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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真情的回眸
——对刘志成散文的感悟
散文作为人们灵魂的倾诉,理应说它的创作过程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这种文体既是对生活的感性认识,也是对生活历程思索的智慧之果。刘志成的散文,感情真挚,视角新颖,颇具个性魅力,其语言洗练生动贴切形象,是作家对高原的深情回眸,及对现实民情之体察、剖析而顿悟的心声。
作为一个中国西部很有成就和建树的作家,刘志成出生于陕北高原。他的散文以高原的自然景致和人文景致为描写对象,并将自己融化在其中,沉浸在其中,与那片陌生而熟悉的大地一起呼吸,于是他笔下的任何人物的描写塑造,甚至是细微情节的打磨,都蕴涵着他自己滚烫的真情。正是这种深深的情意使他在面对高原雄浑厚重的民生,或张扬高原血性的风骨的时候,有了一颗特别的心灵,使他的血液洁净而又充满真情的色彩。如果一部作品缺乏了对高原的敬畏,缺乏了对高原精粹的虔诚,缺乏了人道的情怀和信仰的热忱,特别是缺乏了一种真情,那样的文章有灵魂和可读性吗?刘志成的散文本真流畅,全无雕饰,具有一种强烈的爆发力和穿透力,它应该是作家真情实感的回眸和泄露。鉴于此,他散文的真情迸发必然使他的散文在无形中就增加了表现的力度和厚度,使之宛如一部千军万马的交响乐,浑然天成,充满弹性张力和鲜活流动的生命力。在《舞蹈在狂流中的生命》他写道:“焦急的乡民们都已开始做下河前的最后准备了。为减少洪水的冲击力,不致被卷翻,男人们一律裸露了宽阔结实的胸膛,浑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女人们也并没有做新娘子那阵子的娇羞,为营造火热的生活,她们也豁豁达达地脱下湿淋淋的衣裳。她们的身上只是比男人们多了条裤衩,身子一动,那两个嫩白的奶子也跟着美丽地颤摆。但此刻谁也没有儇佻的邪念,有的只是一股无名的亢奋。我清楚用生命和生活对话的他们,从浊浪里饮下了日子的困顿,从浊浪里咀嚼了火光的温暖。也许正因地域的封闭和物质生活的滞后,他们才为我们的民族守护住了这份有土地气息的憨朴,坦荡,凝重的走到我身边,使我不得不在新观念与现代意识的坚硬里,全方位的重新审视人生,反省自我的自私、浅薄、虚荣。我好像看清了自己灵魂的颜色。我深信面前的这一群捞炭人,置身这种古老而深层的纯朴里,比置身钢筋水泥筑就的蜂巢里的我要充实的多。尽管他们面对贫困而我们面对繁华。”诸如此类的句子无不饱含着作家沸腾的真情和冷静的对比与剖析,让我们在精彩的白描中感受生活,在真情的回眸和感悟里理解人生。我认为这种散文的大气势、大手笔、大意识、大关怀,是有个必要的前提的,那就是真情的回眸和冷静的思索。嗜好文学的人都知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的涵义,其实就是使我们心灵受到触动的东西,使我们的思想突然升华的东西,使我们的感情更为纯粹的东西,这就是对现实生活的真情回眸和冷静思索的结果。换句话说,真情是散文的基调即前提条件,而将真情斟酌延伸后便可诞生散文。刘志成散文的每一个画面,每一缕光影,无不带有一抹作者血肉、灵魂的真情。他的散文带你一起拜访高原的神圣,一起去见证陕北高原的人间真情,一起去领会一拨又一拨高原汉子的铮铮铁骨;一起用滚烫的真情和犀利的文风,去呼唤人与自然和谐发展;一起带着理性和悲悯之心走近弱势人群,一起以仁爱和摒击封建迷信的义举,谱写人间赤诚的大爱。在他散文的字里行间,虽然也写直觉和顿悟,写独立的自我,写生活的片断折射出的生活的全部意义,却都带有阐述和诠释真情的特征,他把自己的经历、心绪、忧患、疼痛以文学的眼光,并用鲜活生动文字给予记录。刘志成是个重情义的人,高原的山水养育了他,高原的风骨塑造了他,他用文学的天赋及滚烫的情怀予以高原真情的回眸。
