,大三一年总计33周左右,一年下来,我练笔的字数已然超过12万字。然而,我未曾给报刊投过稿。

投稿是一门学问,在此深谢与我结下文缘的北京文友陈文明先生、西安文友赵利辉先生以及四川文友邓训晶女士。去年五月,我开始给报刊投稿,投稿之初,我如茫茫大海里的一叶小舟,飘摆不定,茫然无措,运气好时就发了大报,运气差时稿子就永久搁置于自家电脑。而三位文友就如那艘航行中的大船,目光交织的刹那间,璀璨的一船灯火瞬时照亮了我的文学天空。我要感谢这三位身轻如燕一身功夫的武林大侠。暖心文友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此二句大略可以形容我此刻的心境。

发文多了之后,我给自己起了一个诨名——爬格员。

我不是作家,是个非典型“爬格员”。写稿十分辛苦,晴耕雨读,不忘初心,如果不是心中那点苟且的梦想支撑着自己前行,恐怕我早已将笔扔到了九霄云外。当然,我也感动于勤奋的自己。当我有了写作灵感时,我便把闹钟定在早五点,然后在文字的芳草地里寻觅耕耘。清晨打坐笔耕之际,抬眼张望,小区里灯火寥寥,万里寂然。此时,我会在头脑昏寐中自问今夕何夕,我会自问如此勤奋意义何在。为了那一点稿费薄酬吗?肯定不是。也许,根子还是和大学时渐次释放出的文学兴趣有关吧!在浓厚兴趣的支配下,夙兴夜寐也便成了常态。笃行于追求文学的路上,我从未将自己当做苦行僧来看待,反而如深海探幽乐在其中。当我凌晨五点笔耕时,我会把自己比作柳宗元《江雪》里那个“独钓寒江雪”的男主,也会把自己想象成歌手许巍那首《空谷幽兰》里独立春寒的兰花。偶尔,我会忆起古代囊萤映雪凿壁借光的故事,感觉自己也有类似的那点悲壮和凄美在里头。也许所有的写手作家都是如此吧,刘墉有本书叫做《萤窗小语》,书名中那个栖居着萤火虫的小窗意象,大概就来源于他执著写作之际抬眼观察到的具体情境吧?!清代姚雪银说过,“耐得寂寞,才能不寂寞。”文学之路,鲜花和掌声都是暂代次生品,惟有寂寞方永存!

爬格子到一定境界,我开始梳理自己的不足。写作方面,和高手大家相比,我的文字流畅度还须大力提高,视野依然不够开阔,写作类型(仅限于散文)也单一了点。于是,我购买了大量书籍,半年下来,阅读的书籍数量的确有所井喷。书籍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每读一本著作,都仿佛在经历一种人生,在他人生命的每一步中,你总能找到与自己相对应的地方。我必须承认,我爱上了文字爱上了阅读。

当然,最为抱憾的是,由于我对写作的兴趣激增,导致我对身边关心我的同事和家人缺乏关注,我深知闭门造车离群索居的人生绝对不是唱唱“野狼DISCO”那么简单的,有时太“独”便会给那些爱着自己的人带来伤害,这一点我必须自知自省自勉!

“爬格子”生涯可谓忧乐共存,我愿在岁月静谧的日子里,沏一杯过往,拈一指水墨,伏笔写下过去半年来那些美好的际遇,如此,便好!

最后,我还想告诉和我一样有梦想的人——其实,成功的路上并不拥挤,因为,真正懂得坚持的人并不多!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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