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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屠宰场里的秦香莲》中的人物
人物之一:屠夫阿贵“从事这个行业有二十多年了。是个地地道道的杀牲不眨眼的刽子手。”这是散文《屠宰场里的秦香莲》(见《西部散文家》2010年第3期)中的主人公。可是这个屠夫看到一头母牛带着它的一双小儿女被送到断头台时,竟然良心发现,说这母仔仨牛“真像那秦香莲母子”。于是他违背屠宰厂的规矩,多次偷偷给这母仔仨牛找买主,以使它们尽快逃离屠宰场。所以,此时屠夫阿贵成了“拿着屠刀的菩萨”。
人物之二:牛的主人“陈世美”,他求阿贵给牛“找个好人家养起来”。为此甘愿少卖些钱。所以,蒙古族汉子“陈世美”是仁慈的。
人物之三:包装车间的女工“冰棍儿”图雅。她见了“秦香莲母子”时,以“如莺”的语调对屠夫说:“大哥,求求你,救救它们母子吧!”可见,此时的“冰棍儿”已不是冰棍儿了。她变得温暖了、柔情了。所以,“冰棍儿”图雅是仁慈的。
人物之四、之五:老麦芒父子压低价格从屠宰场买走母仔仨牛,又以较高价格强卖回屠宰场。不过,成交后老麦芒儿子对阿贵说:“那娘仨,你给它们问主吧!”。他也希望那娘仨活下去。霸道、狡诈、贪婪的老麦芒父子面对那娘仨也有怜悯之心。
人物之六、之七:一贯慈悲为怀的佛婆母子对母仔仨牛依然慈悲,当然也积极参与了营救那娘仨的行动。
其他人物如老板,一边算计经济利益,一边命令工人们宰那娘仨。一个青年屠宰工遵老板之命向母仔仨牛扬起了大木棒,“但看见阿贵瞪圆的眼睛又将木棍轻轻扔了。”不谙世事的青工对母仔仨牛也动了恻隐之心。
最后出场的人物是阿訇,他“轻声念着经,将雪亮的大屠刀分别埋进了母仔仨牛的脖子里,血喷溅着流向那红红的血池”。关于阿訇,作者就仅仅用了这三十多个字,在此之前和之后,作者不遗余力地描述了牛的哀鸣和痛苦的眼神,从而衬托出阿訇的残忍。
二、对“阿訇”形象及有关理念的剖析
这里的阿訇和我所见到的回族穆斯林反差极大。我所见到过的传统的“过刀”阿訇(宰牲阿訇)是自觉禁止宰牛犊、羔羊、幼驼等未成年牲畜的(病、伤幼畜除外)。我见过一些回族穆斯林用苍蝇拍撵苍蝇而不是拍死苍蝇,因为他们信仰伊斯兰教,不愿杀生。《古兰经》在讲述人类与动物的关系时指出:“在大地上行走的兽类和用两翼飞翔的鸟类都同你们一样”(《古兰经》)。穆罕默德说:“对一只动物行善与对人之行善同样可贵,对一只动物之暴行与对人之暴行有同样的罪孽”(《玛萨比圣训集锦》)。作为一个回族穆斯林,我理解穆斯林的心理与行为。阿訇是宗教职业人士,对《古兰经》的理解和遵循更胜一般穆斯林。而《屠宰场里的秦香莲》中的“阿訇”显然是受雇于现代屠宰厂的工作人员,那么,他的行为至少与手抄木棍的青工一样,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一点作者并未在文中点出。这让阿訇的残忍在其他所有被雇员工中凸显出来。
中国穆斯林群体由信仰伊斯兰教的数个少数民族构成并在汉族的汪洋大海中生活。由于他们多为杂居并且有着独特的文化生活习俗而往往不被了解,所以才在尊重穆斯林习俗上时有误解,因而他们更加珍惜当今社会的各民族间的团结和谐。作为穆斯林象征的阿訇,是把帮危济贫、弘扬善良、彰显公正为己任的。我国的穆斯林民族虽已在华夏大家族中有数百年的历史,但是,他们所信仰的伊斯兰教却并未如佛教和道教那样为汉族及其他民族的群众所熟稔,由于宗教文化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性,以及伊斯兰文化体现的独特的人文精神,日常生活中即使接触过穆斯林的人们,依然对伊斯兰教和穆斯林生活习俗知之甚少。在这种大背景下,在文艺作品中如何塑造阿訇的形象就显得至关重要。但是,《屠宰场里的秦香莲》中,先后出场的人物或杀牲不眨眼、或冷漠如冰、或唯利是图,但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人性中善良的一面。因而,与念经舞刀的“阿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应该指出的是,这篇散文在塑造“阿訇”这个人物的表述上,不是表述特定的个体形象,而是无名无姓,是一种泛指,是“阿訇”的群体形象。要知道“阿訇”在我国是伊斯兰教宗教职业者的通称,是负责主持清真寺教务和经堂教育的教长,受到信教群众的敬重。无独有偶,该文先后出现的“愣蒙古”称谓,将“愣”冠以蒙古民族,尽管是人物之间的对话,也是极不妥当的。不论作者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表达,都是不应该发生的错误。这篇散文的负面影响正表现在这些方面。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国家一贯强调民族团结,各级地方党委、政府不懈努力,各地伊协紧密配合政府,不断增进穆斯林与非穆斯林群众的了解和理解,增进了各民族的团结和谐。因此,我们的文艺作品尤其应正面反映穆斯林的形象,我们的作家尤其需要增强社会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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