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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峁遗址,那曾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它不如埃及金字塔雄伟挺拔,不如兵马俑造型精美,也不如泰姬陵庄严肃穆……他仿佛是一位在黄土高原上沉睡多年的老者,静静地为我们诉说那四千年的历史。
无论是在历史课本上,还是博物馆中,我们都曾无数次被夏商周时期的青铜器所折服,也曾因它的饕餮纹、夔龙纹所感叹。是否有人在此思考,这些花纹图案到底出自哪里?难道它的出现真的是无水之源、无本之木吗?这些答案或许你能在石峁遗址中找到。
石峁遗址是埋藏于黄土地下的宝藏。这里的外城、内城和皇城台层层叠起,像翻开了历史长卷。每次探究、每次发掘,就像和古人做了一次穿越时空的谈话。而被时间剥蚀殆尽的陶、骨、石、玉,都在无声地讲述着这片土地上曾发生过的种种。作为土生土长的神木人,我因石峁遗址而自豪骄傲,伟哉石峁!智哉石峁!善哉石峁!
石峁遗址因玉而见于世,以玉而闻名于世。石峁遗址特有的现象就是藏玉于墙,自2011年起,考古工作者在石峁遗址中先后发现了玉璋、玉铲、玉刀、玉钺等各类玉器。它们或藏在城墙墙体中、或埋在坍塌的墙体堆积里,历经几千年的风雨冲刷,才得以重见天日。还有些玉器被当地农民拾到,有的几经转手,流散海外,有的收藏于家中。它们或许曾是古人佩戴的饰品,或许是祭祀的法器,它们的存在仿佛瞬间就能把参观者穿越到四千多年前的华夏文明的起源点,时至今日依旧熠熠生辉。在石墙的根部,考古工作者还发现了壁画残块,这些以白灰为底,用红、黄、黑、绿绘出的几何图案,让我们感受到了四千年前先民们的艺术魅力,也为我们了解那个时代的社会风俗提供了珍贵的资料。
而最令人心痛的发现,莫过于那些被集中埋置的人头骨。在两处遗迹中,年轻女性居多,这些头骨有砍斫的痕迹,还有灼烧的迹象,它们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悲壮的故事。这也让人不禁感叹当时社会男女性的不平等,这也让人不禁感叹父系社会的统治力是何等强大。看着这年轻的头颅,想象着曾经她们的美丽与她们的遭遇,仿佛像无数把利刃直插进人的心间。
历史总是伴随着伤感与敬仰。也许我们还沉浸在那一位位女性的悲惨遭遇中,但是我们必须对先民的智慧致以崇高的敬意。你看,那巧妙绝伦的切割、打磨、钻孔、琢纹、研磨、抛光等石玉制作过程;你看,那技艺高超的浮雕技法;你听,口簧和骨笛的阵阵乐音;你摸,那用麻编制成的内衣外衣;你看,为了增加墙体坚固程度在墙体修建过程中插入的木块……这就是我们的先民为我们带来的文明,这不就是我们要传承的“工匠精神”吗?在这里,每一个器物都住着一个灵魂,每一个灵魂都修炼了四千年。这些灵魂见证了石峁从新石器时代到龙山文化晚期的变迁,他们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故事。
如今,我们伫立在这片遗址上,所感受的不只是历史的厚重感,还有人类对于未知领域的好奇心以及对于未来的憧憬。石峁遗址就是一面明镜,照出我们过去与将来。它向我们展示了人类历史不只是一部战争与和平交响曲,还是一部有关坚持和继承的长篇史诗。这片黄土的地下有很多悬而未决的谜团等着我们寻找。石峁遗址的故事仍在延续,那些沉寂了四千多年的灵魂依然在召唤我们去探索他们的神秘之处。而我们所能做到的只是用心灵聆听这种召唤,追寻那段遗失了的历史记忆。
这一次,我终于懂得,在陕北黄土高原之上,石峁遗址,才是“最早的麟州”。
——选自西部散文网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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