鲁迅先生曾说:“真正的现实主义是什么?真正的现实主义是把自己的灵魂亮出来给别人看。”我想亮出灵魂的同时,真情的“盖头”也就被彻底的掀起来,真情的本质便昭然若揭。在平时的阅读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作家们在真情创作上的态度与趋向:有些作家,柔和宽厚,对大自然满怀深情,对人的真情倾注了极大的心血;而有些作家,注重的只是眼前的世俗利益,或者一直被这些利益所牵动。而真情的创作,包括散文创作,要求是心灵的真实书写,内容的求真意识,视野的纪实性摄取,以及一种道德信仰的确立。而刘志成的写作是一种真情实感的写作,他的写作处处都闪现着一种本真的东西,具有高原特有的浑厚、深沉和辽阔的艺术底蕴,以及壮丽而发人深省的现实主义之抒情特征,总能引起读者无比的向往和思考。在其散文《像狗一样行走》中他这样写道:“汪。汪汪。从街那头鼓荡而来的犬吠,令沿三轮车轮移动在异地东胜的我幸福地颤动了一下。那声就像风儿轻咬叶芽的幸福呻吟。鸟儿在枝头清丽的婉啼。叫人蹬不动三轮车,想起故土的田园,叫人眼里激起蓝莹莹的渴盼。搜寻的目光,终于摄入了在熙熙攘攘中突播那缕薄薄的、淡淡的、透明而清爽的动物。那是只通身金黄的哈巴狗。它好奇的目光像春蚕吐丝,将这个城市从头到脚围住。步距很窄,小跑着,那感觉像鸟在洗蓝的天空飞翔。它高昂的头颅扬成了枝头悄然绽放的梅朵。脖上圈红皮套,系绳牵在一个信步的少妇手里。少妇嘴唇猩红,涂满粉子的脸玉一样晶莹。微风不时撩起薄短裙,露出隐约的肉红毛裤。少妇脖上的金项链,腕上的镯,指头上的钻戒,耳边的金环,随着曼杂的步子,雪亮的一闪一闪。距离拉近,少妇花香的气息也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整段文字刘志成抓住了贵妇人及其狗的特色,着眼于细微处进行深入浅出的描写,从而形成贵妇和狗与车夫及三轮车的巨大落差。其中精彩的惟妙惟肖的描写,暨生动贴切的比喻,着实令人拍案叫绝。倘若你细细咀嚼作家用心良苦的艺术魅力,即是一首创意独特的抒情叙事诗,或对现实生活艺术思考的真情展现。这都归结于作家对那片辽阔而厚重土地“爱得深沉”,才使他的散文在触及高原的地域文化、风土人情、令人心酸的弱势群体之间,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真情和感悟。记得评论家王兆胜在《关于散文文体的辩证理解》中谈到:“散文的公德是‘真诚’,因此‘虚假’是它的头号敌人;散文是写人的,但它的依据是‘天地道心’。”但我要说真情也是散文作品成功的一大重要特征。刘志成的散文笔力粗犷、细腻而又朴实、隽永,他始终以陕北高原雄奇壮美的地域文化和风土人情,作为自己散文的触发点和出发点,将高原那片地域的神奇,人与自然的关系以及历史传统的渐变,以作家独特的艺术视角给予真情地展现出来。比如他在《怀念红狐》一文中展现了人与动物的真情实感:“红狐一路尾随着我们,凄凉地干嚎着,引得我布襟子上的四只小狐崽也哀鸣不止。我不耐烦地赶了它几次,它都不走,直到快进村时,它才站定,干嚎着望着我们,引得村中的狗也狺狺不止。我的心一软,站定就要央爹放下狐崽,犹豫了好一会儿,忽想起那只预备我学费的花母鸡来,遂把心一横向红狐狠狠唾了一口唾沫,转头追上了爹。不久,我在小学语文课本中学到了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麻雀》里的一段文字。当我读到老麻雀为了救护小麻雀,在庞大的猎狗面前奋不顾身时,我不禁有眼泪滑落双颊,混着鼻涕一起淌下了嘴角,而其他的同学却一脸的轻松,我暗暗庆幸自己幸亏遭遇了红狐,才在童稚的无忧无虑中辨别出一种特殊的味道……”从这一段文字中我们不难看出作家的情感是丰沛的,他对红狐的误会逐渐转化成一种发自内心的理解和悲悯,从而达到唤起埋藏已久良知,关注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主题。这种思想的酝酿和升华,在作家富有情感的文学叙述里,是极其自然地生发出来的,宛若夏天的雨水,秋天的落叶一样是很自然的事情,这就是他驾驭文字的精湛技艺和深厚的文字积淀所致。一位天才的文学评论家曾说过:“艺术家表现的决不是他自己的真实情感,而是他认识到的人类情感。”这是因为,文学艺术作为人类意识形态领域的一个重要方面,终究要从本质上肩负起推动社会进步的重任,这无疑要求文学艺术合理地表现出其所应具备的真情实感,相当普遍的人性、良知、内省、拯救等等最高而又最广泛的人类意识。刘志成的许多篇什及散文著作,以大跨度的气魄,深刻的思想锋芒,展现了高原民众的生存图景,用真情去照亮高原人民的精神世界。
由此我们看到,刘志成老师的很多饱含真情的散文创作,无不在阐述着一个通俗易懂的哲理,散文必须立足于真情,扎根于大地和民间,反映最低层人的苦难与不幸,成为他们心灵的代言人。他的散文汲黄河雄浑之灵气,或取黄土厚重之气势;或凝西北粗犷之风骨;或展北国山水之神韵,这些都是作者的真情释放和理性思考而成就的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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