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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卡萨布兰卡去突尼斯,要飞越阿特拉斯山脉 (Atlas Mountains)。阿特拉斯山的南边就是撒哈拉沙漠,为了方便观察和拍摄,在飞机上我换到了一个右边靠窗的位置。
沿途我拍到了沙漠、戈壁、山脉、星星点点的绿洲和积雪的山峰……总之它不是一个纯粹的沙漠!这就是撒哈拉给我的第一印象。
之后我曾经从多个方向进入过撒哈拉,拍到了很多美妙的沙漠景色,包括虚幻的“海市蜃楼”现象。
内蒙古和甘肃的沙漠地带有一种石膏类晶体,形状如盛开的玫瑰,被称作“沙漠玫瑰”。在撒哈拉这种“沙漠玫瑰”也随处可见,最让我喜欢的是在沙漠绿洲-托泽尔,捡到的一块发育非常完整的“书册状晶形”的云母,一层层纯净透亮的云母,像一部永远也读不完的天书,至今仍令我爱不释手。
撒哈拉很大,约900万平方公里,去了多次都觉得不够,我最想走的路线是从乍得湖往北穿过沙漠抵达地中海。有人说:“在穿越撒哈拉之前,没人能以旅行家自诩”。
我站在一个沙丘的顶端,望着从脚下开始一直伸向天边由沙尘构成的浩瀚纹理,这些纹理记录着撒哈拉无尽的信息。随着导航以及交通工具的进步,穿越撒哈拉将不会很难,难的反而是我们如何去读懂它。
东北信风每年都把撒哈拉的沙尘吹向大西洋沉积,这些沉积层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记录着撒哈拉的历史,被科学家称为“时间胶囊”。通过对“时间胶囊”的研究发现,撒哈拉过去曾是海洋,这片海洋属于古地中海,约300万年前,由于海洋的萎缩便形成了现在的沙漠。
小时候我读过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搭乘书中“鹦鹉螺号”潜水船和尼摩船长一起经历了一幕幕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事件,使我获知了广博的知识也对世界充满了信心,原来世界既神奇而又简单,无论遇上什么问题我们都会有解决方案。曾梦想我也能有一次海底之旅,这个梦想现在实现了,行走在撒哈拉不就是行走在古地中海的海底吗。
撒哈拉到处都散落着各种海洋生物化石,我见到许多专门挖掘和加工化石的简陋工场。人们会在山坡上用白色画上巨大的海洋生物图案,用于标明在那里蕴藏着这类化石。湖北宜昌是“震旦角石”发现和保存最好的著名产地,现在我才知道其实“震旦角石”就是直壳鹦鹉螺化石,这种化石在撒哈拉也有而且数量更大,观察现存的鹦鹉螺,它只不过是一种慵懒的古老生物,我们很难想象直壳鹦鹉螺曾经是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是奥陶纪海洋中最凶猛的一代霸主。要读懂地球这部史书,生物化石就是书中的文字,我在撒哈拉带回来了许多这样的“文字”。
除了这些“文字”,在撒哈拉的岩壁上,探险家们发现了许多壁画,我在纳米比亚就拍到许多类似的岩壁画,画面描述着史前人们狩猎、争战、祭祀、舞蹈、交媾等生活场景。在生存条件极差的撒哈拉,为什么会出现如此丰富多彩的画作呢?据考证,距今约3000~4000年前,撒哈拉不是沙漠而是湖泊和草原,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我寻找到的答案是,地球自转的赤道面与公转的黄道面之间的夹角为黄赤交角,黄赤交角23°26′一般认为是固定不变的。通过研究撒哈拉沙漠和整个北非近24万年的气候变化,人们发现黄赤交角一直是变化着的,地球就像一只巨大的陀螺,一边自转一边摇摆,当黄赤交角逐渐变大,撒哈拉则由荒漠变成绿洲,反之则由绿洲变成荒漠。地球绕太阳运行轨道的这种摇摆变化,被人们称作为“气候钟摆”,这个钟摆的周期是2万年,也就是说从300万年前起每隔2万年撒哈拉就会在沙漠和绿洲之间循环往复。
现在我们遇到了全球变暖的问题,全球的气候变化当然与人类的活动特别是碳排放有关,但会不会存在更关键的因素呢?比如“气候钟摆”。通过分析《热带气旋年鉴》,发现超强台风在我国北纬24°以南的登陆数量在逐渐减少,而在北纬24°以北则随年代呈明显增长趋势。我居住在湛江,也感受到气候的明显变化,湛江在北纬24°度以南,近十几年台风越来越少了,超强台风动不动就北上到浙江、台湾,韩国、日本,甚至东北。这是不是“气候钟摆”在起作用呢?
撒哈拉会撩起你对许多领域进行探究的兴趣,也会令你产生一些奇特的想法。当你站在干枯的海床望着遍地风化的石头,是不是觉得“海枯石烂”这样的誓言很搞笑?撒哈拉本身就是一部教科书、一部读不完的故事,今后我们对它的了解不能再贫乏到一说撒哈拉,就只知道有一个“三毛”。
套用《海底两万里》中的一句话:“撒哈拉是一位睿智的长者,撒哈拉是一位博学的老师,它常常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地为我们指点迷津……”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
长者撒哈拉
文/李恒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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